瓜尔佳氏听人说太子又出宫了,脸色变了又变,“问问家里,怎么还没有动手?”
白嬷嬷应了声,小声安慰道,“之前本说是要动手的,谁也没想到中间杀出个大贝勒的人,这不就没成事儿吧,如今想来是太子爷护得严实,太子妃莫急,总有机会的。”
瓜尔佳氏脸色发青,“再不尽快动手,怕是京城的人很快就知道太子因为一个寡妇整日不在宫里宿,我的脸还要不要了?”
“您息怒,奴才再催催家里。”
陶安此刻也正在给李云琴禀报这棋格格的事儿,之前沈杰手上的活儿都移交给了他,包括这件事儿。
李云琴淡定听完,随意摆摆手,“这事儿交给你们去做就是,棋格格是死是活之前我都已经同沈杰说清楚了,我可不信他没给你说明白。”
“行,老大这么说,我就有主意了,这儿还有一件事,得老大您拿主意。”
“说!”
“这我可不敢说,老大您还是自个儿看吧。”陶安小心翼翼递上一张纸,李云琴懒洋洋接过,压根没在意,“可别拿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来烦我,不然我可扣你工资”,话还没说完,她脸色就变了。
她看向手里的纸,只觉得烫手,这烧了也不是,留着更不像话,她气得一巴掌将纸拍在桌子上,“这你可看了?”
“老大,我就扫了一眼,瞧见不该看的,就赶紧收起来了。”陶安说着,脸却红了。
李云琴瞪他一眼,知道这八卦的货肯定看了,她纤细的手指往外一指,“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,你记住,这纸是封在蜡丸里的,你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,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陶安见她一脸郑重,也收起了笑容,严肃道,“属下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传信儿的人”,李云琴叹了口气,“给些银子,让她撤走,调往西北那边儿,记得让她管好自己的嘴。”
“是!”
陶安很快离开,李云琴低头皱眉看着这张纸,太子怎么会知道四爷?
她的眼神闪了下,很快想到了一人。
摇了摇头,她有些无奈,真是天堂有路不走,地狱无门偏要闯进去,这事儿是皇家机密,也敢往外说?当真是愚蠢!
想着,她忍不住笑起来,四爷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,还有几分大男子主义,若是他知道自己侧福晋将这等隐私的事儿告诉了外人,岂不是要气坏?
她收好这张纸,起身去照顾孩子去了,如今龙凤胎越发大了,开始彰显出自己的个性,正是开发智力的好时机,得做好早教工作。
四爷今儿的差事比较忙,宫里落锁了才回来,见着李云琴还没有休息,有些诧异,“若是平日,爷回来这么晚,你一准儿睡着了,今儿这是怎么了?白日休息够了?夜里精神了?”
“因为妾身想看笑话啊。”
李云琴的话让四爷有种不好的预感,“琴儿又想什么法子折腾爷呢?”
“王爷可得先答应我,无论待会儿知道什么,您都得稳住,我这屋子里的摆设不行,还是去屋外说为好。”李云琴想想,自己屋子里多数都是御赐之物,万一四爷没忍住摔了可就麻烦了。
四爷被她拽出屋子站在庭院里时候还有些懵,“神神秘秘的,到底要和爷说什么?”
李云琴默默递上一张纸,“这是我在棋格格那小院儿安插的的人传回来的消息。”
她将纸条递交后,拔腿就跑出去几米,玉瑶几人疑惑不解,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主子往后退。
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,李云琴默默数着数,就听一声嘶吼在院子里响起,“贱人!”
玉瑶和玉树都惊慌地看向李云琴,她们以为王爷在骂自己主子,苏培盛和伺候四爷的其他太监半是畏惧半是担忧得也看向李云琴。
李云琴叹口气,“王爷骂谁呢,谁清楚,没的让人误会了我。”
“她当真以为爷不敢杀了她?”四爷的脑子是绝对好用的,知道自己这个秘密的宫里就只有汗阿玛和额娘,这两人是绝对不会往外说的,宫外就只有自己几个女人,福晋对自己一心一意,这事儿自然不会说,宋氏依附着自己存活又一贯胆小,自然也不会说,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!
“您还真不敢现在杀她。”李云琴往四爷方向走了几步,“费扬古在朝中备受汗阿玛器重,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女,乌拉那拉氏死可以,但绝不能死在咱们手里。”
“再受器重都不过是个奴才!”
“胤禛”,李云琴见他眼里弥漫着红色的雾,知道四爷这是动了杀心,她挽着四爷的胳膊,“虽说是奴才,可奴才和奴才还是不同的,若是因为乌拉那拉氏的死导致费扬古破釜沉舟去滋事,未免不值。”
“爷总不能就这么放过那贱人吧?”
“乌拉那拉氏此人倒是有几分小聪明,这事儿她定然不敢让太多人知道,所以这个秘密应该是她亲自告诉太子的,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能在棋格格床榻上胡言乱语,既然太子已经知晓,只要封住棋格格的嘴,此事就不会再有人得知。至于乌拉那拉氏,交给我来处理就是,这人啊,只要闲着就容易生是非,忙起来就行了。”
四爷脸色依旧不好,“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,棋格格倒不难解决,可即便如此,焉知他以后会不会同其他女人乱说?”
“说了便是事实吗?黑的能说成白的,白的也能说成黑的,我的爷, 您可是被人污蔑的受害者啊。”
四爷很快在脑海中转了转,他知道太子身份特别,如今既然太子知道,定然就存在秘密随时暴露的危险,但媳妇儿说的对,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,那么有的自然可以说成没的!
“你先休息,爷要去看看乌拉那拉氏这个贱人!”
李云琴知道四爷这是心里头憋着火气呢,这么大秘密被乌拉那拉氏说了出去,还是说给太子,又被太子在和棋格格床榻之间拿此事嘲讽一番,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羞辱啊。
她耸耸肩,没理会四爷,转身回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