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从火车站回九曲岭监狱的路上,战守安在默默地记着回来的路线和各个转弯的时间点,他心里在测算着每段路的距离和所用的时间。
回到牢房的战守安无法入睡,他不想呆在这里呆上十年,他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。睡在他旁边的钱守维看了看他道:“战守安,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想什么呢?”
“我在琢磨着我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出去。”
听了战守安的话后,钱守维哈哈大笑了起来,“我要是你呀就根本不会想这些,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想法想多了,会把人想疯的,睡吧!”
第二天一早看守就大声喊道,“快,快,马上集合。站好了,听好了,去采石场干活的去左边,去火车站卸货的上车。”听完吩咐后,战守安向车上走去。
“零六六八,你,干什么?”
“我是这一组的。”
“少废话,回去。”战守安向钱守维他们那一组走了过去。
钱守维碰了一下战守安道:“战守安,跟我走吧,你跟我是一组的。跟我上山打石头,我们组人手不够,是我从看守那里把你要过来的。”
很快战守安他们被带到采石场。在烈日下,战守安的囚衣已经被汗水淋湿了,他那双粗大的手,小心翼翼地搬着石头放在小板车上,然后一个人吃力地推着板车。
邢达汉走到钱守维的身边轻声地说道:“都弄好了。”说完拿出准备好的竹杠。
钱守维看了看说道:“去叫他吧!”
战守安和邢达汉一起抬头一框石头,战守安走在前面。只见邢达汉用手按住竹杠跟着后面慢慢地走着。
两个人在斜坡边上走着,后面的邢达汉道:“战守安下辈子做了好人吧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去死吧!”话音刚落,竹杠也从中间突然断裂,邢达汉趁机将战守安推了下去。
只听哎呀一声,战守安同框子一起滚了下去。邢达汉从旁边小心的绕道离开了。
战守安拼命地用两手只乱抓,庆幸的是另外一只手抠住一块凸出来的尖石,他接着用另一只手,刚好也抓住附近地上的石头,吃力地往上爬......
看守长将断裂的杠子带回了监狱。武大鹏看了看杠子道,“杠子断裂的地方有豁口,说明这是事先人为破坏的,否则杠子不会断裂。”说完武大鹏看了看战守安道:“告诉我,谁和你一起抬石头的。”
战守安低着头没有说话。
所有的犯人被集合在操场上,武大鹏示意战守安站在一旁。
武大鹏说道:“战守安,这件事情不是事故,是有人故意把你推下悬崖的。今天你不用怕,当着我的面把杀害你的人给我指出来。去,将跟你一起抬石头的人给我指出来。”
战守安在犯人面前边走边看,然后又回到武大鹏身边。
武大鹏大声道:“你不方便指认,我来。钱守维,邢达汉。”
“不,不,不是我,不是我。”
“跪下”
“战守安,你告发过钱守维,痛打过邢达汉,那么杀害你的人就在他们当中。”武大鹏说完后又看了看刘义雄,“刘义雄”。
武大鹏看了看战守安接着又说道:“如果这两个人想杀你,那背后一定是他。”说完指了指刘义雄。
“战守安,今天你指认一个,我枪毙一个,他们永远也无法报复你,你明白吗?”
战守安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义雄他们三个人,然后缓缓的抬起了手。吓得邢达汉和钱守维全身发抖。
“武长官,真的没有谁,是我去悬崖边上撒尿不小心掉下去的。”
听了战守安的话后,武大鹏气愤地将手上的警棍一扔道:“战守安,好,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!”
回到牢房后,邢达汉和钱守维看了看站在窗户边的战守安。
战守安说道:“各位,打头起是我做事欠考虑,让钱先生吃苦了。可今天呢,你们也算让我从阎王殿走了一遍,我们两清了。我还望各位日后不要井水再犯河水。还有,我们没有必要让武大鹏看笑话。再有,钱先生还得麻烦你为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就凭你,让我给你做事。”
“你怎么把我从卸货组弄出来的还得麻烦你把我弄回去。”
“战守安,你以为这是去菜市场买东西呀,可以东挑西捡的。”钱守维说道。
战守安冷笑了一下道:“你有的选择吗?”
“我告诉你,我做不到。”
“你最好想好了。”
听了战守安的话,旁边的邢达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双手一把抓住战守安的衣领道:“姓战的,你奶奶的太过分了,大不了鱼死网破,大家同归于尽。”
“只要你们愿意,我随便。”
“你......”
坐在床上的刘义雄说道:“行了,守维把他的事办了。”
“刘爷,这个事可不好办呀!”
刘义雄转身瞪了瞪,钱守维慌忙点头道:“行,我办。”
站在阳光的战守安闭上了眼像似聆听着灵魂的忏悔,爱的渴望和神的回归......
钱守维还是想不明白,他走到刘义雄的身边道:“刘爷,你说战守安为什么不指认我们,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他想活着出去。”
“谁不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,可他出得去吗。这个监狱从建成到现在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。除非他变成鸟儿,长出翅膀从这儿飞出去。”钱守维看了看刘义雄说道。
突然看守的班长带着看守跑了进来,“集合,赶快集合。去采石场干活的站我左边,去火车站卸货的站我右边。”看守班长看着站在左边战守安道,“零六六八,你去那边。去火车站卸货的跟我走。”
战守安知道不管今天结果如何,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......
.
/106/106868/28426510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