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央宫。
朝堂之上。
杨彪,王允等人争执不下。
他们都是拥泵天子的官僚,可利益却不同,谁主使压倒董卓,谁便是下一个执掌朝政的人。
故而,杨彪,王允都不想后退一步。
朝政之争,亦是在争自身利益,谁又能甘心落人下风呢。
“陛下。”
李儒见董卓暴怒,硬着头皮出列道:“卫叔景真俊杰,又是左中郎将的贤婿,羽林监,虎贲中郎将二职恐有不妥。”
“李文优。”
杨彪,王允心中一沉。
同时,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妙之处。
李儒这个郎中令,不过是代替董卓说话的口舌而已。
所以,不是羽林监,虎贲中郎将不配卫宁,而是董卓不想要他们执掌部分兵权而已。
刘协憋屈道:“李卿以为如何?”
“呼。”
李儒深吸了口气,作揖道:“卫宁当做执金吾,然其年幼,左右丞当从三公九卿属官挑选,以定长安诸事。”
“执金吾?”
瞬间,大堂沉寂无声。
执金吾,位比九卿,担负京都巡查,禁暴,督监,刑狱事宜,下设缇骑二百,持戟五百二十人。
固然兵力比不上羽林监,虎贲中郎将,可名义却不同。
毕竟,连汉光武帝都感慨,仕官当做执金吾,娶妻当得阴丽华,可见执金吾的威风。
“诸卿。”
刘协咬牙问道:“尔等以为如何?”
“臣附议。”
“臣等附议。”
王允,杨彪等人无不附喝。
董卓不说话,不代表他可欺。
今日站在朝堂之上,便代表他的意志。
李儒既然定了执金吾,哪怕是他们也不能反驳。
现在也只能等卫宁入朝,才能争夺执金吾治下的属官了。
“呼。”
刘协深吸了口气,起身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由郎中令拟诏,朕今日有些乏了。”
“喏。”
“臣等遵诏。”
顿时,满朝公卿垂首长喝。
荒唐的天子,荒唐的三公公卿。
他们作为参与者,开了一场荒唐的早朝议事,还有什么不可接受。
“呵。”
董卓扶剑转身行至殿宇中间,斜睨道:“过几天,卫叔景便到了,诸位可以争一争执金吾属官,不是吗?”
“相国圣明。”
王允死死捏着拳头,附喝道。
杨彪抬头凝视道:“一个十八岁的少年,出任当朝执金吾,若是传入郡县,恐怕会落人笑柄。”
“年幼?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
董卓踏步朝殿外走去,嗤笑道:“庙堂之上十一岁的天子,剑锋之下颤栗的公卿,落人笑柄了吗?”
“刷。”
满朝公卿脸色变得铁青无比。
可是,却无一人敢直起脊梁,更别说反驳。
袁隗,袁逢等人之死,就是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前车之鉴。
诸事未定之前,谁敢与董卓为敌,便是与十余万西凉军为敌啊。
“可笑。”
董卓迈着阔步离开大殿。
直至,李儒也消失在众人的眼眸。
王允,杨彪,淳于嘉,伏完等人方才直起腰身,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,开始陆续离开。
这场早朝,匆匆收场。
可是,满朝公卿与西凉政权的矛盾愈发深厚。
王允,淳于嘉,淳于嘉等人也下定决心,要对董卓动手。
不过半日时间。
朝政议事的结果已经传遍长安。
卫宁一介布衣,从举孝廉至执金吾不过旬月时光。
此事引起了无数人的谈论,尤其是不少名士清流,直接给打上董卓鹰犬的认知。
同时,李儒派出的口舌开始吹捧。
‘卫宁当做执金吾,娶妻当得蔡昭姬’,这句话彻底将长安暗流搅弄的愈发浑浊,难以看清真相。
顷刻间,所有的污言秽语加持在卫宁身上。
由董卓离间,李儒定计执金吾,席卷而起的暗涌浪潮,在主人翁还未行至长安时,便一波又一波的拍击而至。
是夜。
长安城东,温侯府。
吕布,李肃二人神情阴郁无比。
“砰。”
吕布满饮一杯烈酒,将酒樽砸在大堂中心,讥笑道:“一个幼子,初入仕便拜执金吾,义父真是昏头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李肃神情不变,目光闪烁道:“执金吾,那可是位同九卿的存在,远比奉先兄的中郎将厚重。”
“嗯?”
吕布虎眸一瞪。
“实话。”
李肃耸肩淡笑。
洛阳时,他游说吕布斩丁原。
那一次,致使西凉军没有了强敌,才能让董卓在朝廷中肆无忌惮,而他最终却只落得骑都尉职。
此刻,他并不嫉妒卫宁,反而在想王允的示好与拉拢。
西凉霸权迟早要被埋入尘土,不论是吕布,还是卫宁,在他看来都将会随着董卓之死烟消云散。
若他可以协助王允清君侧,还怕坐不上一个执金吾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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