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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 再遇

    而今早已声名渐消,世上惟余马夫人,先前遣梁溪等人,请司徒岳回山的正是这位马夫人,所以在而今金陵山庄的各方暗流之中,也应该算上这位,总共是四方并立!

    司徒岳上前给四爷上香,凭吊一番,李思铭也是久闻这位吴四爷的大名,一直也无缘得见,而今斯人已逝,不管怎么说也是江湖前辈,凭吊一番是应该的。

    李思铭上前,司徒岳静立一旁,亲自为李思铭递过香火,这一幕看在外人眼中,可是别有一番意味,李思铭敬过这位前辈之后。

    退回温梦身边,温梦从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举动,李思铭和司徒岳也不强求,这就让马夫人,鱼赫骅等人心里,又是一番别样的想法。

    当然也没人不长眼的提及此事,做过这些之后,刚才演武场上的那些人,才一个个都跟过来,天色不早了,众人各自虚情假意的在四爷灵前表演一番之后,各自回去歇息。

    鱼赫骅是最后离开的一批人,等到他一走,马夫人挥手遣散一众女眷,诺大个镇雪厅骤然间空旷下来,其中惟余马夫人,司徒岳,和李思铭温梦以及一个马夫人身边的婢女五人。

    马夫人张口,将要和司徒岳说些什么,但不等出声就被司徒岳打断:“天色不早了,夫人累了就请回去歇息吧,有什么话明日再谈!”

    马夫人见状,也不好强迫,只能轻轻点头说一句:“司徒节哀!”然后带着婢女离开。

    司徒岳今夜要为四爷守灵,当镇雪厅中,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之中,司徒岳站在四爷灵前开口道:“今日之事,你们怎么看?”

    温梦阴阳怪气的出声:“真是好一场大戏,看来吴昊鹏生前也没干什么好事,死后一家人都窝里反,离心又离德,连子嗣都给人干掉了,真是讽刺!”

    温梦说话不中听,但句句都是实情,司徒岳眼皮跳了跳,无话可说,四爷为人,自然有不妥之处,但总归对司徒岳是有恩的,司徒岳也不理会那么多,这个恩,他得报!

    李思铭这时问话说:“你在庄里是怎个情况?”

    这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天,瞧见的都是其他各方的人马,但却没看见司徒岳的人,该不会是群龙无首,在一开始就被解决了吧?但若是如此,又怎么不见司徒岳有所反应呢?这点让李思铭不解。

    司徒岳顿了下,出声道:“四爷在世之事,我名义上是山庄中的管家,也是四爷的传声筒,权柄极大,但是也处处掣肘,不能和其他人走的太近,有结党之嫌,容易遭人猜忌,但也不能过分疏离,不然,被下面的人记恨上,大势之下,四爷也护不住我。”

    这话给温梦听得,看向司徒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可伶,这也就是说,司徒岳就是个孤臣咯,难怪沈安福先前在演武场上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。

    倘若四爷还活着,司徒岳在山庄里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但四爷一死,司徒岳屁都不是,手下无一个可用之人,要啥没啥。

    “所以说,我们现在是孤立无援,群狼环伺?”李思铭挑明说。

    司徒岳略显尴尬,听着有些不堪,但也确是如此!

    “那个马夫人能信吗?”温梦问说,她的仇怨是针对吴四爷的,先前错以为司徒岳和吴四爷是一伙儿的,现在才发现,司徒岳也是个可怜人,有些同情这家伙了。

    如果说这家伙,在这等处境下,还想报恩,也只为报恩,到真还有些风骨!

    司徒岳苦笑道:“难说!”

    “鱼赫骅呢?”温梦接着问。

    司徒岳还是摇头!

    哈~李思铭不禁发笑:“这下好玩了!”

    司徒岳为四爷守灵,温梦百无聊赖的将这灵堂,一寸一寸的参观过去,带着点怕怕的表情,却做着胆大的事儿。

    李思铭抱着那把剑匣坐在镇雪厅前的台阶上,借着月光,打开剑匣,而今玉龙剑不能用,他却一把趁手的好剑,星冶子当日将此剑匣交予他的时候,曾言这剑匣之中,藏有三把剑。

    一把早已被人取走,不知所踪,而另一把是被父亲取走的,而今匣中还留有一把剑,能不能取到就看缘分了。

    什么是缘分,李思铭哪里知道,翻来覆去的摩挲着这只古老的剑匣,前两个隔层之间平整光滑,但是当李思铭的手指摸到第三层,也就是未被打开的那层之时。

    却忽然发现,那层的隔板之上,纹刻着一层浅浅的印痕,接着月光看去,那居然是一副剑刻图,与天山石刻上的剑式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。

    李思铭见状,瞳孔骤缩赶忙打起精神来,仔细盯着那隔板之上的剑式,意识沉入其中,待他醒过神来时,却已月上中天,两个时辰悄然而过,温梦靠着厅中的木柱在打盹,司徒岳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可李思铭感觉才过去一眨眼的时间而已,揉揉眉心,李思铭再次看向这只剑匣之时,眼中尽是肃穆。这只剑匣不简单啊,经过刚才一番参悟,李思铭可也确定,这第三层的隔板上,藏着一式剑招。

    与天山石刻上的那式剑招,是用同一种手法保存下来的,剑理极其深奥,想要悟出可不是什么简单事,至少天山石刻上的剑招,李思铭看了将近二十年。

    也不过在墨谷之中,机缘巧合之下,使出一次,再回想起来,依然懵懵懂懂,迷迷糊糊的,好些精髓的地方,都是一知半解。

    所以说,这隔板上的一式剑招就是所谓方缘分,李思铭合上剑匣,靠在一旁的围栏上闭目养神,他刚才看了整整有两个多时辰。

    可而今在脑海当中,仔细回想,却记不起其中十分之一,而且仅记起的那一点,也是觉得这里错哪里错,仔细推演一番之后,李思铭打开剑匣,再次对照。

    似像非像,很陌生又很熟悉,这种感觉李思铭不是第一次感受,不奇怪,就是有些无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