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林头来了兴趣,“你给我们说说怎么训狗,我学一学,回去也能训一训。”
“这个简单,只要把狗的尾巴剪得短点就好了。”
“怎么说的?”老林头有些疑惑,剪狗尾巴,这要见血吧。
“狗这种东西,最怕冷了,睡觉的时候都是用它的尾巴来堵住鼻子的,这样才暖和。你把它的尾巴剪得短点,鼻子没有了遮盖的东西,自然就会感觉到冷,半夜就会惊醒,才能警觉起来,看家护院啊。”
老林头:
不用想,他也知道贺哥儿不会同意的,这小子把黑耳当弟弟,每天从自己嘴里节约肉给黑耳吃,怎么会愿意把黑耳的尾巴剪断一截呢。
而且老林头也不太愿意,黑耳是在谭拓寺后面的桃林捡到的,老林头就觉得黑耳身上沾着佛气,也不愿意见血。
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还好他没和林贺说,说了的话,林贺还不得闹翻天?
若说第一件事对黑耳来说是有惊无险,第二件事对黑耳来说就是实实在在地折磨了。
那就是------洗澡。
林贺没见过这么不爱洗澡的小狗。
家里的其他人是绝对想不到一条狗还要洗澡的,但是林贺经常撸狗,自己就受不了脏脏地小狗。
因此天气一暖和起来,林贺就热了一大盆水,准备给黑耳洗澡。
把盆拖到院子里,把热水浇进去,再兑上冷水,林贺还把皂角拿了出来。
郑杰和李氏没眼看林贺胡闹,都回屋去了,只要大妞能帮着他。
二人合力把黑耳放进盆里去。
一沾水,黑耳┗|`O′|┛ 嗷~~地叫了起来,一下子跳到盆外面。
林贺和大妞赶忙满院子把黑耳抓回来,强硬地放进盆里去。
一个人使劲儿按着黑耳,一个人赶忙快速地给黑耳洗澡。
稍微一放松,黑耳就想往外跑,还疯狂地甩毛,把林贺的大妞甩了一身一脸的水。
这下好了,他们两个也得洗澡了。
林贺指挥大妞“你使劲儿按住,我最后给它冲一遍水。”
大妞:
大妞虽然不理解,但是还是照做了。
大妞从来没见过养狗养的这么干净的,在她看来,黑耳的饭盆比从前她和哥哥遇到的乞丐们干净多了。
身上也比那些乞丐干净。
而且林贺托自家小妗子开了给黑耳开了驱虫的药粉。
据说,黄大夫听了这个要求也很惊讶,不过看在自家女儿女婿的份儿上,还是给想了个方子。
现在家里人都不怕抱了黑耳会有虫子跳到自己身上了。
费了一个下午,林贺终于给黑耳洗玩了澡,又把毛给捋了一遍。
林贺觉得撸狗就算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吧。
撸狗的时候自己大脑是放松的,整个人都是心情愉悦的。
不再想着怎么写诗,怎么破题,放空大脑,享受这个毛茸茸的大家伙带给自己的欢乐。
要是洗澡的时候,黑耳能再乖一点就好了。
林贺觉得,洗澡这件事,次数多了,黑耳一定能习惯的。同样的,熟能生巧,自己的洗澡技术应该也能进步。
夏天马上就要到了,林贺把盆里放满冷水,过个中午,睡完午觉起来,水就热乎乎的了,正好用来给黑耳洗澡。
一个夏天过去,黑耳果然习惯了。
不过就是每次洗完澡就会不理林贺一会儿罢了,林贺觉得可以接受。
看着黑耳默默走到自己窝里,背对着自己,神情郁闷,不理自己的模样,林贺还觉得挺可爱的。
林贺即兴做《犬戏》一首。
黄皮缀墨韵,黑耳映风姿。
不喜清泉浴,偏怜土径驰。
午后炎光炙,院中湿影移。
沐罢神忧郁,归窝独卧思。
林伯英:“你要是平时写试贴诗这么文思泉涌就好了。”
林贺:
又是一年新年。
刚过完年,家里就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收拾林贺回乡要带的东西。
林伯英认为,林贺今年已经十三了,是时候回大陵县参加县试了。
于是在过年当天宣布了这个决定,林贺满脸震惊。
他总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。
“去吧,也是时候锻炼一下你了。”林伯英说的话掷地有声,不容拒绝。
家里其他人在林贺读书这件事上都插不上嘴,都听林伯英的。
所以刚过完正月十五,林贺就被打包扔出了家门。
老林头带着林贺,二人一马,上路了。
这回回乡,林伯英的交代是,“一气儿考完院试再回来,省得来回折腾。”
林贺:
我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啊,怎么一点儿不带想我的。
而且照这个意思,什么时候成为秀才什么时间回家呗?
郑谷也认为这样比较好,“回去一趟挺麻烦的,还是一回都办完比较好,二月份考完县试,你就准备准备去府城,去了直接住下,等考完院试再回来,也就七月份就完了,你正好能赶着回来过中秋节。”
林贺:
想得是挺美的。
林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。
郑谷摇摇头,拍了拍林贺的肩膀,“放心,以你的水平,过了院试肯定没问题。”他觉得林贺就是要求太高了,什么事都要求完美,也不想想,要是完美的话直接能考状元去了。
以他现在的层次,考了秀才还是差不多的,郑谷觉得完全不必妄自菲薄。
郑杰和奶奶李氏倒是没想这么多,“贺哥儿,你和你爷爷回去了,记得看看咱家的院子,房子没人住就容易塌,正好修一修,还有咱家的地,别人人家糊弄了咱们。”
林贺点点头,“好。”
林贺低头看看正拽着自己袖子的小豆丁,“二宝,哥哥走啦。”
林二宝点点头,“哥哥给我买点心回来。”
自从林贺有一回出去,给林二宝带了点心回来,后来林贺每回出门,林二宝必要如初嘱咐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