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少年面对温云澈显得有点紧张无措，连抱着那块牌子的手都有些发抖，只是那双眼睛巴巴地望着温云澈丝毫不肯移开视线。
温云澈觉得他此时的样子真的很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真的想拐……
“程曦。”
“唔…”温云澈眉头微蹙了下，“你跟的父姓？”
季曦的父亲是翼族，家族的姓氏为程，翼族男多女少，多与外族生育。
后面遇到女主时，季曦应该是随了母姓，或者有遇到什么人跟着改姓了。
“是……”
温云澈此刻才注意到那块牌子上写着的字：卖翅膀，五百两。
“五百两银子？”没特别标注金子的便大概率是银了。
温云澈的声音不大，但还是吸引来了周围很多人的视线。
什么东西能卖五百两银子？
外城和内城可不一样。
“……是。”季曦能够意识到温云澈大概率是识货的，因此更加紧张，“价格可以再商量……”
“它可以……移植的。”
季曦很紧张地盯着温云澈，像是生怕他跑了。
温云澈看了眼季曦身后的黑翼，陷入沉思。
当然不是为了价格，这翅膀都没他几味药材贵，根本不是负担。
翼族是个十分古老且强盛的种族，以其背部生长的羽翼闻名，翅膀对于翼族人来说几乎是生命，是极为珍贵的。
毕竟飞行是项极佳的能力，且羽翼成长之后可以硬化协助作战。
翼族的翅膀确实是可以移植的，族内人和很多知识面广的人也都知道。但是由于翼族的强大种族实力，他们的翅膀一般不会被觊觎。
就算有流传出来的新鲜羽翼，其价值也不是能够用金钱衡量的了。
五百两金子都不一定能让他见到根羽毛。
换在内城的话，知晓它价值的人怕是会疯抢，到时候季曦的处境……
他既然这么卖，显然是不想引人注意，又实在是缺钱了。
推理完，温云澈开口道：“我可以买，但是你要跟我说你卖它的理由。”
“我需要钱。”
“拿去做什么？”
“治病，我母亲她需要，很需要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原书中对季曦的母亲描述为早死，现在具体什么情况他想了解一下。
季曦一下瞪大了眼睛，看他的眼神很显然带着戒备。
“我是青月宗的炼丹师，打小我们宗上下的病都是找我看的。”
前一句是真的，至于后一句，咳咳，小孩嘛，该骗骗。
原身救不救人他不知道，但是自己确实是从小就给人看病的。
见季曦沉默咬唇，还是十分犹豫。
温云澈索性来手破罐子破摔：“我要真有什么想法的话，你觉得你能跑的掉吗？”
“我直接现在给你掳走，带到我的地盘然后我做什么不是方便的多吗？”
“到时候你这小屁孩还有全尸吗，还有你的母亲……”
季曦越听脸色越白，见温云澈凑近吓得直往后缩。
“还不带路？”
“走…走吧。”季曦反应过来，慌忙站起身带路，起的太猛差点摔了，怕他没跟上还注意着回头看他。
温云澈失笑：“早这样不就好了吗，是吧？”
季曦缩了缩脖子。
我有这么恐怖吗？
温云澈内心腹诽。
他跟着季曦一路弯弯绕绕，最终到了一处土房子前停下。
外城的土房子都差不多，也就破败程度多一点少一点罢了。
“这里？”
“嗯。”
季曦推门进去，温云澈在他身后跟着。
本来这房子是很小的，但是屋内的家具极少，竟然还让温云澈觉得有些空旷。
只有一张木桌，一个土炕用以做饭，一张木床，床上微鼓，看的出来有个人，盖着薄被，旁边地上铺了一层干草，应该是季曦睡的。
温云澈便径自向床上那人走去。
床上的妇人阖着眼，面色有些苍白，气息微弱。
他拉出女人在被子里的手，开始把脉。
作为炼丹师应该直接塞两颗丹药，但是他中医的习惯目前还是在的，从小到大“望闻问切”的诊疗方法早已深入骨髓。
“你母亲经常劳作？积劳成疾了，以后不要做这么重的活。”
“好。”季曦应声，“母亲她……”
季曦没继续往下说，温云澈就也没问。
“还受了风寒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温云澈想说这人的情况紧急，然而，抓药不可取，世界不太通，有些东西不一样，银针也没有，还有火罐啥的，通通没有。
温云澈头疼了一番，便开始回忆自身储物空间里还有的那些丹药。
那些玩意他也没吃过没用过，还真不知道这些丹药的具体效果。
只能循着原身的记忆，再次拿了一瓶活体丹。
这是一阶丹药，原身之前炼过很多，药效是增强一阶武者的体魄。
不是那种带着风险突破修为的丹药，普通人也都是能吃的。
温云澈扶起季莹的头，将两枚丹药喂进她的嘴中，又帮着她咽下去，将人重新安置好。
他准备等等药效，回头便对上了季曦焦急的眼神，见他唇色发白，于是把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。
“喝点吧，不好说你等会会不会和你母亲躺一起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季曦接过，拧开塞子，咕咚咕咚地喝起来。
不出意外，他这样就该呛到了。
“咳…咳咳。”季曦脸涨得通红。
温云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小曦。”
呛得半死，大脑一片嗡鸣的季曦觉得自己幻听了，茫然地瞪大眼。
温云澈也是无比震惊地回头。
就这么一回头，苦学中医二十余载的温医师想宣告退役。
世界观又崩了，真的。
不是，这种情况了，两颗丹药就好了？
要丹药就好了，他还诊断什么？
多炼点丹药他就是再世华佗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