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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 提建议,三不杀

    月光惨淡,白皮鬼站起身来,咧嘴一笑,形似凄厉恶鬼。魔教众徒皆唯恐不乱,齐齐欢呼,纷纷议论:“好啊,好啊,初生牛犊不怕虎!白皮鬼沉寂几年,连小娃儿都不怕你了。”“此子也忒自大,方才较量不过小打小闹,真打起来,这白皮老鬼可凶煞得很。”“怎说也是‘上使’,白皮鬼理应让他三分才对。”“哈哈,我看未必,我魔教是儿戏不成?让来让去成何体统。”“哎呦,我魔教何时也说‘体统’了。莫非改邪归正不成?”

    场中哄笑不断。

    风天侯坐自位中,离半圆石台不过五丈之远,见林尘数场比斗,虽均是取胜,实则凶中藏险,险中藏危。胜得绝不轻松,此刻又放下大话,未免自不量力,不知进退。

    心中更道:“我看他招式精妙自精妙,却不似我阳教功法?他是何来历?也罢,且观之一斗,等见分晓我再去发问。”说道:“好!既这位小上使相邀,白皮鬼你也莫客气。且听听小上使想怎生比。”

    白皮鬼道:“好!”看向林尘:“你想怎样比气力?我白皮鬼尽数奉陪。”林尘道:“招式、应变之法,我俩已经比过,你已经输了,再比忒没意思。”

    林尘又道:“我们就在这石台上,再比一回力气。你若再输,理应甘拜下风,不得造次。”林尘将比力细则,一一道来。

    规则也简单,两人各站一方,互相角力。谁先将对方推下台去,自然胜利。只这场比试可用修为,两人修为相差甚大,林尘是绝无胜算的。

    白皮鬼跳至台上,他身材高大,足高林尘半个身子。生得似鬼似妖,偏偏不似人。两人双掌相碰,双腿岔开,将身子压低,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白皮鬼心道:“我修为高他不少,若不能瞬息败他,焉还有脸面?”笑道:“小鬼,小心了!”风天侯道:“我击掌三声为始。”当即轻拍手掌,待第三声响起。林尘、白皮鬼尽用气力。

    林尘双足踩定石台,全身气力尽出,他历经数次沐体,再的万魂练体,全力调动丹田之气,体格虽不如白皮鬼。但突兀之下,竟将白皮鬼推后数步。

    白皮鬼一惊:“我轻敌矣!”本以为已是重视,未曾想仍是轻敌。当即双足一定,发出一生“喝”,双臂肌肉一收一紧,气力陡增数倍。

    且白皮鬼双臂修长,两人角力,他突施以横向力道,双手叉开。林尘双臂比他短,若双臂被岔得太开,力道涣散,自更难抵挡。故死死抵御,但气力仍是不如,双臂被扯成平开。

    白皮鬼看准时机,猛踏一步,林尘双臂平摊,连抵御都难,自然节节败退,败局将定。

    白皮鬼使将出一门武技:“白鬼吞力”,皮肤白气悬浮,竟化鬼形。此一武技脱胎自武技:“断骨力”,此门武技极为残忍,需不断自断骨骼,增长气力。

    白皮鬼六岁便修习这门武技,以此筋骨坚韧,身材越长越高大。窍元境后,对这武技更有新感悟,于是再进一步,研发“白鬼吞力”。一经使出,气力再增数倍不止。

    宛似吞人白鬼。白皮鬼心生戾气,竟欲将林尘活撕。抓他手腕向两侧拉扯。风天侯一惊,心道:“白皮鬼杀心已起,不好克制。若真出意外,我需及早阻止。”已暗中提气。

    林尘临危不乱,虽双手受扯,剧痛难忍,却已求得生机所在。他双指一捻,凭空多出一枚无形阴针,插入白皮鬼手腕。白皮鬼“哎呦”一声,气力顿消。林尘再后退半步,拉回双手,再次角力不止。

    白皮鬼但觉体生寒气,强自压下,重提力气,将林尘推下台去。林

    尘自当全力抵御,只两人的气力,足有天地之差,象蚁之别。林尘使尽浑身解数,难撼动白皮鬼万一。白皮鬼冷笑一声,看出林尘窘境,更无保留,说道:“小子,下去把你!”全身气力排山倒海般涌出。

    林尘节节后退,本便要推落下台。忽双足一定,不再运力抵抗,却反而站定台中,纹丝不动。白皮鬼大觉诧异,先前角力,尽管占尽优势,白皮鬼却真觉林尘气力不小。但当下却觉力道全消。更怪异之处,他怎般用力去推,林尘却纹丝不动,宛如与那石台连做整体。

    白皮鬼心道:“此子甚怪,方才不用修为胜我,已经不大正常。我再与他耗下去,只怕于我不利!”目光瞥向魔教众人,心当即躁郁起来,更全力推去。头顶白气蒸腾,已动真格。

    林尘双手一抬,忽将白皮鬼翻在空中,丢下了半圆石台,白皮鬼“哎呦”一声,摔个结实。林尘拱手笑道:“承让!”白皮鬼回过神来,又惊又恐:“你耍了什么鬼?我怎生输的?”林尘笑道:“承候老启发,你去问候老罢。”

    风天侯深深看一眼林尘,朗声道:“这位‘小上使’,单论蛮力自远不及白皮鬼。乃施以巧力取胜。”至于如何取胜,却不明说。

    原来,林尘自见风天侯,单指停石后。便记忆深刻,心中愈发好奇,脑海不断回闪,以至风天侯如何呼吸、手足四肢是何动作,都记得清晰。心中渐明悟大概,此法并非“武技”,而是一巧力运用之道,但心中仍有许多不解之处。这时,裘仞拱火逼他上台,他用阴阳两仪逍遥剑御敌。敌强我弱,自当百般周旋。

    反忽心神顿挫,以阴阳两仪剑之理,渐渐弥补“停石神功”不解之处。或与风天侯的“停石大法”有所不同。但勉强可算“触类旁通”“举一反三”。本此功有待完善,但白皮鬼步步紧逼。林尘便想:“这白皮鬼实力虽强,正面相斗,我决计打他不过。倘若激他比较气力,或能凭借‘停石神功’,打他个措手不及?”

    于是方才有此一幕。

    风天侯心中更惊:“这‘十转力回法’,乃我闭关十年独创,决计无第二人会,此子莫非仅看一眼,便自个领悟了?”想到此处,莫名寒气上涌,后背冷汗直流。若真是如此,是何等惊世之才!

    林尘拱手道谢,快快跳下石台。双腿酸软,几乎站立不住。那停石神功,或者说风天侯的‘十转力回之法’,本质是“力道吞吐之道”。既将敌手之力,导入双足。必要时刻,再顷刻吐出。

    用以敌方之矛,攻击敌方之盾。

    林尘双腿骨裂,肌理拉破,委实受伤不轻。但自太阴、太阳相继沐体后,自愈力极强。将刚受伤时的剧痛忍下,之后便是酥酥麻麻的恢复期。

    此刻奔跑、跳跃虽勉强,但寻常走路已是无碍。林尘心道:“与这等窍元境强者交手,太过凶险,日后若无十足把握,切不可再以身涉险。我方才举动,实可算鲁莽。索幸运气不错。”想起云清岚,曾告诉他窍元强者特性。

    窍元强者,顾名思义,便是贯通九窍,可用九窍感悟天地,吸纳元气入体炼化,形成“窍力”。武宗强者的丹田之气,一旦出体,则难以长存。“窍力”则是不然。若用“窍力”运转武技,更有“千人千面”般的变化。

    适才白皮鬼的“断骨力”,加以改进改良后,再以窍力运用,便成“白鬼吞力”。

    但云清岚曾特意提过,武宗中的人中龙凤,实不虚窍元境强者。武者对敌,有一道理恒存:“武无绝对”。

    风天侯问道:“小上使隶属何部?”林尘心道:“果真会来。”将早已斟酌好的说辞道来:“实不相瞒,我不属任何一部。”风天侯道:“哦?”

    林尘道:“钓人翁传我法门,欲收我为徒。我知他乃魔教四怪之一。我见魔教集结,自跟随而来,略尽心力。”

    风天侯登时信了五分,心道:“钓人翁那人性情怪异,却确时常嚷嚷,要钓一徒儿回来。莫非真叫他钓上了?此子适才表现,确惹眼异常,天资非比寻常。”说道:“他传你何种法门?”

    林尘默念“炼魂大法”,当即周身厉鬼凄厉。风天侯面色一变,想道:“炼魂大法!我观此法气势,此子吸人魂魄众多,怕已练好些年了!想不到此子年纪轻轻,实是位无恶不作大魔头!”拱手与林尘相认,改口称其为“贤侄”。

    林尘心道:“这风天侯礼数自是周到,只不知背地里,是否也杀人无常。行走江湖,我不可亲信他人。”

    阳教四怪,分别为“风天候”、“蓑衣客”、“钓人翁”、“持剑郎”。他们的亲传徒儿,在教中确是“上使”身份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一切便能使说通。林尘武技、应变之力降伏四座,身份背景更是不小。魔教众徒对他自再无不服者。

    便连实力强于他的白皮鬼、铁木尔、刘真倾、魔星七子,均心悦诚服。

    裘仞抢来跪地:“请上使责罚!”将方才拱火试探,一一说清道来,自愿领罪。众目睽睽,林尘又怎真惩戒裘仞。当即宽恕冒犯,反对他心计、处世、忠心大加赞扬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魔教教众均觉林尘气度不凡,更为臣服。林尘借此机会,道:“侯老,晚辈有一见解,不知当不当讲。”风天侯道:“说。”

    林尘面向众多教众,道:“我林…”心道:“我便用真名,又能如何?事已至此,再藏头露尾,非但藏不得住,反尽显窝囊气。”接着道:“我林尘辈分低微,今日侥幸得胜,承蒙诸位给我面子,不与我计较。”

    白皮鬼面色一红,心道:“我虽输于此子,但他气度不凡,颇有大帅之风。日后若有作为,今日之败,反不是耻辱。”想通后,脸上血气尽去,面上变回惨白。

    林尘道:“将入青宁郡,林某有三条建议。”说到此处,心中忐忑,实觉自己人卑言轻,难能使得动众魔。但为保心中无愧,此话却非说不可。

    林尘说道:“此入城去,我认为我阳教众人,该当少杀慎杀、不杀老弱妇孺、不杀无辜之人。”黄如萱眉头一挑,深深看了林尘一眼,起身问道:“好啊,我魔教好不易聚首一次,照你所说,这不杀、那不杀,江湖门派岂不笑话我,魔教沉寂数十年,魔威不复了!”

    白皮鬼道:“呵呵,黄长老此话有理!我白皮鬼一生,从三岁起便会杀人,也只会杀人。你叫我不杀,我办不得到!”铁木尔道:“我等入城,便是作乱,作乱岂有不杀人之理。”

    风天侯道:“且听听林贤侄什么想法。”

    林尘心道:“这群恶徒果真邪性深重。我却不怕你们,我若为他们解释利弊,他们定会不信,不如态度强硬,或能起得奇效。”心中邪意猖獗,反冷笑道:“呵呵,白皮鬼、铁木尔,你二人枉为阳教之徒!”

    铁木尔、白皮鬼均大怒,黄如萱眼睛一眯,林尘话中无她,但意中却带她。

    铁木尔怒道:“小鬼,我入阳教时,你还没出生呢!你虽是钓人翁之徒,但论辈分,我尤在你之上!”林尘道:“正是你等目光短浅之辈,方才败我阳教名声。”

    林尘来回踱步,双腿已恢复如初,说道:“我来时路上,常听人议论阳教,说之来,说之去,不过说阳教如何如何作恶,如何如何杀人。偌大江湖,竟对我阳教有恐而无敬!”

    刘真倾咔咔笑道:“我阳教寂灭三十余载,余威尤在啊!”铁木尔、白皮鬼、以至众多部众,均发出满意大笑。

    林尘道:“可笑,可笑。魔教衰败至此,你等还说余威尤在。”林尘看向铁木尔,“我且问你,照你所说,那市井小混混,手中沾几条人命,是不是都是我魔教中人了?”铁木尔道:“呸呸呸!说甚么胡话,那市井混混,与我魔教作乱,怎能相提定论。”

    林尘道:“你杀人,他也杀人,有甚么分别?”铁木尔道:“分别…分别…”不住挠头,问道:“娘的,有什么分别?”白皮鬼道:“分别便是…”也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林尘道:“毫无分别!”黄如萱喝道:“你在辱我魔教么?”林尘心知如此局面,自己倘若后缩半步,虽有“钓人翁”托底,未必会死。但定会前功尽弃。厚脸皮说道:“小子本便是魔教中人,辱魔教便如辱我父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