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肃走了。
吕布看着满地狼藉,陷入了沉思。
倒戈王允,可不只是为了美人貂蝉。
或许董卓统帅的西凉军,真的行至末路了,他自然也要为自己,为并州狼骑谋求一条出路。
温侯府前。
李肃被人拦住了去路。
一柄轻盈且明亮的长剑,横在了他的脖颈。
“李叔父。”
吕绮玲清冷道:“你与阿爹说了什么。”
“叙旧。”
李肃毫不在意道:“自从我调任执金吾武库令后杂事颇多,日后可能要忙碌了,故而前来与奉先兄叙旧而已。”
吕绮玲冷笑道:“我信吗?”
“绮玲。”
李肃探手压下剑锋,平淡道:“不论如何,我都是当朝执金吾的属官,而不是被你质问的阶下囚,你可知执金吾主管长安防卫,更是督法纪。”
“你?”
吕绮玲气急败坏道。
李肃咧嘴一笑,打趣道:“下次一定要让奉先兄收了你的剑,也好磨磨你的性子。”
“你敢。”
吕绮玲愈发的生气。
“哈哈。”
李肃朗笑着朝远处走去。
吕绮玲的气恼,他根本不在乎。
不过是小孩子的不满而已,何必气恼不悦。
或许,当吕绮玲真正成长之后,必将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并非是黑白两色,还有占比更大的灰色。
他李肃,不过是灰色中的一粒尘埃。
从入仕至今,见过最为恐怖的存在便是卫宁。
可以在长安不见过董卓,亦可以在夜宴指着吕布王允的鼻子痛骂,亦可以在他们面前谈笑风生。
犹如李儒处死长安狱囚徒,卫宁并不放在心中。
这些囚徒冤枉吗?或许冤枉,或许并不值得注意。
可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,这些囚徒不过是在卫宁与长安大势角逐的牺牲品罢了。
他不愿意成为牺牲品,那么便要倒向王允。
临近日落。
一则消息疯传长安。
那便是貂蝉入执金吾府暂住。
名义上,是朝蔡琰学习琴棋书画,可在他人看来却不是如此。
一个号称大汉第一才女,一个号称大汉第一美人,全部汇聚在卫宁身旁,所有人脑海中勾勒出香艳的场景。
这件事,成为吕布倒戈王允的催化剂。
是夜。
司徒府中。
大堂之中灯火通明。
王允面颊上没有一寸喜色,反而是浓浓的担忧。
“王司徒。”
司隶校尉黄琬诧异道:“貂蝉入执金吾府,更是在府中暂住几日,这不是恰合我们的计划吗?”
“太容易了。”
“而且为何会暂住。”
王允摇了摇头,心中有种不悦。
他不过是想借助貂蝉拜府卫宁,而刺激吕布而已。
可是,现在竟然有种送羊入虎口,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错觉。
“王司徒。”
突兀,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踏入大堂。
“武库令。”
王允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。
李肃褪下头上的兜帽,抬头看向堂中之人。
这一次他密会王允,周围没有淳于嘉等人,只有司隶校尉黄琬,还有士孙瑞二人。
“如何?”
黄琬第一时间问道。
李肃点了点头,入席说道:“吕布已经动摇了,想必日落前传出的消息,必然会将他推向我们。”
“好。”
黄琬,士孙瑞朗笑不已。
王允却是问道:“武库令,宵禁之时过来,可曾被执金吾发现?”
“放心吧。”
李肃抿了口酒水,淡淡道:“今夜巡城之人是右中候张绣,此人还未熟悉巡城线路,某轻易便避开巡城卫队。”
“尚好。”
王允颔首道。
李肃目光落在上位,沉声道:“长安情势紧迫,董卓藏身郿坞不出,我等难以冲击坞堡,而且伏杀相国,若无天子诏,可是掉脑袋的重罪,是否会落卫叔景的把柄?”
“诏书?”
王允蹙眉道:“执金吾重建,寺互贾诩掌皇城守卫,此人原为讨虏校尉,若无朝会,恐怕难以入长乐宫与天子秘议。”
“嗯。”
李肃心中顿时一沉。
贾诩,贾文和,是他看不透的人。
哪怕是直面李儒,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,
也只有面对卫宁,荀攸时才有这种朦胧之感。
“伏完。”
黄琬抬头道:“如今伏寿为宫中贵人,可以让伏完借口入宫讨取清君侧的诏书,亦或者因为天灾,上书请天子前往明堂祭祀,不过那时必将有李儒与执金吾在侧,恐生意外。”
“定计。”
“邀伏完,诛董贼。”
王允思索再三,还是做出了决定。
请天子出宫祭祀,肯定会让李儒彻底警惕。
同时,也会惊动卫宁这个执金吾,太得不偿失了。
而且,若是引入伏完,或许会更好让董卓从郿坞走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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