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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无意中释放了魔法

    今天的这个……这里是……这样的……。哈哈,奇怪的形状……”

    夜已深,亚什利特裹在补丁拼凑的破睡袋里,用木炭在石头上写着什么。

    借着附近噼里啪啦作响的篝火的光亮,观察着今天捡到的魔法废晶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开始收集魔法废晶作为爱好,是在两年前开始战场拾荒的时候。

    父亲下落不明,母亲在去镇上购物时,为了保护贵族的孩子,死在了亚什利特的面前。

    原来村子里的人虽然都很善良,但也没有富裕到能长期收留父母双亡的孩子……一年多一点,亚什利特就投身于这个卡雷贾斯佣兵团。当时他才八岁。

    他并非卷入了什么凄惨的事件。父母相当善良,在居住的村子里也几乎没有遭受过大人的恶意。只是有几次被调皮的孩子恶作剧,还不至于悲观。

    并非有人有意让他不幸,只是由于无常的命运,亚什利特变成了孤身一人。

    谁也恨不了。也不知道该恨什么。

    他不觉得被收留是幸运,别人说他活着就是幸运,他也没什么感觉。在眼前失去了父母,谁会觉得幸运呢。

    对于孩子来说,环境瞬息万变,在那些找不到感情矛头的日子里,他在第一次战场拾荒时发现的魔法残留物——魔法废晶,引起了他的兴趣。

    “是使用了相同的魔法吗……?最近净是得到火属性的……”

    在卡雷贾斯佣兵团,他能积极吸收所教授的纪律和教育……这一方面是因为佣兵团对战场拾荒者耐心教育的方针,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有了感兴趣的东西。

    一开始和周围的孩子相处不太融洽,但因为他是捡魔法废晶的怪人这一角色,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情况了。

    能说喜欢在这里工作,对他来说也是真心话。

    即使周围有人说他可怜,亚什利特也不这么认为。

    通过战场拾荒赚取生活费,同时还能收集自己感兴趣的魔法废晶。

    只要完成任务,团长们也会允许他捡一些没用的东西……对他来说,这里真的很舒适。

    “和三天前捡的那个连起来……像个圆。”

    一直在收集魔法废晶,从捡到就一直观察到消失的亚什利特,发现魔法废晶里面有类似图案的东西。

    有时像角,有时像圆,有时又像动物的脚。

    正因如此,不知不觉中,他不再认为魔法废晶只是魔法的残留物,而觉得是魔法的碎片。

    这两年里,收集了又消失,收集了又消失,只要里面有奇怪的图案他就会很高兴。

    三天前捡到的魔法废晶里面有一部分像椭圆,和今天的三个连起来看,图案正好能接上。

    这就像拼图一样,没怎么接触过娱乐的亚什利特开心得咧嘴笑了。

    “啊,糟糕!要消失了要消失了……!”

    正笑着的时候,魔法废晶开始变淡。

    魔法废晶是魔法中多余的魔力结块。脱离使用者的魔力最终会消失,融入大气中的魔力,这是注定的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今天捡到的魔法废晶,使用者似乎相当不成熟,还没到明天就开始消失了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急忙用木炭把魔法废晶里能看到的图案临摹下来。虽然也能看到类似文字的东西,但没学过文字的亚什利特看不懂写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亚什利特……。还没睡……?”

    “罗亚对不起!要消失了,等会儿!”

    “不是等会儿……呼……睡吧……”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惊讶于魔法废晶的消失而声音大了些,睡在旁边的罗亚睡眼惺忪地醒来,很快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无视罗亚的话,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消失的魔法废晶。

    握着的手越来越用力,仿佛不想让它消失,但消失的趋势无法停止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!啊……,啊啊……哈……”

    亚什利特极其遗憾地叫着,眼睁睁地看着魔法废晶消失。

    刚才用力握着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一只被木炭染黑的手。

    这两年,只有这件事一直让他无比遗憾。

    比水留不下痕迹、冬天的雪融化更让人感到寂寞。

    随便捏的雪球至少还能留下点痕迹,可魔法废晶真的就只是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魔力……啊……”

    亚什利特在空中挥舞着手试图抓住什么。

    当然,无论怎么抓,染黑的手中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魔法废晶融入大气中的魔力消失了,亚什利特也没有感知魔力的能力。

    佣兵团的佣兵们似乎能够操控魔力,但亚什利特看了他们也没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把手伸进口袋。

    今天捡到的三个魔法废晶似乎是同一个使用者的,剩下的也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这两年,虽然习惯了很多事情,但唯独这件事怎么也习惯不了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喜欢的宝贝无论捡到多少都会消失。他还没有那种能从这种虚幻中感受到风情的感性,只是感到寂寞和悲伤。

    所以才把在魔法废晶里看到的图案写在石头上,稍微缓解一下寂寞。

    虽然不识字,但把图案认出来还是能写下来的。看着刚才临摹的石头,平复一下魔法废晶消失的悲伤心情。

    “今天写得不错……嗯……。没办法啊……”

    捡到的石头和魔法废晶不同,没有属性的颜色。

    能让自己满意地看上一会儿,在下次工作之前用来分散注意力。就算对着光看,也不觉得漂亮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让自己相信,今天临摹的和上次的加起来是不错的成果。

    半圆一样的图案和不认识的文字。仿佛是一个图形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会想起今天战场上听到的爆炸声和火的热度。

    远处施展的魔法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形状。

    只是这样想象,就感觉像是触摸到了魔法的碎片……有这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当然,这两年他并没有学会使用魔法,就像被团长乌瓦尔嘲笑的那样,这只是个梦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?”

    没错,应该只是个梦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……我,明明不识字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临摹的半圆和不认识的文字组成的未完成图形。

    看着看着,亚什利特仿佛能读懂文字一样,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话语。

    在观察的过程中,脑海中浮现的是战场上感受到的火的热度和听到的爆炸声。

    然后像往常一样,是自己使用魔法的样子。

    就在这样的幻想中,突然有一些话语浮现出来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的脑海中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。

    又有不同的文字浮现出来。

    不是记忆的重现,而是突然的空想。

    和幻想中浮现的自己的身影一起。

    “‘火之精灵的祈祷……’”

    当亚什利特说出脑海中浮现的话语的瞬间,

    “诶?诶!?诶!?”

    亚什利特裹着的睡袋着火了。

    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,亚什利特赶紧脱掉睡袋。

    亚什利特只能呆呆地看着睡袋燃烧。

    其他在篝火附近睡觉的战场拾荒孩子可能已经习惯了,睡袋着火了也没有特别醒来的,依然在梦中世界享受,可对亚什利特来说,现在发生的事情更像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诶?诶?”

    不久,睡袋烧尽变成了破布以下的灰烬,无情吹在裸露皮肤上的风异常寒冷。

    在其他人都睡熟的夜晚,只有黑暗听到了亚什利特不合时宜的呆滞声音。

    “亚什利特……你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格里亚雷……副团长……。这,这是怎么回事……?”

    ……可没那么巧。

    看到这不自然燃烧的火,副团长格里亚雷立刻赶了过来,完全发现了。

    对于亚什利特发出的疑问,格里亚雷瞪大眼睛,用仿佛是自己想问的视线盯着亚什利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