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春迟不是很想搭理他。
但显然叶孜没有这个自觉，他哎呀了一声，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说，“道友这个表情，不像认可我呢，难道说，这不是道友的最后一层哦？”
“也对，听之前有波人说呢，大家的最后一层一定是顶层呢。”
“所以道友，这是你的第九层……还是，第八层呢？咦——看表情，是第八层呢。”
“道友，你，行不行呀？”
祁春迟！
堂堂大女孩，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说自己不行！
“叶孜。叶道友。”
“嗯哼？”蓝袍的剑修抱臂，怀中一把收剑入鞘的灵剑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“我们合作一次，如何？”
叶孜保持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垂眸看了她片刻，“还剩半个时辰，既然你求合作，就一步登顶如何。”
祁春迟“道友有此自信，我当然无有不应。”
剑修耍了个花招，将灵剑别在腰间，“那走吧，你走前面。”
祁春迟看了他一眼，选择和他肩并肩。
然后在对方的暴力破局中，她们丝滑地来到了顶层。
总共五十名弟子，有十五位已到达顶层。
加上他们，顶层已经有了十七位弟子。
有人看见她们上来，开始和旁边人窃窃私语。
闹腾了一会之后，一个被推出来主持局面的人走上前。
“两位道友，”对方抱拳，“在下宋不默。”
“叶孜——”
“祁春迟。”
双方互相打招呼的同时也在互相观察对方。
祁春迟的视角是见到一个很高大的英俊少年，白衣、冠发。气势内敛，藏锋不露，从头到脚写着“比叶孜可靠”几个字，背着一把大刀，应当是刀修。
宋不默是摸着对方一个筑基，一个练气，结伴而行，但似乎不是很熟。
双方的礼尚往来只在短短几句话中结束，宋不默又开口，“想来这也是道友最后一层了。如道友所见，这也是一层没有考官的测试。”
叶孜“嗯，所以呢？”
宋不默“我和几位同伴上来也有一段时间，大家都互相试探了一下这层的考法。但是……什么都没用。”
祁春迟“不是文试武试之类的？”
宋不默摇头“都不是。”
叶孜没说话，听着他们互相交换信息。然后冷不丁来了一句，“大概是人数不够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看见他们聊了一会，一个黄衣少女没忍住，过来听了一耳朵。
“为什么你这么猜。”
“凭脑子呀。”叶孜笑嘻嘻。
黄衣少女瞪眼，“你！”
祁春迟插了一嘴作缓和剂，“我们一路上来，五峰十阁，剑、音、器、符、丹、药、食、兽、画、书、衣等都考过了，我也不太清楚若水门的五峰十阁对应哪些，但是应当还遗漏了一个东西，那也许就是我们需要考的。”
少女如数家珍“剑峰、紫玉峰、器峰、符峰、丹峰五大峰都齐了。药阁、忘忧阁、兽阁、绘阁、藏书阁、锦绣阁也有了，那还剩下天物阁、惩戒阁、任务堂、清心阁。”
宋不默“天物阁是存放宗门宝物的地方，向来不参与命题；惩戒阁是惩罚犯错弟子的，一般也不会考什么……”
他说着，意识到了什么，“任务堂也不是，所以说是——”
别南枝、祁春迟、宋不默“清心阁。”
掌声响起，可听得掌声来源之人的敷衍和随意。
叶孜放下手，懒声道，“可多亏了我们三位小天才，如此明显的答案竟然在片刻的交流中，就推导出来了，不简单不简单呀。”
别南枝，也就是黄衣少女气得牙痒痒。
“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，也没看你掺和着讨论几句，马后炮倒是拍得响！”
“掺和什么？”叶孜面无表情，“只需再上来三人，凑齐二十人，这个清心幻阵就会开启。届时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破除的障，通过之后就考完了。”
祁春迟不作声听着对方这一番话。
暗自想，十息功夫能破禁锢咒，剑术也不赖，还能用肉眼看出阵法，且已经是筑基。
看来这个人读过不少书。
还是要多读书呀……若能入得若水门，她一定要常去藏书阁。
她正想着，忽然被点名了。
“祁春迟。”
她抬头一看，对上叶孜的眼睛。
“要不要和我打个赌？”
祁春迟“什么？”
叶孜“我们赌谁能第一个通关，如果你比我慢，不管你是入内门还是做亲传，一个月内，你要听我的话，做我的跟班，在不违反天道准则和宗门法规的前提下，我说什么你做什么。”
宋不默有些惊讶，虽然这话不好听还带着挑衅，但，这个少年似乎很肯定白发女孩的能力。
如果他们没有吹嘘，那这两个人，看来都是很强劲的对手。
别南枝有点讨厌叶孜，听到之后也小声道“这么大人还针对小女孩，羞羞羞。”
叶孜侧目，“怎么，你也想和我比？”
不等对方呛回来，他先发制人，“可惜了，我看不上你，你太弱了。”
别南枝气得脸都有点红了。
祁春迟在他说完之后，又等他们吵完嘴，然后确定没有人想说话之后，就开口了。
“如果你输了呢。”
场外强行插进频道的南陵光“我徒弟就是最棒的！”
叶孜呵了一声，“我可以在不违反天道准则和宗门法规的情况下，答应你三件事。如何？”
“还是你有更想要的奖励？”
祁春迟抖掉鸡皮疙瘩，“说奖励好奇怪……不过，成交——你应该不会反悔吧？”
叶孜向前倾身，略微靠近祁春迟，居高临下地看她，“君子一言。”
被这样看着，祁春迟有些不爽，她也向前一步，两人距离瞬间拉近。她抬脚，踩了一下叶孜，接了句，“驷马难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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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，陆陆续续又上来三个人。
刚好凑齐，条件满足之后，幻阵很快开启。
祁春迟眨眼之间，顶层的场景就换了个地方。
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云方城，还有那处小院子——在前往若水门之前，她从未离开这里。她快步跑向宅院，推开大门。
“娘——”她轻声呼唤着，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渴望。仿佛只要叫出这个名字，就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。
她下意识地朝着家中的书房走去，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急切。
母亲喜爱水，热爱书籍。
在后山，父亲曾为母亲特意开辟了一处温泉，母亲尤其喜欢这里。
而书房，则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，天文地理、地图杂志、药书法书，应有尽有。
她从小就习惯陪伴在母亲身旁，静静地依靠在母亲的腿边，一同翻阅那些书籍。
每当这时，时间都会悄然流逝。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，她汲取知识的同时，也有着，有关母亲的，珍贵的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