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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一指神魔的威力

    忽听那一指神魔商一民哈哈笑道:“成老儿,柳老道,可是我们这样决定,却使几位远来的朋友失望呢?”

    追魂手心中一惊,心说:“好厉害,原来这魔头早细殿内殿外有人?”

    南残扬起剩皮包骨的瘦脸,向神龛上瞧了一眼,干笑一声道:“怎么不是,人家大气也不敢出,咱们若再耗下去,不把人家闷死才怪!”

    北缺哼了一声道,“露重风寒,门外树上那两位朋友,也该下来歇歇了。”

    —指神魔哈哈大笑,仰首望着殿顶道:“你也下来吧,蹲在上面怪不舒服的。”

    这一来,吃惊的当然不止追魂手一人了!

    在追魂手来说,他虽明知不是三魔敌手,但一生从来未在强敌之前畏缩过,既然被人家点破了行藏,倒可借此机会来会会三个不世魔头。

    哪知他也念才动,殿顶上首先有人应声道:“三个老不死真是鬼精灵,蓉儿,走!咱们下去!”

    接着风声枫然,已有两人落在殿前阶下。

    追魂手本来想纵身下去,如今,一听芙蓉老婆子在殿脊上应声,不由又将身形稳住,想看看情形再说。

    跟着树上响起一声哈哈道:“疯和尚,人家在点将了,你下不下去?”

    又听有人一声“嘻嘻”笑道:“醉鬼,我没裤子呀!”

    当然先前出声的是峨嵋醉和尚了,只听他又嚷道:“疯子,原来你不是真疯呀,也知道没裤子见不得人,那么把僧袍裹紧一点吧!不下去可不成,咱们一对宝贝,少一个可不能唱戏呀。”

    疯和尚声音道:“那成么?”

    “成!”

    于是古松上枝叶微响,两僧似已跃身纵下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神像前面黄慢微动,已走出那个赤发道人,飘身落地之后,哈哈大笑,声如宏钟的说:“贫僧行藏,居然未能瞒过三位。”

    追魂手这才看清,原来这红发道人,不是别人,正是天地会的第二高手,人称赤发灵官的邵华风。

    三起人全现了身,那一指神魔和南残北缺仍端坐在蒲团上,神情冷漠的一动也不动,好像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那一指神魔向三超人扫了—眼,声音冷极的喝问道:“各位未知来此作甚?”

    赤发灵官邵华风被问得脸色一变,他在天地会中,位列天坛坛主,赤炎掌闻名武林,平素自命不凡,他虽知道这三个魔头,不是好惹人物,到底不知有多厉害。脸色一红之后,立即反唇相讥,冷笑道:“这天师洞是道家胜地,三位来得,难道贫道反而不能来么?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只听殿门外,“蓬”地一声大震,传来很重的金属触地之声,跟着响起芙蓉婆子声音喝道:“三个老不死的,别人怕你们,我老婆子可不在乎,要我下来了,还大例例的坐着不动。”

    跟着人影一闪,两条人影,向殿中飞落。

    追魂手一看,飞身而入的,正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子。手中握着一根粗如手臂的拐杖,杖头上铸着一朵茶杯大小的芙蓉花,颜色鲜艳,像真的鲜花一殿。

    这芙蓉婆子,追魂手虽未见过,听人说她六十四手风雷拐下从来不饶人,而且她拐杖头上那朵芙蓉花,是她的标志,也是她的独门绝技,被人称做断肠花,武林中人一提起芙蓉婆子,谁也不敢招惹。

    当追魂手双目落在那被称做蓉儿的脸上时,他蓦然震了一下,好像被一股绝大的吸力,将他的目光死死吸住。

    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现象!不错,年轻人,谁都喜欢美丽的少女,但是,追魂手与众不同,他遇过不少的绝色女子,而且有不少女人,仰慕他的绝世武功,曾经对他倾过心,可是,他从来不为所动,弃之不顾,所以别人又称他做“独夫”,这名字的意思,是除了他独来独往,从来不交一个朋友外,当然,他之冷酷无情,辜负了不少少女的芳心,也是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但是,今夜,当他目光一落在蓉儿脸上,他却怔住了,他真想不到世间会有这样迷人的女人,那是超尘脱俗的美,他简直找不出字眼,来形容这蓉儿的美,他觉得世上所有来形容女人美的词句,若拿来形容这少女,却是侮辱,都是不切实际。

    这蓉儿美到极点,美得有些怕人,尤其她漾起一对梨涡,有神、有韵、有娇憨,也有清新脱俗的高贵气质,可以说全身无一处不是美,不是青春活力,没有一点不使人着迷,不使人沉醉,哪怕是一根头发,一根罗带,甚至只要她摸过的东西,也会沾上了她美的气息。

    一声震耳的笑声,才使追魂手从此沉迷中惊醒了过来,那是发自峨嵋醉僧的口中,道:“疯子,咱们也得进去啊,丑媳妇难免见公婆,咱们这一对宝贝,不能怕挨打便不进去呀!”

    随着话声,走进一个步履镶跪的和尚来,脸上却是红喷喷的,一脸可怜的醉容。

    腰间大大小小的挂了七八个葫芦,沉甸甸的,大约全装满了酒。

    醉僧后面,却是一个满头满脸全是污泥的和尚,僧衣比醉僧还破,东掉一块,西拖一片,有的地方,还用麻绳将破处系上,两手抓着袍角,齐膝裹着,看来真橡没穿裤子一样。

    但那和尚却咧着一张嘴,两只眼殊骨碌碌乱转,也不知是怕,还是因抓着袍角迈不开步子,畏畏缩缩的躲在醉僧身后,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,躲在妈妈后面一样,极其滑稽。

    这醉疯二僧一现身,连追魂手那种冷傲个性的人,也不由乐了,因为他知道这二人全是游戏人间的高僧,讲武功不会在自己之下。

    外面两起人进了大殿,芙蓉老婆子站在殿门右面,醉疯二僧居左,那赤发灵官邵华风,却立在神案前面,三起人,正好将一指神魔和南残北缺团在正中。

    三个魔头连眼也不眨一下,好像他们身后根本没人一样。

    北缺阴森森嘿笑一声,道:“快说,你们是不是想要这地上的东西?”

    芙蓉婆子芙蓉拐在地上一顿,又是“砰”地一声道:“呸!谁稀罕你们的什么东西,只听说你们三个老鬼为它缠斗了七十年,引起我老婆子的好奇,想看看罢了!”

    “嗯!可怨!”南残头也未抬,仅这么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一指神魔兄接口道:“邵华风,你为什么而来?”

    赤发灵官本已心中不快,冷笑一声:“道爷高兴到什么地方,谁也管不着!”

    他话声才落,一指神魔哈哈一笑,但脸上却陡布杀机,说道:“有一个地方,你高不高兴去?”

    “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赤发灵官在说话之时,袍袖一拂,人已退后两尺,同时双掌已平胸而举,蓄足真力以待。

    一指神魔仍背身坐着,对于这些,好像全不在意,声音冷得如三冬寒冷,拖长着声音说道:“鬼——门——关——”

    “关”字才出口,突见他反臂一指。

    赤发灵官是当今武林顶尖高手,本来早已蓄势,一见一指神魔手臂一动,大喝一声,赤炎掌已同时推出。

    呼啸声中,大殿内立时热流激荡,有如六月天的炙热熏风,向四下飞射,殿中那盏琉璃灯,立即晃荡起来。

    追魂手虽是高坐殿顶横梁之上,也被那陡起的热风逼得几乎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说时迟,陡听响起“卟”—声,跟着有人发出一声惨叫。

    等追魂手的目光再落到赤发灵官邵华风身上时,立时触目惊心,那位天地会的第二把好手天坛坛主,已然倒卧地上,胸前一个茶杯大小的窟窿,鲜血直向外冒。

    再看那一指神魔商一民时,仍像没事一般,连身子也未移动一下,只是脸上露出阴森森的冷笑。

    一指神魔轻描淡写的随便一指,便杀死了一个武林高手,当动骇人已极,真不愧“一指神魔”之名。

    芙蓉婆子哎呀一声喝道:“商一民,你这可是给我老婆子看的?”

    那蓉儿哎呀一声道:“婆婆,好怕人呀!”

    一面说,一面伸出自如凝脂般的素手,轻轻拍着胸脯儿,那样子娇憨可人,真是惹人怜爱之极。

    就在这同时,那醉和尚醉眼一斜,但却自腰间拔下一个酒葫芦,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。

    躲在他身后的疯僧却也一声“哎呀”,转头就跑。

    但他两手抓着袍角,哪能跑得了。

    醉和尚反手一抓,正好将他抓着,嚷道:“相好的,你别跑呀!”

    疯憎哭丧着险。拉大了嗓子道:“小鬼爷爷,别抓我呀!我疯和尚生平没做过坏事只有一次偷撒了泡尿给我师兄当酒喝,饶命呀!饶命呀!下次不敢了!”

    北缺冷哼一声,嘿嘿道:“和尚,你们别给我装醉扮疯,没睁眼看看,是在什么人面前,快说,你们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疯僧骇得双手乱摇口中结结巴巴的嚷道:“别怪我,不是我要来的,是他……他……”

    口中连嚷,身子可直向后面挣扎。

    但疯和尚大约是骇极,因是松手乱摇之故,忘了双手抓着袍角,哪知他俩手放开,话未说完,偏是醉和尚抓着他的手也是一松,这一松不要紧,疯和尚立即四仰八叉,一个仰身,向大殿外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