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草问题。
卫宁早有了打算。
不过,既然荀攸等人提出,便要做出表率。
不然,无动于衷的行为,会让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失去信心,从而将颓势蔓延在军中。
那时,他亦会陷入大势崩盘的境地。
司徒府。
已经不似以前了。
进出的官吏,犹如过江之鲫。
自从王允总朝政,多次在府中召开议事。
只不过,卫宁与杨彪两个人,极少参与其中而已。
“咯吱!”
执金吾车舆停驻司徒府门前时。
瞬间,便吸引了不少士大夫与路过百姓的目光。
“执金吾。”
司徒府侍从连忙过来摆下马凳。
固然卫宁与王允的争执,长安内外人尽皆知。
可他们这些侍从护卫,却不敢在当朝执金吾面前张狂。
“嗯。”
卫宁提袍走下车舆,淡漠道:“王司徒可在?”
“在的。”
侍从恭敬无比道。
“嗯。”
卫宁拂袖朝府中走去。
徐荣,荀攸,高顺等人紧随其后。
这一幕,令无数公卿为之惊叹咋舌,不知道的还以为执金吾与当朝司徒要做过一场。
不然,谁拜府议事,还携治下属官齐至。
司徒府大堂。
正在理事的王允感觉面前突然一暗。
抬头仰望之际,偌大的门户被堵死,只有数缕阳光从缝隙中穿过。
“王司徒。”
卫宁身姿挺拔,抬腿迈入大堂。
“执金吾。”
王允捏着笔杆,打趣道:“携属官齐至,若是传出去,恐怕有损威仪,让其他公卿嘲笑啊。”
“无妨。”
“笑我,与我何干。”
卫宁掀袍坐在一张席位上,平淡道:“月前,王司徒从执金吾武库中借兵甲三千套,如今可是能还了。”
“兵甲?”
王允凝眸看向堂外等候的李肃。
“不错。”
卫宁淡淡道。
王允深吸了口气,沉声道:“当还,若无执金吾所借兵甲,王子师何能诛杀董贼,还大汉朗朗乾坤,自然当还。”
“尚好。”
卫宁斜睨过去,淡笑道:“既然昔日我借王司徒兵甲,令司徒名传天下,成为力挽狂澜的汉室肱骨,那不知王司徒今日可借我五万石粮草,旬月可还。”
“执金吾。”
“太多了吧!”
王允眸子顿时一冷。
显然,他也洞悉卫宁今天拜府的想法。
徐荣麾下两万兵马需要供养,可执金吾府却没有粮草军饷来源,自然需要找朝廷索取。
前几天,钟繇,徐荣来府中索取。
他不给,便是为了让卫宁解散屯兵,消除对自己的威胁。
可是,谁能想到执金吾府上下十余人,直接来到司徒府,以昔日借取兵甲为由,让他拨调五万石粮草。
若是他应了,卫宁的两万兵马至少可以稳两个月啊。
“王司徒。”
“皆是为朝廷出力。”
“若是无粮草可用,才是泼天之祸。”
“两万兵卒便是劫掠乡里的匪徒,更是与牛辅攻伐长安的逆贼。”
“若司徒不知轻重,卫叔景也只好将他们逐出执金吾营垒,那时长安谁去招降,谁去抵抗,就看王司徒用人之法了。”
卫宁气定神闲,悠悠而言。
王允气急怒笑道:“执金吾,这是在威胁本司徒吗?”
“不敢。”
卫宁起身作揖一礼,淡笑道:“王司徒录尚书事,总朝政,若不为长安着想,不为天子分忧,却乱了大事,想必朝中也会有人不满。”
“砰。”
王允怒而拍案。
卫宁太过放肆,也太过肆无忌惮了。
身处司徒府,就这样明晃晃的威胁他这个司徒。
现在,他也终于明白董卓为什么能容卫宁登临执金吾,实在是内忧外患,让他不得不妥协啊。
“司徒。”
卫宁垂手道:“我予你兵甲此为义,天子予你总朝政这是恩,想必王司徒也不想被人唾骂成不忠不义之徒吧。”
王允深吸了口气,沉声道:“予你便是。”
“多谢司徒。”
卫宁缓缓作揖一礼。
“不送。”
王允拂袖怒嘲道。
卫宁转身淡漠道:“左丞,你去与王司徒取批文,而后找司农支取两万兵卒一个月的粮草,那三千甲胄折算成银钱,明日送去营垒。”
“喏。”
荀攸作揖应喝。
“执金吾。”
“奇策终不是为官之道。”
王允望着其背影,冷厉道:“昔日夜宴,你言琉璃不撞砖瓦,今日这句话回你,若有朝一日,君再为琉璃,定有砖瓦来撞。”
“王司徒。”
“我非砖瓦,你也未必是琉璃。”
卫宁回首反驳道:“若他日我再为琉璃,自有人扫清砖瓦,何故染我一身尘埃。”
“慢行不送。”
王允手中笔杆捏碎,眉宇间尽是怒怨之气。
录尚书事,总朝政,是在长安登顶,可朝堂终究不是沙场,不是凭借个人勇武与意气能够决出胜负。
卫宁手中有剑,可与他决高低。
而他手中亦有剑,却不能在这个时间对其刺出。
只要他可以扛过西凉军的反扑,借助吕布,皇甫嵩等人剿灭牛辅,董越这些逆贼。
那时,无须他挥剑,卫宁不战自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