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阿走了。
并未在段煨军营久留。
只是换了战马,而后带上干粮直奔河东。
他消息传得越快,河东兵马动身越早,卫宁在长安越有利。
毕竟大军行进速度,远不如他们这些为传递消息日夜驰骋的人。
数日后。
长安朝野震动。
皇甫嵩攻破郿坞,张辽阵斩樊稠。
郿坞数万兵马弃戈而降,董卓的族人一并被处死。
皇甫嵩,大汉擎天白玉柱,在黄巾之乱中,狠心将无数降军处死,逼得数万人投河而亡,岂会心软。
这段时间,长安也发生了一些小事。
寺互令贾诩以雷霆手段肃清宿卫,被王允买通的宿卫统领也被打入诏狱之中审查。
并且,卫宁抽调徐荣旧部,以充宿卫之盛。
这一变故,让朝中公卿彻底明悟,纵使王允总朝政,也与卫宁成了水火不容之势。
因为处理西凉军旧部的问题,暂时没有将冲突放在明面而已。
不过,由此可见卫宁的狠辣手段。
你敢在北掖门内对我动手,我便敢折你羽翼。
同时,董卓,董旻,李儒之死已经传遍周边郡县。
华阴大营中。
瞬间在兵卒之间掀起了哄乱。
尚未形成哗变,便被段煨用手段镇压了下来。
四月末。
司隶各郡风云巨变。
史阿与卫府十名门客,也来到了河东。
安邑,卫府。
此刻,聚集众多人马。
以太守王邑,阮瑀二人为首。
左右是都尉卫固,郡丞范先等人。
“史阿。”
阮瑀询问道:“公子是如何说?”
史阿大饮了一碗茶水,方才干涩道:“主公让我给华阴屯兵的段煨带了一封信,而后赶赴河东,让诸位立刻动兵,长安只能撑三个月,故而速度一定要快。”
范先担忧道:“现在动兵吗?”
“刻不容缓。”
阮瑀斩钉截铁道:“卫固,你立刻抽调郡中五千兵马,卫府准备粮草,我们三日后启程奔赴长安。”
“喏。”
卫固起身应喝道。
阮瑀目光落在王邑身上,沉声道:“王太守,河东的安全就交给你与范郡丞,等长安诸事落定,公子必然会在朝中保举两位,那时可便是青云之上的大势,勿要让公子失望。”
“放心。”
王邑无比笃定的应允。
现在,长安已经到了间不容发的时刻。
他这个河东太守没有任何退路,只能紧随卫氏。
唯有如此,方能展露出河东官民的赤忱真心,以求先效之功。
故此,哪怕是卫宁无由头的一句话,也要拼上河东所有力量,来助其在长安行事。
“史阿。”
阮瑀从桌案上捧起一面长旗,沉声道:“此为卫氏长旗,你休息一日之后前往中牟交给朱儁将军,让他动兵潜伏在西凉军身后五十里,我们在潼关会晤。”
“好。”
史阿点了点头。
他能做的事情,恐怕只有奔波各地传讯了。
同一时刻。
陕县,牛辅驻兵地。
此时已经接到了徐荣暗中送来的书信。
整个军营之中,充斥着一股哀意,好似天崩一般。
帅帐中,各大校尉无不是冷汗淋漓,静静等候牛辅的发话。
“岳父死了?”
牛辅双眸通红,捏着书信问道。
送信的兵卒,伪装成李儒府上的侍从,胆寒道:“相国入朝议事,王允策反吕布,在北掖门外伏杀,主上还未来得及上朝,便被缉拿入狱,在狱中写下书信,托我前来交给将军。”
“砰。”
牛辅掀翻帅案,怒喝道:“吕布这个三姓家奴。”
李傕目光阴戾道:“将军,我等当起兵征伐,为相国复仇。”
“不错。”
郭汜,董承附喝道。
送信兵卒再度说道:“将军,小人启程之时,胡轸已经被赦免,而皇甫嵩接手其旧部,已经朝郿坞开拔。”
“胡轸降了?”
牛辅瞳孔中满是怒气。
“是。”
送信兵卒斩钉截铁道:“朝中还传出消息,王允总朝政,因为将军与中郎将董越为相国宗族,故而不被赦免,准备让温侯吕布讨伐。”
“将军。”
李傕起身进言道:“我等无活路了,唯有杀入长安,斩杀王允为相国报仇,那时我等奉将军为新相国,复我西凉军霸权。”
“末将请战。”
郭汜,董承等人无不起身大喝。
攻伐长安,诛杀王允,若是牛辅能为相国。
那他们这些部曲校尉,也将会青云之上,成为下一个中郎将,或者获封列侯之尊。
“李傕。”
牛辅咬牙道:“立刻给在渑池屯兵的董越传讯,让他领军赶赴弘农,我们在张济屯兵之地汇合,只要攻破长安,为岳父报仇,某必定举荐你等封候拜将,赏金赐帛。”
“喏。”
李傕眸子精光大方。
拜将封侯,从戎之人毕生的追求。
董卓之死,在他看来未必是哀事,或许是他们加官进爵的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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