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金吾营垒。
中军帅帐被清理出来。
卫宁居于上位,执金吾属官位列左右。
“使君。”
荀攸苦笑道:“今日太险了。”
“险?”
卫宁眼中满是戏谑。
霎时,荀攸脸色涨红,不在言语什么。
卫宁从入长安开始,便是火中取栗的局势,每时每刻都要比现在凶险万倍,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的下场。
今日,回转的局面很大,或许对他来说算不得凶险。
“使君。”
贾诩抬头说道:“钱财散落一地,难道真的不怕这些将士见财起意杀了我等,而后朝西凉遁去?”
“文和。”
“钱财是不少。”
卫宁翻看着军中文书,淡淡道:“可是,那些钱财分到两万人手中却没有多少,众目睽睽之下,若有人敢取,或者敢鼓动,不过是自取死路,你会为了钱财,而冒险杀当朝九卿吗?”
“使君大才。”
贾诩长叹一声,极为佩服道。
“徐荣。”
卫宁放下简牍,沉声道:“两万军,太过驳杂了,我准备将其分为骑兵,步卒二营,你以为如何。”
徐荣恭敬道:“全凭使君做主。”
“呵呵。”
卫宁淡笑一声,说道:“既然如此,你领骑兵号骁骑营,公明领步卒号背嵬营。”
“喏。”
徐荣,徐晃恭敬道。
骁骑,背嵬,暗含真意,不可堕其威名啊。
“元常。”
卫宁抿了口茶,安排道:“等决出军官,分治二营,重新登记造册,写明原籍,还有各级军官都要注明,而后拟出军纪。”
“喏。”
钟繇苦笑着应允道。
卫宁再度道:“杨修,定制旌旗,长旗,负责督粮草。”
“喏。”
杨修起身恭敬道。
卫宁目光落在李肃身上,沉声道:“你,不适合从军。”
“额。”
李肃愕然无比。
卫宁淡淡道:“你趋势逐利,太过计较得失,这在军中是大忌,故而还是少沾染军事,等日后在做安排。”
“喏。”
李肃毛骨悚然无比。
短短几句话,道出了他全部的弱点。
同时,也明白自己屡立功勋,在西凉军中最终却只是骑都尉。
帅帐中。
卫宁做出诸多安排。
尤其是对军中事务,更是事无巨细。
这让荀攸,贾诩,徐荣等人泛起了嘀咕。
未曾从军入伍的人,竟然这么熟悉军中事宜,难道真的如霍去病般天纵奇才?
近一个时辰,校场争执落下帷幕。
等卫宁等人再次登台时,两万将士焕然一新。
高台上的鲜血被洗去,尸体被掩埋,散落的钱财也被揽入木箱之中未曾丢失一分。
“使君。”
一个小将目光锋利的踏前一步。
“不必多言。”
卫宁垂首而立,淡淡道:“今日,我设骁骑,背嵬二营,何为骁骑,骁勇之士,闻风之骑,何为背嵬,我之遁甲,百姓之壁垒,可愿遵令。”
“愿遵君令。”
“愿遵军令。”
两万将士,无不是举兵长啸。
今日过后,他们不在背负降军之名。
而是隶属执金吾麾下,号骁骑,背嵬之卒。
“徐荣领骁骑。”
“徐晃领背嵬。”
“今日,我不记尔等姓名。”
“他日尔等得胜而归,洗去身上降军之名。”
“我卫叔景,在执金吾营垒,为诸位摆下宴席,庆功道歉,以颂骁勇背嵬之名。”
卫宁气势如虹,不断压迫着将士的怒气。
控制,洗脑?不,不过是驭兵手段而已。
这些人是降卒,要是地位抬的过高,便会失去自我,更会失去与牛辅等人作战的悍勇之威。
想证明自己的兵卒,才会爆发无与伦比的力量。
“喏。”
两万将士齐声应喝。
屈辱吗?太过屈辱了。
他们在校场撕斗,决出了所部军官。
可是,卫宁未曾过问一句,更未询问军官姓名。
他们是满怀屈辱,更是满怀怒怨,可并未宣发出来。
而是将这股怒怨屈辱转化为动力,迟早有一日要为自己正名。
“好大的威势。”
“好强的手段。”
贾诩眸子明亮,心中极为感慨。
幸好,他没有离开长安,犹如卫宁当初所言,如果离开长安,日后这里必是他所求而不得之地。
张绣,高顺二人亦是热血沸腾,恨不得参与其中。
可惜,他们需要领执金吾缇骑,持戟士,更要保证长安防卫。
“大风起了。”
“谁才是天下英豪。”
“叔父,攸寻到了自己的明主。”
“你如今在何方,可曾寻到自己所求,那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的明君雄主。”
荀攸伸手感受着吹来的风,言语中尽是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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