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老头遭遇不测后,大家都忧心忡忡。
仿佛整个兴宁村的天空不再纯净透明,山林也不再斑斓多彩,似被一层阴霾笼罩着。村民们生活也不再那么宁静,那么安逸。
而那些一直在兴宁村生活的老村民,仿佛没有了安全感,总会在萧然面前埋怨,对萧然他们说些闲言闲语。
特别是有些长辈,始终认为晴妍他们是村里的不祥之人,所有发生的不幸都与他们有关系,怕他们还会给村里带来灾难。但是又碍于萧然如今乃兴宁村村长,便也没有直接将这层纸捅破。
不过萧然也早已感受到了他们对自己的一丝排斥,只能心里默默承受。
萧然也一心为兴宁村着想,早就做了打算。“大家请放心,有我在的一天,我一定不会让大家有事,所有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,绝对不会后退半步。就算我牺牲自己的性命,也不会牵累大家。”
萧然字字铿锵,在村人面前立下铮铮誓言,这才稍微宽慰了村民的心。
而萧然的几个好兄弟自然也跟在他身旁,给他支持和力量,随时准备与萧然并肩迎战。
经过了大半年时间的冲刷,萧然他们也逐渐抚平了心中的伤痛,只是心底一直惦记着白衣人之事,未曾忘记。
萧然肯定,除了那个神秘的白衣人,不会再有别人会对何老头下毒手,迟早他还会找上门的。当然,此刻萧然的内心也异常平静,他必须要保持冷静镇定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不管发生什么事,萧然都准备好了,去勇敢面对,守护兴宁村。
与此同时,萧家药铺依旧是每天来来往往,门庭若市,络绎不绝。
萧然他们自是十分忙碌,晴妍也以此为乐,能帮助更多的村民,她觉得是一种快乐。
萧婉彤虽然才十来岁,早已得到萧然真传,在药铺中也是位得力助手,做什么事都有模有样,游刃有余,甚至可以独当一面,还经常依萧然吩咐去查看铁英的病况,替他熬制药物,治疗内伤。
这些年来,通过萧然悉心医治,铁英的身体虽然未能彻底治愈,但是完全恢复也指日可待。
如今铁英不止能学些简单粗浅的功夫,更深的内功道法他也可以继续习练。
萧然也甚感欣慰。
萧然看着这位懂事的女儿,心下自然欢喜。
只是萧然认为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出去的,见自己渐老,因此深切期盼有朝一日能有个儿子,能传承衣钵家业,但如今他已是四十有五,尚未得儿,每每想起此事,又不禁令他感伤。
晴妍知道他的心思,跟他也是同样的想法,希望给萧家生个男丁,只是这种事也只能听天由命。
故此,她也只能依偎在萧然怀中,给他安慰,顺其自然。
某一日,萧然上山采药,途中狂风大作,天色昏暗,忽然遇见一个道士模样打扮之人,手持一块招牌,招牌上写着一个“卦”字,旁文写道:“卜尽天下未卜之事”。
在这种隐蔽之处见有如此一个外人出现,萧然顿觉惊奇,却见招牌如此大言不惭,并未十分理睬,面容也有些不屑,便自顾走自己的路。
那个道士瞧着萧然,隐约看出了他脸上显露的心思,便摞了下长须,主动上前拦住萧然,自信与之说道:“你我有缘。看先生之相,想必心底有所隐忧!能否让我卜一卦?”
萧然见道士拦住去路,又听他这么一说,也是将信将疑,心想,“他与我素未蒙面,怕只是一个骗子而已。”依旧未搭话理睬,便迈开步子继续走路。
却想没走多远,竟然见得道士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面前约十步远,萧然吃了一惊,心里寻思着:“莫非他真是神人?怎么没见得身影便又到我前面去了。”
道士猜想估计是萧然不信自己的卜卦之术,又笑道,“如若我有说错半分,你可以直接拆我招牌,这当如何?”
此话一出, 萧然倒也心里琢磨着,“也罢,既然他如此大言,姑且让他一试。”
于是他只应一声,“嗯”,亦是同意之意。
道士见萧然同意,便给他掐指算了一卦,算完脸色大变,神情如水浆咋破。
萧然见之,心想估计是此人如今卜算不准确,担心今日招牌要毁于我手,故有如此脸色。遂说道,“看来先生自知‘卜尽天下未卜之事’只是夸大其口而已呀。”说吧,便朝道士一笑,又准备往前赶路。
道士闻之,并没有在意萧然此轻蔑之话,而是拦住萧然,说道:“先生请慢。并非我未卜出先生内心隐忧,先生之忧在下明也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。”道士皱着眉道。
萧然听罢,越加惊奇,回道,“既然你知晓我内心所想?为何不能说。”
道士又捋了下长须,瞧了瞧萧然,道,“既是如此,那我就如实相告。刚才我从卦象所看,先生之忧乃是患膝下无子,我可说错?”
萧然一听道士所说很准,大惊,赶忙扣礼,点头道:“高人,当是神人也。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,切莫怪罪。”
道人回道,“无妨!无妨!”面容依然有些异色。
萧然见得道人神色异样,话中有话,似有难言之隐,又急切问道:“刚才高人好像还有未尽之言,不知能否相告。”
道人瞧了眼萧然,之前萧然不理会自己,此番倒是一直追问自己。
“我确实占卜到先生会在不久的将来能得一子,只是,刚才所卜之卦十分之奇,卦之所示,此子的命途甚奇,是我生平从未有见,至于是福是祸亦不能得见。”而后道人又叹道,“想我一生卜卦无数,从未有错,而今却算不出来,看来,我占卜之术也只是皮毛而已。”
说完,道人将手中招牌弃之地上,准备离去。
萧然听之,不知如何是好,慌忙上前帮道士扶起招牌,说道,“在下愚昧,恳请高人再指点一二。”
道人拂袖摆手,遂道:“天命有常,一切皆由天命,凡事不是你我所能改变,今日之事也只需你我知晓罢了,切莫告知他人。”
道士说完随即转身,然后消失不见。
待萧然惊醒过来,才发现,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个梦而已,但是梦里却如此真实,令萧然不得不信以为真。
依照梦中道人所嘱咐,萧然一直把此事埋藏在心底,从未向他人透露半句,包括妻子晴妍。
之后,又去了一年,其妻身怀六甲,萧然顿时大喜,果然中了道人所言,梦想成真。
萧然心想必定是男子无疑了,每日于厅堂上香感天谢地,期盼着孩子临世。
等到晴妍怀胎十月后,此时天气已是腊月寒冬,整个兴宁村外面早已是被风霜冰雪覆盖。
村民们对于这个即将问世的孩子心里甚是企盼和祝福。
只是,眼看着晴妍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却没有一丝要临盆的迹象,萧然整日陪在妻子身旁,却是心急如焚。
他虽行医多年,也是头一回见。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妻子身上,村里的人们也只得静观其变,着急担忧。
那个冬天,兴宁村的天空卷起漫天飞雪,将整个白日都吞没。
狂风席卷大地,冷风透过窗户,发出呼呼的怒吼声。
萧家药铺中点着火盆,萧然一如既往还在药铺中忙碌着。
却在此时,一个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:“大哥,不好了,出事了,有人闯入村子。”
随后药铺门被推开,顿时一阵寒风夹杂着白雪扑了进来,瞬间将那火盆扑灭。
进来的那人正是冯兴,他穿着厚厚貂服,披着蓑衣,戴着斗笠,神色紧张,呼吸急促。
萧然见状,知道肯定是发生大事了。顾不得手上的活,也来不及跟晴妍道别,便取了蓑衣随冯兴往外而去,只留下晴妍与萧婉彤在屋里相互照应。
屋里的晴妍闻声挺着大肚子缓缓地走了出来,一旁的萧婉彤小心搀扶着。
门外狂风怒吼,飞雪漫天,晴妍和萧婉彤望着他们匆匆远去的身影,顿时心下担心。
“外面雪这么大,天气这么恶劣,爹爹他们这是要去干嘛?”萧婉彤轻声问道。
晴妍抚摸着萧婉彤的脑袋,望着门外,心绪不宁,强装镇静回道:“你爹爹一定有大事要办,我们在家里好好呆着,等着你爹爹回来。”
萧然他们快步往村口赶去,很快便到得村口,只见一个白衣身影正在与铁英交手,旁边站着马全贵,在他的身旁雪地上躺着几个村民,已经被冰雪覆盖着大半个身躯,一动不动。
萧然忙走上前去,马全贵见得萧然来了,便指着旁边那几具尸体说道:“大哥,村里来了一个神秘的白衣人,他们已经死在白衣人手下。”
这几个没有气息的身体,正是看守着村子的护卫。
萧然看着地上几个熟悉的面孔,顿时双眼泛红,心中怒气翻涌,咬着牙,怒视白衣人,道:“又是你,等了这么久,你总算出现了。即便拼尽全力,今日我也要与你做个了断。”
风,怒吼咆哮;雪,越下越烈。
萧然,马全贵和冯兴三人站立雪中,大雪纷纷飘落在他们身上,不一会儿便将他们全身染白。风吹刮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,此时的他们忘却冰冷,忘却哀伤,正抬头凝视着半空中缠斗的二人。
只见半空中,铁英和白衣人各激起一道气壁,两人交碰之时,顿时迸发出强烈的七彩光芒,随后往外散去。
自从铁英身子被废除修为后,萧然也是竭尽全力寻找良方帮他治愈内伤,恢复经脉。
这些年来,萧然也找到了较好的治愈之策,因此铁英修为逐渐恢复,当下与白衣人交战,倒也能应付些招数。
只是白衣人道法精妙高深,身法灵敏,斗了几十个回合,铁英顿觉有些吃力,额头微微冒汗,呼吸也变得急促,在下面看的三人知道铁英并非白衣人对手,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吃亏,心下难免有些紧张担心。
“这兴宁村大门口已是机关重重,却没想到他能毫发无损闯入。”萧然一阵错愕,“如今他寻得此处,定然不会善罢甘休,也正好借此机会替老前辈报仇。”
萧然仇视着白衣人。
白衣人越斗越猛,力道遒劲,逼的铁英直后退,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只见萧然和冯兴两人褪去蓑衣,跃上半空,帮铁英抵挡着白衣人遒劲的掌力。
铁英这才飞身下去,立在大雪之中,稍有喘息之机。
白衣人眼见的萧然出现,便想起当日情景。“又是你,原来你们一直躲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,害我苦找了这么久。既然你在这里,想必我要找的人也一定在这里,看来我没找错地方。”
白衣人顿时以一敌二,左右兼顾。
但见白衣人斗了较久,依旧招招凌厉,气力不减,萧然二人也是竭力应对,不留余力,与之抗衡。
整个半空中,顿时激起三股强烈的雪风,将三人包裹其中,雪风激扬,已经分不清他们的招式。
过了片刻,三人飞身停在地上,膝盖已被大雪淹没,目视着对方。
只是那白衣人脸面被面具遮挡,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此时的萧然双眼生着愠色,面色有些沧桑,想着茅草屋中那个惨绝人寰的场景,对白衣人怒吼道:“溪河边的何老头是你杀的吧?”
白衣人稍寻思片刻,顿时一个傲慢的声音说道:“死在我手中之人那么多,区区一个无名之辈,我哪能想的起。”
“你是忘了,我可从来没忘记过。今日,就算拼上我这条命,我也要见见你这恶毒心肠背后到底是副什么面目。”萧然义愤填膺,抱着视死如归的打算朝他吼道。
“呵呵,你以为凭你们几个,就想对付我吗?简直痴心妄想。”白衣人趾高气昂,藐视一切。“若是乖乖将它双手奉上,我倒可以大发慈悲放过你们,这村子也可以少点人葬送性命。如若不然,我便将此夷为平地。”
白衣人句句铿锵,声音响彻天际,听之顿时有些毛骨悚然。
铁英他们三人听得白衣人如此一说,顿时有些莫名其妙,莫非整个兴宁村欠了他什么似的。
只听萧然道:“我们素与你无冤无仇,你三番五次来挑起是非,惹起事端,何前辈之仇,兴宁村村民之仇与你不共戴天。”
说罢,便举剑运气,顿时面前激起一股强力剑气,直奔白衣人而去。
“好一个不共戴天,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。”白衣人掌心同样一道光芒朝萧然飞奔而去,两道气力相遇之时,顿时卷起漫天飞雪。
萧然再次跃起,而后将全身内力灌输软剑中,双手举剑,破空劈下,白衣人抬起双手,一道气壁在头顶盘旋,截住萧然劈下来的那道气力,尔后双掌拍过去,萧然来不及躲避,顿时被白衣人掌力打翻在雪地之上。
“就让你在这毒影寒掌的无尽痛苦中死去吧。”
铁英他们见萧然受伤,顿时一阵错愕担心,想去扶起萧然。
却见白衣人步步紧逼,正激发体内内力,要继续攻击萧然,若是再被白衣人内力所伤,怕是有浑身解数恐怕萧然也无力回天。
眼看白衣人又迅速朝萧然靠近,就在这紧要关头,冯兴竟然快步跃在萧然面前,用血肉之躯替萧然抵挡白衣人这恐怖一击。
这全力一击的力量全部打在了冯兴后背上,冯兴顿时跌出去,一大口鲜血吐在雪地上,将这雪白之地染成殷红。
铁英和马全贵忙扶起萧然,尔后一同走到冯兴身边,却见冯兴面色发紫,双眼发黑,已经奄奄一息。
冯兴缓缓睁开眼,见得眼前三位兄弟,颤抖的双手拼命要想去拉住他们的手,却发现已经没有力气,他痛苦的挣扎着。
“真有意思,又一个来送死的。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,竟然替他挡下这一掌,不过那又如何,还不是都得走向死亡。”白衣人言语冰冷。
萧然自己身受重伤勉强支撑,铁英和马全贵两人只得竭力去救治冯兴。
只听白衣人冷漠的说道:“不要再枉费你们的内力了,他所受之掌无人能救。”
没想到,白衣人的实力如此恐怖。
铁英双眼通红,怒视白衣人,“你……为何如此歹毒!”
冯兴又吐出一口鲜血,顿时拦住了铁英他们,微弱的气息说道:“他说的对,不要再将内力耗费在我身上了。你们要留住你们的实力,去对付他,守护好兴宁村。”
尔后冯兴夺过萧然手中利剑,竭力一剑刺穿自己的肚腹,只见他面露微笑,“这一辈子,能跟着你们做兄弟我已经很知足了。兄弟们,来世我还要跟你们一起做兄弟。待我走后,请替我照顾好他们母子两,这样我就死也瞑目了。”
而后他的眼睛睁大,望着这苍穹,雪花纷纷扬扬,不止不休,微笑着:“兄弟们,我先走一步了。叶三哥,我来陪你了,你在这九泉之下也不孤独了。”
那一刻,他的呼吸骤然停止,而他的眼中,却充满热情和希望。
萧然和铁英都知道,冯兴选择了自我了结,是不想这份痛苦成为他们的束缚和羁绊。
看着自己的兄弟离去,萧然他们抑制不住内心的伤痛,顿时撕心裂肺的叫唤着,更痛恨着眼前这个人,巴不得能将他碎尸万段。
不知何时,从不远处的屋檐下,跑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,他跑到冯兴身旁,伤心的跪在他面前,嘴里不断在呼唤,“爹爹!爹爹!”
少年皮肤苍黄,眼眸明亮,面容倔强。
他没有落下一滴眼泪,尽管他的眼睛湿润,他的泪应该都流在心里。
“冯文海,你爹他走了。”铁英面色凝重,嘴唇颤抖。“是我们没用,保护不好你爹爹。”
男孩没有说话,也没有理会他们。只见少年一脸苦色,尔后起身,弯下小身板,将冯兴艰难的驮在背上,缓缓直起身,步履蹒跚的走在雪地上,往那铁匠铺方向走去。
铁英知道冯文海内心悲伤,便也没再说什么,怔怔的望着他蠕动的身影越走越远,眼眶再次湿润。
“哎,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去,此情此景,我都替你们感到悲哀。”白衣人冷嘲一声,继续道:“只怪你们冥顽不灵,非要让这种悲剧发生。若是再没有看到血珠,休怪我无情。”
虽然看不到白衣人面具后那张脸,不过可以想象它是多么狰狞,可怖,无情,冷漠。
只见萧然忍着伤痛,缓缓起身,眼中布满无限悲愤和仇恨。他怒视着白衣人,已经做好了最后拼杀的准备。
白衣人冷哼一声,“看来是我多费唇是了。那就先将你们铲除,再去寻找我要的东西。”
白衣人顿时浑身泛起寒光,而后手心激起一道电光飞向萧然三个。
正待此时,只听“轰”的一声,白衣人手中那道电光顿时被另一道飞速而来的气力吞没。
一个清脆的声音随之传来:“慢着!”
寻声而去,众人见得一个女子缓步走来,她面容娇美,挺着个肚子。
“夫人!大嫂!”三人顿时异口同声喊到。
“刚才那道力量竟然来自大嫂,没想到大嫂还有这般实力。”眼见刚才的危机被晴妍化解,铁英他们心里诧异,萧然也是一阵吃惊。
“夫人,此地并非你来之地,快走。”萧然忍着痛楚,吃力的说着话,敦促道。
“是啊。大嫂,这天气这么恶劣,你又怀着大肚子,还是赶紧回去吧,这里有我们留下来应付。”铁英劝谏道。
只见晴妍看了看丈夫萧然,又看了看铁英和马全贵,顿时说道:“你们都受伤了,我岂能置之不理。既然他是冲我来的,我就应该站出来。”
晴妍之前见冯兴步伐急促,知道有事发生,又见萧然他们许久未归,怕担心出了什么事情,便冒着风雪出来找他们。正见白衣人要对萧然他们下狠手,只得出手相救。
“什么……他……是为你而来?你们认识?”场上之人见白衣人竟然是为晴妍而来,顿时更加错愕惊奇。
萧然也摇了摇头,“之前与此人交过手,怕也是为了夫人而来。之于其中缘故,我也不得其解。”
只听晴妍回道:“不,我们并不认识。或许这是天意弄人吧。”
晴妍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白衣人见得晴妍再次出现,顿时心中一阵欣喜。“转眼又十多年了,让我苦等了十多年,你终于出现了。你倒是生活的惬意,你可知道我过的有多痛苦吗?正是你们所谓的正道与正义,让我们陷入痛苦,完全不管不顾我们的生死。它本就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,也是因为你们的贪婪和无耻才将其夺走。”
晴妍淡淡说道:“你应该知道,如今我们的力量不分高低,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并非易事。”
“然不成我还怕你不成!”白衣人矗立在那里,手一摆,白袍迎风飘荡,但又想起刚才她发出来的那道气力,心下有些谨慎。
“自从那天开始,我体内这道力量便已觉醒,一直由我掌控着,这些年来,我一直没外露罢了。如若我将此毁去,你便再也休想得到它。”晴妍怒视白衣人道。
“毁去?哈哈!难道你不知道自毁的后果吗?”白衣人声音粗犷而又错愕。
“这个自然知道。若是你再咄咄逼人,我宁愿这样也不会让你得逞。”晴妍脸色僵硬道。
“你!”白衣人顿时有些怒色,似乎有些顾忌,便道。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“很简单。放过他们,放过我肚里的孩子,放过兴宁村的村民,我自然会将它交给你。”
白衣人寻思了片刻,顿时说道:“也好。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,与其强迫你,不如让你乖乖拱手交出。反正十多年都等了,也不差这几日,我就暂且先放过他们。”
“待我腹中胎儿平安降世,届时自然给你!”晴妍朝他点点头,承诺道。
白衣人道:“也好!我知道你不会食言,我就等着那一天。”说罢,白衣人收了手,化作一道烟云顷刻便消失不见了。
待白衣人走后,晴妍这才松了口气,原来刚才运气动了胎气,不过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,便上前关心丈夫萧然的伤势。
但见萧然嘴唇发黑,气力孱弱,心中不免一阵酸楚。
铁英二人便将萧然扶起。晴妍见得雪地上留下一个包裹,上面沾着血迹。
晴妍拾起,打开发现是石洞中的那块丝布,原来萧然一直珍藏在身上,如今鲜血染上,丝布上顿时印出几行字。
晴妍来不及细看,便同铁英他们回得药铺。
萧婉彤见爹爹萧然受伤,顿时泪如雨下,查看完伤势后知道爹爹不止内力受损,气脉紊乱,还身中剧毒,便急寻些上好灵药救治内伤,压制毒气,只是起不到太大作用。
白衣人的掌力恐怕并非这么容易就能救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