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得去上班了。”
“我能不能去？”季曦已经穿好了定制的衣服，但是那对大翅膀还是很显眼。
温云澈打量了他一会。
“……走吧。”
……
“哇，温医生，这位是……”
“好可爱的弟弟啊，这翅膀好逼真啊，能给姐姐摸摸吗？”
“好长的头发哇，你先别摸让姨姨摸。”
“……”
季曦惊恐地往后退。
他对这世界的人几乎可以说完全陌生，现在又遇到了这么莫名其妙热情的姐姐们。
“他是我弟弟季曦，他社恐，你们别闹他。”
温云澈一把拉着人去了他的私人休息室。
这办公室危险的不能多待一点。
也还好是私人医馆。
“云澈哥……”
季曦依旧惊魂未定。
他现在算是后悔跟温云澈来医馆了。
“二楼中医专家室在右边转角，一般是我和另外两位医生坐诊，等会轮着我值班了，大概要待两个时辰，你在这等我？”
原来跟着来了医馆也要等。
季曦托腮趴着。
温云澈觉得他这样子可爱，就戳了戳他腮帮子。
被对方瞪了一眼后，笑着转身离去。
第二日，
刚接待完一位病患的温云澈正自个忙着，那人走近了才发现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云澈哥。”季曦拉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，趴桌上看着眼前的人，很认真地说，“我想你了。”
“相思病啊，我可治不了。”
温云澈此时身穿白大褂，戴着副金丝眼镜，看着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。
说出的话却十分无情。
季曦撇嘴。
“这么想跟我呆一块儿？”
“嗯……”季曦也不期望什么了，半张脸埋在臂弯里，声音也闷闷的。
“那过来。”
季曦闻言走过去，好奇地打量男人。
温云澈拿下坐垫，放到身前。
“这儿。”
温云澈连人带椅往后挪，给季曦让出位置进去。
可能也是对温云澈了解多了，季曦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想法。
他的耳尖浮上粉色，却仍旧照做，跪在柔软的坐垫。
白大褂的下摆很快凑近，一股危险的气息也随之降临。
“会吗？”
温云澈捏着他的下巴，抬起他的脸，又撸猫似地挠了挠。
“试试……”
温云澈没教过他这事，他也没做过。
而现在，他却无师自通般地叼起拉链……
没什么经验，他就按着自己的想法尝试着来。
期间回想之前温云澈是怎么让他舒服的。
季曦有些苦恼，他做不到和温云澈那般灵活。
怕伤着人，笨拙的他收起爪牙。
他很小心，因为太过专注，季曦没注意到外边来病人了。
“温医生，你看看我这个腰，哎呦疼死了……”
季曦几乎是一瞬间慌了神，猛地咽了下口水。
他太紧张了，没注意到温云澈那一下微缩的瞳孔，以及按在桌子上的手凸起的青筋。
怕被发现，季曦不敢乱动，温云澈却刻意地……
季曦惊骇地看着眼前那人，却只能默默承受。
这人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看病？
有的话，怎么还能空出手来掌控？
没有的话，那人怎么连连道谢？
思绪被热灼打断，季曦靠在温云澈大腿缓着。
温云澈的眼里带着餍足的笑意，手指捏着季曦耳垂玩。
“不觉得脏吗？”
季曦哼哼着，顺从地让男人拿纸巾擦脸。
……
中秋节，
温云澈如言带季曦回了温家。
“少爷。”门口的佣人礼貌热情。
“这位是？”管家看着他身后的人问。
“老头子不是老挂念着，说我缺对象？他就是。”
李管家一下失了表面的温和，惊骇地看着温云澈，最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进入三楼房间。
“这间是我的房间，晚饭我会和温家人一起吃，你在房间里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因为温云澈没有承认他的身份吗？
季曦忍不住地想。
“他们的心眼子太多了，会挑你刺的，你去了心里要难受。”
温云澈揉揉他的脑袋。
“听话，晚些我带你去看我妈，然后我们回去。”
“好……”
饭桌，
明明跟管家说了他带了对象回来，温家家主，也就是温云澈的亲爹，温朝辉肯定是知道了消息。
可此刻，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，挂起笑。
“云澈啊，上次跟你说的，赵家的小女儿你觉得怎么样？还来医馆看过你呢。”
温云澈的筷子停下。
“是啊，男人终究只是玩玩儿，云澈，你也是温家的人……娶个好妻子，才是正途。”
他大哥也开口。
温云澈这下是确实吃不下去了。
他的情绪管理能力好，因为习惯了，此刻面色看着依然是淡淡的。
“是吗？”
甚至，他牵起了一抹笑。
笑意不达眼底，看着冷漠讽刺。
“大哥最清楚了吧，我喜欢不务正业，花花世界。”
“正途，抱歉，我不知道什么是正途。”
季曦看着一回来就带着低气压的人，有些心疼地抱住他。
原来温云澈不让他去家宴，真的是有原因的。
温家后宅。
一排一排的墓摆着，高调又肃冷。
温云澈走到一处带着花环的墓前，拿下那圈旧的，放上新的花环。
“妈，我来了。”
他跪下，他望着碑上的照片。
上面是一个戴着花环，在草地上回头灿烂笑着的女人。
“这算是你儿媳妇吧，儿子不孝，一直做不到像你说的那样，脱离温家，儿孙满堂。”
温云澈碎碎念着，突然拉起了旁边也一同跪了的人的手。
“你说，让我别做跟温朝辉那样的杀人怪物，让我找一个对我忠诚的媳妇平平稳稳地过下去。”
温云澈说着，突然看向季曦，“小曦，你愿意放弃一切，跟我一直这么过下去吗？”
季曦刚要答应，张嘴又顿时感觉不对。
他的一切，在这幻境，温云澈不就是他的一切？
放弃什么？
原来和温云澈的一切吗？
“小曦。”温云澈又拉了拉他的手，“小曦，你看，天上的流星，许什么愿望都会灵，你答应了，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。”
他或许是温云澈，哪怕这一刻的他不对劲。
只是……再真实的梦境，也比不上现实中还有人挂念着他。
季曦仰望着绚烂的天幕，说道。
“我要回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