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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那天。
还有一个灰发小男孩小心翼翼给她洗着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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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那天。
他摸摸她脑袋,认真安慰。
“别怕,白头发才不是病。”
那时,她记得自己曾小声回应。
“可是…那些人都这样说,还说,没人会喜欢我白头发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
回答那人脸庞幼小,却满是笃定,带着点点笑意继续道。
“而且,悄悄跟你说,我其实最最最喜欢白头发了。”
…
“真的嘛?”
…
“真的,才不是没人喜欢。”
“所以往后,要是再有坏蛋这样,你就说有,一个叫夏俞的超级超级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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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。
有人视她如杂草,有人视她如珍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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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面回到现在。
夏俞极度不安,根本不信少女所说。
“老冬,是不是哪里很难受?咱们去医院,去医院…”
他手仍不住地抖,脸庞发白不见血色,匆匆准备去拿车钥匙。
毕竟以老冬样子怎么会没事?
然后,冬灵蓝瞳蒙上水雾,渐湿,视线模糊,鼻子也酸酸的,忍不住小声唤。
“老夏…”
于是,青年僵住。
而少女仰头,安抚似地露出一抹笑,轻声解释。
“我真没事的,只是…做噩梦了。”
虽然脸颊还是苍白,但那抹笑让她更有生机了些。
尽管虚弱,却总是好看的。
“噩梦?”
而夏俞愣住,沉默下来,又紧张地再次询问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还不信你家老冬啦?”
见着青年好像不信,冬灵吸了吸鼻子,哼唧两声道。
刚才差点哭了。
因为想起好久好久之前。
从那时起,老夏就超级超级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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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夏俞终松了口气,情绪渐渐平稳,见少女娇哼,似真无碍,便也扬起笑。
“没有没有,信的…”
然后,他顿了顿,又温声解释。
“别怕,梦都是假象。”
随即,窗帘被夏俞轻轻拉开,明媚阳光照入房间,带着勃勃生机,带着暖意。
于是,梦渐依稀,支离破碎,被驱散,被瓦解,再不见踪影。
而冬灵抬眸,环顾四周。
陈设熟悉,近乎一切都由她和老夏布置,代表往日温馨点滴。
双人电脑桌前,键盘在光下熠熠生辉。
她记得昨天老夏还搁那一脸悲愤来着。
“可恶警笛头安敢如此欺我,知何是创造…哦不,是上帝夏俞否?”
因为游戏里家被怪打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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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冬灵想着,忍不住莞尔一笑,再不觉害怕。
因为…有上帝老夏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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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,夏俞又开始日常碎碎念。
“老冬老冬,我听说来那个可疼了,要不咱先去医院?”
而冬灵扶额。
去医院三字都成老夏口头禅了,时不时就得问一句去不去。
但她就是来个例假…
且可能都无事,只会稍觉不适。
不过少女也不嫌弃,哪怕夏俞好像太过喜欢把事情往坏方面想。
可他这样,是因为怕她疼。
仅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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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自冬灵恶梦过后,夏俞便几乎再未离开,寸步不离守在床边。
他原本捣鼓红糖枣姜水来着。
但此时也无心思再做,不敢与少女分开,生怕她再次陷入梦魇。
又或是忆起噩梦害怕。
房间明亮,两台电脑都开着,夏俞则是乐呵呵与冬灵刷着搞笑视频。
他觉得老冬保持好心情很重要,且能缓解之前因噩梦所致不安。
少顷,少女笑吟吟地抬眸。
“老夏,要不要打游戏?”
而青年笑笑应声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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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方块游戏,启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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