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疼死我了……”
原本蔫头耷脑,被绑在柱子上不敢露脸示人的赵金玉,瞬间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。
巨大的疼痛让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用一种吃人的目光瞪着张制钟,歇斯底里的发疯咆哮道:
“贱奴,你这贱奴,你全家都是最卑劣的低等贱奴,你奴婢之子胆敢如此羞辱殴打于我?”
很显然,赵金玉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不知道自己在面临着什么,直到此刻还在叫嚣。
“我乃太祖皇帝钦点的秀才,我可见官不拜,免赋无税。我叔父更是东广省右布政使,与朝中户部尚书夏原吉都是至交好友。”
“你们这帮婢母贱奴,你们信不信?我只需与我叔父书信一封,他立马就会接到一封书信?”
说罢之后,又阴测测的看向林铭泽,眼眸暴怒意有所指道:“林铭泽,你这么对我可别怪我……”
林铭泽一听这话,顿时眼皮乱跳脸色狂变,一把抽出旁边吴千户户的腰刀,冲上去就要砍杀。
“住口,无耻之徒死到临头还敢唁唁狂吠,你还要含血喷人污蔑本官吗?看本官替天行道斩你!”
说罢林铭泽举刀一通挥舞,但奈何赵金玉被绑的有些高,他跳起来砍了几次,也够不着。
当他开始攀爬木桩的时候,一名仪仗队迅速冲了上去,照着其后背就是狠狠一枪托砸下,
“跟个猴子似的上跳下窜,看你也不像是个好人。”
仪仗队冷冷一笑,收好步枪在朱高燨的指示下,又在赵金玉旁边竖起一根木桩,将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林铭泽也给绑了上去。
朱高燨用脚趾头也能想到,这林铭泽肯定不是啥好东西,就算没做过杀人放火之类的勾当。
但肯定也至少接受贿赂,充当过保护伞和事佬,有许多足以搭上身家性命的把柄在赵金玉身上,否则他何至于如此激动和急切?
就算没有,他身为儋州百姓的地方官,赵金玉杀人放火迫害百姓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,肯定不会不知道,但为何不施以法律?
对坏人的无视和不作为,其实跟帮助坏人没有任何区别。
所以,他必死!
“大家继续评判赵金玉,如果有谁知道这林铭泽的不法之举也可以说出来,由大家共同批判他。”
朱高燨淡淡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纸的林福东,随即转过头去面向百姓,露出几分微笑说道。
在张制钟和其他几个系统人员的表率带领之下。
接下来数万百姓轮番上阵,一个接一个地出列,用饱含着愤怒的语气,将赵金玉生平所做的罪恶之事,全数给抖落了出来。
其中肯定有不少罪责是莫须有的,比如系统人员所说的其实完全就是胡诌的,但这不重要。
因为赵金玉的所作所为,只要有其中一小部分是真的,那就足够治他死罪,全家流放了。
在张制钟的第一个示范下,百姓们有模学样,每个人在批判完赵金玉之后,都会拿起旁边的木头棍子,狠狠抽打他一下。
都很默契也不多打,就一下。
刚开始,赵金玉还会像一头受伤的野狗般,张牙舞爪的冲着老百姓们眦牙狂吠。可到后来被打的浑身是血,很快就奄奄一息。
百姓自然也很快就发觉赵金玉被活活打死,然而心中大感解气的他们并不打算就此放过。
因为前边批判抽打过的人倒是解气了,可后面还有无数同样饱受迫害的百姓还没来得及呢。
对此朱高燨也不谈什么死者为大,同情尸体之类的狗屁。
而是大手一挥,命人制作了一个木头牌子,将赵金玉一生的罪恶总结了一番书写清楚,然后用铁链穿过去,带在其脖子上。
不允许任何人为其收尸!
至于赵家其他几个重要的嫡系角色,同样是百姓集火的目标。
赵金玉这主犯死了,冲着一具已经被打成烂泥的尸体发火,并不能让悲愤的百姓解气。
只能批判到他们头上去。
按照赵家之人看见蚯蚓都得竖着劈成两半,看见大树都得上去踢三脚,这种横行逆施的作风。
赵家人做过的罪恶,平均落到整个琼州的百姓头上,估计都得人均坐个三五年的牢!
不出意外,赵家所有直系都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。
那些诸如家丁奴仆,庶出收养之类的赵家人,被仪仗队枪毙。
而比如那些被赵家人无耻掳掠走为妾为婢的女性,则是会酌情考虑,同流合污者自然难免一死。
那些始终洁身自好的人,则会被无罪释放成为正常百姓。
批判林铭泽这厮的百姓却是很少,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,也都是说一些:不为民做主,不为民办事之类的不致命错误。
这当然不是这位县令老爷一直清廉正直,尊纪守法,只能说是这狗东西做事比较小心隐密。
“王爷……”
林福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看着木桩上的林铭泽,泪流满面的想说什么,却又私终发不出声来。
朱高燨拍了拍他的肩膀,轻轻叹息一声,没多说什么。
事实上对于这个真正一心为名的琼州知府,他心里还是非常尊敬的,毕竟这年头,真正为老百姓考虑的官实在是太少太少了。
但是,犯罪受罚!
谁都不可以例外!
“相前,枪决!”
将步枪还给徐相前,朱高燨说了一句便拍马离开。
这件事情至此结束了吗?
到了这步远远没有结束!
“走,我们去林家看看!”
赵家只是儋州城的地主士绅之一,除此之外还有一些,要不就不做,要做就做的彻底一些。
朱高燨要彻底清查琼州的这些地主士伸,若哪家遵纪守法倒也罢了,可如果跟赵家这般……
自然要挂木桩上由百姓评判。
他们的死活取决于他们曾经做过什么,也取决于他们之前取决了死活数千年的老百姓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