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床两人,彼此相拥着,静静地躺着。
“哦,是谁要你带话?要你带什么话?”李不凡盯着花月容,问道。
花月容看着李不凡如此盯着她看,不由得恼道:“咋的,觉得我会出卖你!”
“哪有的事,我就是奇了怪了,谁会让你带话呢,他不会亲自过来跟我说么?”李不凡赶忙解释道。
“一个我不想见到,又恨但又没办法拒绝的人!”花月容落寞地道。
“如果你不想说,那就别说吧,等什么时候,你想告诉我了,你再告诉我。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,你应该猜到了,不错,就是广德郡郡守上官弘毅。”
花月容缓了缓,才继续说道:“你是不是想问我,跟上官弘毅是什么关系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他是我爹!”
“啊!”李不凡惊讶地一屁股坐起来。
“那你岂不是郡守大人家的千金?”李不凡不可思议地道。
“什么千金,我不稀罕!”花月容无奈地道。
“其实,我早就有所猜测,自从跟你的第一次,发现你有落红后,我就知道,他不可能是坊间传闻的那样,是你的贵客,但却想不到,他会是你爹!是亲爹还是干爹啊?”
“你要死啊!亲爹啊!好啊,原来你一直在怀疑我,好在我是完璧之身,有落红,要不然,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”花鱼儿举起小拳头,照着李不凡就捶了过去。
李不凡抓住其两个小拳头,往后一举,就啃了过去。
好一会,才意犹未尽地分开。
“其实,我从未承认过他是我爹……”
原来,花月容的母亲是原望江楼的头牌花无殇,花无殇凭借着婀娜多姿的身段和弹得一手好琵琶,很快就吸引住了刚来到广德城当城主的上官弘毅的注意。
那时的上官弘毅博学多才,长得又俊俏,一来二去,两人便很快就陷入了爱河。
然,好景不长,上官弘毅为了自己的前程,不被同僚攻击。
“他毅然抛弃了我娘,娶了广德城里的书香门第,曾是朝廷正五品中书舍人的长女候英为妻,但,那时,我娘已身怀六甲。”花月容眼含泪水地说道。
李不凡紧紧地抱住她,希望用自己的身子抚平她心灵的伤痛。
“后来,我娘本想一死了之,但又舍不得未出世的我,便咬牙坚持了下来。但花魁的位置是保不住了,那老妈子见我娘可怜,便将其留在了望江楼,做个杂役。”
“我娘因伤心过度,生我时,又落下了病根,我三岁那年,便过世了。”
“在我娘过世前,将我托付给了那老妈子,并书信一封给那负心汉,求其看在曾经的情分上,照顾一二。”
一直以来,上官弘毅都没有与花月容相认,直到其当上了广德郡郡守,才花重金将整个望江楼买了下来,送给了花月容,说是为了补偿当初的亏欠。
花月容本想不接受,但天大地大,一个没爹没娘的弱女子,又该如何生活。
在那老妈子的一再劝说下,才接手了望江楼,成了望江楼的楼主。
“也正是因为这层缘故,才被世人误以为上官弘毅是我的贵客,一直以来,也未曾有人胆敢觊觎望江楼,过来找麻烦。”花月容含泪说完。
“那你现在还恨他么?”
“其实说不上恨与不恨吧,毕竟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,但血脉之恩,却又不得不还!”
“那我去见见他们不就行了,何必自寻烦恼!”
“我是怕给你添麻烦,怕因为我的缘故,而让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。”
“放心,我自有打算!”
“不凡哥哥,有你真好,本来我已看破了这世间男子,薄情寡义,什么天荒地老,海枯石烂,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,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男人,只会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,想不到,上天却让我遇上了你,是你,让我看见了这世间还有真爱!”
花月容含情脉脉的看着李不凡说道。
李不凡也深情地看着她。
一吻情深!
……
墙上的水晶灯都因他们的激烈而晃动,发出耀眼的光芒,诉说着彼此的深情。
一大早,伯爵府张灯结彩,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,吸引着过往行人的注目。
文济天带着三车礼物,在众人的瞩目下,第一个进了伯爵府,徐忠稽亲在伯爵府门前,将其迎了进去。
文济天看见李不凡没有亲自出来迎接,虽然心里有点芥蒂,但脸上依然笑着说道:“有劳城主亲自迎接了。”
“军师能亲自前来,令伯爵府蓬荜生辉啊,快里面请,里面请!”徐忠稽笑着附和道。
徐忠稽将文济天迎进三楼会客厅,分主次坐好,并让人给其上了茶。
文济天抿了一口茶,才笑着问道:“不知伯爵大人,可在府上?”
“郡守大人传话过来,说礼部尚书到了广德城,于是伯爵大人便去请礼部尚书去了,相信一会就能到,还请军师稍微等候一下。”
文济天一听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不由得又问道:“礼部尚书到了广德城?”
“是的,据说其兄妹俩,多年未见,是来看望其兄长的。”
“想不到,太子殿下的手脚也这么快,我这刚到,其后脚就跟上了。”文济天心里嘀咕着,分析着其中的利弊。
文济天看了一眼这会客厅,不由得赞叹道:“想不到伯爵大人还有这样的技艺,能将这房子修建的如此豪华。”
“我们伯爵大人其他本事没有,就是爱花钱,平日里喜欢捣鼓些小玩意,让军师见笑了。”
“这哪是小玩意啊,这水晶灯、这镜子、这玻璃,还有精盐和蜂窝煤等,可是赚大钱的好东西啊!”
徐忠稽见其如此夸赞,不知其目的,只能简单地附和道:“没办法,毕竟大人要自己养活自己,只能捣鼓些东西出来,赚点小钱补贴家用。”
“如果有朝一日,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了,那多可惜啊!”文济天突然感叹道。
徐忠稽见其说到了正事上,不由得一本正经地问道:“恕在下愚钝,不知军师何此言啊?”
“你应该听说过,怀璧其罪的道理。”
“请军师赐教!”
“璧玉只有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,才能让人放心,如果不是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,那就是罪过了,抄家灭族,身死道消,一朝辉煌被毁,古往今来是常有的事情,徐城主,这么聪明,应该懂吧。”
这明摆着是赤裸裸的威胁啊,自己人,不就是跟他们站一队的就是自己人,不跟他们站一队的就是敌人么,自己人就可以永享太平,敌人就会被义无反顾地消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