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这般矫情。”孤长老蹙眉。
温云澈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怀里的人。
是他把季曦养成这样的。
季曦就像只刚离了母亲的小猫，对世界感到慌乱不安时，就跟了他，一直由他陪伴照料着。
两人最长的分别时间，大概也就是那次他去裂隙通道那次。
季曦的心智成长期都是他领导着，他无形间，已经成了季曦唯一的依恋。
一年的分别时间在季曦的脑海中一出现就让他慌了神。
“对不起，小曦。”
季曦绝望地看向他。
温云澈揉了揉他的头发，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温柔，又带了些愧疚。
“我没有教好你，我们去孤月峰吧。”
季曦带着水雾的眼睛顿时瞪大了。
“我……”
为什么和他道歉？
“没事，三位座上长老，抱歉让你们见笑了，我们决定去孤月峰。”
“行……”
孤虽然没了刚开始对他们那般的好感，但对天才的热情还是在的。
他当即就给了温云澈和季曦孤月峰专属的身份牌。
两人被孤带走时，温云澈回头给了冯晓峰一个眼神。
他两个哥的事情，他还是要查的。
虽然他不是原身，但那些美好的记忆，温鸿卓对他的好，都是真实的。
……
练武堂的修炼结束，长老示意，几位剑武者纷纷向外走去。
季曦却在人走的稀少的时候拉住了温云澈。
二“云澈哥，我是不是做错了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不应该闹小孩子脾气，孤月峰不适合你。”
季曦几乎没敢看他。
“来都来了，我也没怪你。”温云澈捧起他的脸，“孤月峰长老的功法很适合你，好好学，嗯？我会自己想办法。”
季曦沉默了会，“嗯”了声。
温云澈好像总是很有想法。
可是，在这个注重武道的孤月峰，以元素法师和炼丹师为主职业的温云澈总是吃亏的。
“云澈哥，那我们再练好不好？”
“剑道小天才还练？”
季曦刚才可被孤给夸了呢。
“我带着你好不好？”
“嗯？好啊。”
孤月峰每日规定的练武堂修炼基本也是个过场，时辰过了弟子便都走了。
此时，空旷的场地，只有二人贴着，共同挥出一招一式。
“云澈哥，天星这一式并不只有看上去那么简单，它凝聚的根本，就是带着除去对手的决心，决心越强，它的威力越强。”
季曦此时握着他的手腕，两人飘着的墨发也在风中交缠。
“我知道的，你不会想杀人……”
所以，一直以来他都充当着温云澈的无情的刀刃，替他对威胁进行血腥的洗除。
温云澈不会去做的，便由他来做。
季曦靠在了他的肩上。
“云澈哥，起初我练剑，只是我想端平程家，我讨厌程家给我带来的屈辱，磨难。”
“可是慢慢地，好像这些也没有那么重要了。”
“我想变得更强，想成为你的利刃，想保护你。”
原来是这个想法。
温云澈摸了摸季曦放在他腰间的手，那人握得更紧。
“可是我好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？”
“怕有一天，我不在了，你要独自应对那些杀意。”
这个世界很残酷，温云澈恪守的那份仁慈是他致命的弱点。
温云澈听了这话，想起原书季曦独自帮宁凤挡下偷袭死去的情节。
他皱起了眉，掰开季曦的手，“别那么说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……
剑术差些归差些，但炼丹师的待遇总不会差，又何况他们是贫穷的剑武者。
温云澈凭此很轻易地就打入了他们。
从和他们的交谈中了解到，各座峰倒不只一个长老。
他知道了孤月峰还有一个基本隐藏着的元素法师。
“柳长老。”温云澈拱手。
“嗯，来拜师？”
“……是。”
温云澈有些意外这位弟子口中说的叫柳漠的长老竟是位女子，还如此直接。
紫色的面纱遮盖了大半张脸，露出的眼睛也极为淡漠。
她的眼睛似乎忽视一切，空空地看着前面，看着隐隐还带了点哀愁。
“放个技能看看。”
温云澈照做，放了熠。
柳漠点了点头，“还不错。”
她默了会，伸手，地上出现了一个和熠一样的元素法阵。
随后，一个简直和熠有七八分像的技能就施放了出来。
柳漠没什么表情，手中继续构造元素法阵。
“技能不错，你对这个元素法阵是个什么想法？”
“晚辈不懂，只是照技能书的指示学会的构造的。”
“嗯。”柳漠应了声，此时熠已经完全在她的手下形成。
温云澈有些惊愕地看着那个他完全感受不出差别的技能。
他学了近两月的技能，在柳漠就捣鼓两下后，完全复刻了？
甚至由于施放者的内力更强，那技能的威势更强。
真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柳漠倒是完全不在乎温云澈的窘迫，继续说：“你对火元素的亲和力很强，但是……你似乎不是很懂得利用它。”
温云澈“嗯”了声，见识了这人的非凡实力后也是为之折服。
柳漠见他认真受教的样子，脸上算是稍微有了一丝温和。
“每个技能都有它的构造方式，每个不同的构造方式都可以创造出不同的技能，清楚吗？”
“嗯。”
温云澈点头，四阶之前很多技能就是他自己创造的，如现在的火盾，灼那招也是经过了他的改造。
“你去感受技能构造时的元素流动，去理解它，引导它，引导的方式，就是你的技能构造。”
“好。”温云澈再次施展熠。
“我只能给你说到这里，悟透了，从今往后的元素利用，技能施放你都会很顺遂，以后向上晋升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小。”
温云澈瞪大眼。
越往后等级会越容易上去？！
“不用惊讶，这是真的。”柳漠的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感情，“我之前便是八阶元素法师。”
八阶？！
“一个技能构造的留存方式就是技能书。”
柳漠拿出了一个空白的卷轴，在上面内力留下道道金纹。
“我知道你的事，这八阶的飞星流火阵赠予你，能不能学会看你，这便当是我们的缘分。”
这是萍水之缘，不再相逢啊。
温云澈感慨着，弯腰接过那技能书。
“今年的天河秘境，你会去吗？”
“嗯。”温云澈肯定道，虽然不知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。
“注意保护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