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荣家孙女做人续弦的事儿我听说过哎,当时就觉得离谱,不过看荣家表现得相当淡定,我还以为是我见识少了。”
“当初不是还说,抛开年龄不谈很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吗?”
“问题抛不开啊,你想想男方跟荣老爷子快一般大了,这还……能行吗?”
“荣家女儿惨死,又说的是哪个?荣家那么多出嫁女,过世的也不止一二吧?你们可知晓她说的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
但荣宗光知道,他越发笃定今日之事是宁宴设的局,不然她怎么敢当着宁宴的面提起这件事?
荣宗光表情彻底失控,眼里俱是凶狠和嘲讽,“你好得很,为了个死人联合旁人来对付荣家,怎么,难道她的死你就全无关系?怎么也没见你豁出去护她?这会儿为了巴结淮西王将错处都推到我身上,他许了什么好处给你?”
一听这事儿居然还和淮西王有关,连孙大人都忍不住朝宁宴看了好几眼,欲言又止,“王爷,这……”
宁宴淡淡道,“他们说的,是我的生母,已经过世多年。”
没了。
孙大人吞了吞喉咙,也不敢再追问什么,拍了下惊堂木,“勿牵扯旁人,今日之事,是有人夜闯春和堂,意图劫走荣老夫人,此事待本官……待王爷查明之后,再做定论,至于老夫人方才说的义绝……”
“我不同意!”
荣宗光面目狰狞,她别想!
孙大人面露犹豫,“虽玄朝律法允许女子提出义绝,可夫家若是不允许,女方又无人死亡,这义绝还是再斟酌斟酌为好……”
是有义绝这么回事,但在律法中,妻欲害夫是可直接判义绝,而夫欲害妻则没有规定,便是官府也不好强行审断。
荣宗光嘴角开始往上翘,就算是律法,那也是站在夫权这一边的,只要自己不同意,她就休想得逞!等人弄回去了荣家,他有的是时间将事情抹平扭转!
端坐在那儿的淮西王妃这时忽然开口,“孙大人,荣老夫人提出义绝,为何还要斟酌?是非要她的尸体摆在你面前,你这个淮西父母官才能为百姓做主吗?”
孙大人被她轻轻柔柔却异常尖锐的话刺得一个激灵,余光扫向一旁的宁宴,见他并未制止,脑瓜子开始疼。
“王妃有所不知,玄朝律法便是如此……”
“我以为,大人这个位置上坐的的,该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,比起百姓的安危,大人觉得有所偏颇的律法更重要是吗?”
“这……律法便是律法,下官也不好擅作主张,还望王妃理解。”
“我不理解。”
白卿卿微微抬起下巴,“荣家都派了死士对付荣老夫人,大人还要将她推进火坑,这和亲手杀了她有何区别?王爷,玄朝律法对凶手共犯可有约束?”
孙大人肝儿都颤了,怎么、怎么就凶手共犯了?
“王妃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……”
宁宴眉头上挑,眼睛眯起来,“你对本王王妃的话有何不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