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宗。
地牢的墙壁由冰冷坚硬的黑石砌成,散发着幽幽的寒光,每一块黑石都紧密地拼接在一起,没有丝毫缝隙,仿佛浑然天成。
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,只有那纯粹的黑色,给人一种压抑而肃穆的感觉,尽管处于黑暗之中,但墙壁却一尘不染,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,没有一丝灰尘的沾染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冷气息,没有一丝异味,地面平整光滑,干净整洁,与传统印象中的地牢格格不入。
与其说是地牢,倒不如说是宗主闺房内的小天地。
叶青衫与贺淮景被绫罗无情地丢了进去,黑暗如影随形,紧紧包裹着他们。
这里仅有一张大床,在这阴冷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孤寂。
贺淮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缓缓地将身受重伤的叶青衫放在床上,他的动作轻柔至极,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。
随后,他颤抖着双手倒了一杯水,小心翼翼地将水杯凑近叶青衫的唇边,一点一点地喂她喝下。
叶青衫在喝下那杯水后,渐渐地苏醒过来。
然而,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,没有一丝血色。
那虚弱的模样,如同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,令人心疼不已,眼神中透着迷茫与痛苦,在这黑暗的地牢中,显得格外无助。
“冷……”叶青衫把身子蜷缩成一团,虚弱地说道。
贺淮景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,外衣轻轻盖在叶青衫身上,仿佛为她筑起了一道温暖的屏障。
贺淮景抓起叶青衫冰凉的手,用力揉搓着,试图用自己的温度为她生热。
绫罗那抹身影如鬼魅般紧随其后走进地牢,她的眼神冷漠而高傲,在这黑暗的空间中散发着丝丝寒意。
当她看到贺淮景正温柔地为叶青衫盖衣、搓手时,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。
那笑声在寂静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刺耳,仿佛一把利刃,划破了这片刻的宁静。
绫罗得意洋洋地看着贺淮景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哼,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她?”
“如果没有医师给她医治,她根本活不过今天晚上。”
绫罗的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贺淮景的心上,让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。
贺淮景的身体猛地一震,他抬起头,愤怒地看着绫罗,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,但更多的是绝望和无助。
他紧紧握住叶青衫的手,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永远离去。
叶青衫在听到绫罗的话后,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,那微笑中带着一丝坦然,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。
死在小师弟怀里……似乎也不错……
贺淮景那双原本紧握的拳头,在极度的挣扎后缓缓松开,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奈,那曾经的坚毅与倔强在这一刻似乎被击得粉碎。
贺淮景缓缓地站起身,脚步沉重地向前挪动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让他痛不欲生。
当他走到绫罗面前时,脚步停顿了一下,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犹豫片刻后,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,在这寂静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响亮。
叶青衫一怔,随后无力的伸出手,想要抓住贺淮景的衣角,最终却无力的垂了下去。
贺淮景低垂着头,声音沙哑而颤抖:“求你……救救我师姐。”
贺淮景的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那是一种卑微的乞求,就连贺淮景在流浪的时候也未曾用过这等卑微的姿势。
绫罗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淮景,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,只有无尽的冷漠。
她微微扬起下巴,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随后抬起玉足,用脚尖勾起贺淮景的下巴,语气冰冷的问道:
“求我救她?你能给我创造什么价值吗?”
贺淮景一闭眼,面露绝望之色的说道:“你喂我吃下那颗丹药,不过是想让我成为你的修炼炉鼎,若是我死了,你的一切努力就该白费了吧?”
绫罗听到贺淮景威胁的话语,眼中的寒意如同冰刃般瞬间扩散开来,她那美丽的面庞此刻布满寒霜,眼神中透露出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。
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抬起一脚,狠狠地踢在贺淮景胸口。
贺淮景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瞬间倒飞出去,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地牢墙壁上。
贺淮景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痛苦地蜷缩在地上。
绫罗冷笑着,那笑声中充满了残忍与冷酷,“哼,你敢威胁我?”
“如果你敢死,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叶青衫,然后把她卖到会所,让她被魔宗万千将士凌辱。”
“最后再用留影石纪念,以十两银子的低价在整个大陆传播。”
她的话语如同恶魔的诅咒,在这黑暗的地牢中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沐冰颜的亲传弟子,放眼全天下都丝毫不逊色的绝世美人,你猜我能赚多少银子?”
绫罗掐住贺淮景的脖子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而且……你也不想看到你师姐出事吧?”
贺淮景强忍着胸口的剧痛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,随后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,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。
一下又一下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我错了,求你救救她,只要你能救她,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贺淮景的额头很快便磕破了,鲜血顺着脸颊流下,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
他只是不停地磕头,不停地认错,希望能求得绫罗的一丝怜悯。
绫罗如同一个诡异的幽灵,缓缓拉近和贺淮景的距离,她那纤细的玉手轻轻抬起,如丝般柔滑地拂过贺淮景的脸。
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痴迷,声音轻柔却又带着让人胆寒的威胁:“这张脸,一旦破相,你就会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。”
贺淮景泪眼汪汪地看着绫罗,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。
绫罗在看到贺淮景这副模样后,忽然发出病态般的笑声,那笑声在黑暗的地牢中回荡,如同恶魔的低语,让人毛骨悚然。
随后,绫罗袖袍一挥,一道神秘的力量瞬间涌出。
贺淮景额头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,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。
“我才是这里的主宰,想要在这里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,只有一个办法。”绫罗缓缓站起身,居高临下的望着贺淮景。
“听话!只有听话才能活下去!”
“今晚,我给你这个机会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