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议结束。
也议定大军三日后出征。
今日,属于弄臣王允的舞台。
卫宁不发表此战的见地,就是和稀泥。
仅仅是一个皇甫嵩,根本无法与其庞大的士卿跟随者抗衡。
散朝之后,这种情况也表现了出来。
自皇甫嵩征伐郿坞大胜,迁征西将军后,围绕在他身边谄媚之人都开始唯恐避之不及。
与此同时。
偌大的长安城,再度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。
若非朱皓在稳固长安东西九市,恐怕百姓的生活早已乱套。
执金吾府。
众人汇聚在堂中。
卫宁处理着各部文书,沉声道:“吕布三日后在城外挂帅出征,此战我不必多言,尔等应该都明白,故而长安还需要稳住。”
“喏。”
众人恭敬道。
卫宁安排道:“徐荣,徐晃,你们二人常驻执金吾营垒,府内诸事暂时由公达督统。”
“喏。”
徐晃,徐荣起身应道。
卫宁敲打着桌案,沉声道:“执金吾营垒共两万一千余人,高顺去领一千兵卒,以护卫长安为由,调入城内加强巡视。”
“喏。”
高顺起身应喝道。
卫宁再度道:“缇骑,常驻皇城,可暂居官署,在大事落定之前,不可擅离职守一步。”
“喏。”
张绣应喝道。
“去吧。”
卫宁摆了摆手道。
“喏。”
众人起身退出大堂。
王允与牛辅攻伐,卫宁在长安布局。
不是为了如同王允般斩杀董卓颠覆朝纲,而是按照规则来蚕食政权。
破碎的大汉,依旧有大汉的威仪,你遵守规则,世人才会遵守规则,你若打破规则,汉天子的权柄也将不复。
司徒府。
皇甫嵩已经被彻底排斥。
王允也开始积极的部署用兵事宜。
以吕布为大将,领其麾下数万大军征伐,黄琬督粮草辎重。
原本被剥夺军权的胡轸也被重新启用,拜为前将军,与皇甫嵩共掌数万降军,以持恒其权势。
这一次,他是杀鸡儆猴,让公卿明白,长安谁说了算。
是夜。
长安宵禁。
执金吾府灯火辉煌。
李文,李伍二人披着兜帽长衫踏入大堂。
“李文。”
“吕布要挂帅了。”
卫宁将一个锦盒推在桌案上,淡漠道:“你去华阴走一趟,留在军中辅佐段煨。”
“主公。”
李文恭敬道:“是要伏杀吕布吗?”
卫宁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不用管,让段煨作壁上观,吕布之败是迟早的事情,锦盒中有一面卫字长旗,你带去给段煨。”
“喏。”
李文恭敬道。
卫宁目光落在李伍身上,淡淡道:“李伍,从今天开始便跟着李文,日后他在什么地方,你便在什么地方。”
“喏。”
李伍恭敬应允。
“主公。”
李文沉思再三,恭敬道:“我可以尝试说服李傕,郭汜二人,如今天下大变,有飞熊营,龙骧营,主公纵使面对袁绍也无所畏惧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“此二营,多是羌胡。”
“常行劫掠,欺妇孺,杀男儿。”
“我治下的长安,不需要这种暴虐之徒。”
“此去段煨军中,想办法联系张济,他膝下无子,视张绣为己出,等必要的时候,让他反出牛辅。”
卫宁目光冷厉,对这股势力极为厌恶。
“喏。”
李文恭敬道。
“去吧。”
卫宁摆了摆手,再度开始伏案处理政事。
“喏。”
李文作揖一拜。
而后,示意李伍抱起锦盒离开大堂。
长安宵禁。
入夜之后,阔道上空无一人。
李文打着一盏灯笼,映照面颊上扭曲的假面,显得极为渗人。
“咕咚。”
李伍不由吞咽了口唾沫。
纵然他与李文相处了一段时间,独处时还是感觉毛骨悚然。
“站住。”
“执金吾巡城,何人擅闯宵禁。”
二人刚路过一个转角,便迎面撞上高顺所率领的持戟士。
“左中候。”
李伍抱着锦盒疾行两步,将李文挡在身后,恭敬道:“我与兄长刚从执金吾府出来,使君让我去处理些事情。”
“李伍?”
高顺神情肃然无比。
李伍恭敬道:“正是小吏。”
“啪。”
高顺探手拨开其身形。
瞬间,二十余名持戟士瞳孔大震。
在赤红灯笼的映照下,李文脸上那张假面犹如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恶鬼,浮现在他们眼前。
他们可曾是高顺麾下的陷阵军卒,都被这一幕所震惊。
“呵呵。”
李文清冷一笑,作揖道:“洛阳李文,见过左中候。”
“你兄长?”
高顺握着刀柄,目光凶戾道。
李伍点了点头,掀开锦盒道:“卫字长旗,左中候应该认识,使君让小吏做信使。”
“走吧。”
高顺摆了摆手。
“多谢。”
李伍,李文作揖而拜。
“洛阳。”
“李文?”
高顺看着其背影,眼中多了几分凝重。
不知道为何,他有种熟悉感,可以笃定那张假面之下,绝对是他相熟,且了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