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命啊，陛下饶命啊！
邱茂华都哭了，这是什么见鬼的世道，说实话还没人信了？
“陛下，奴才说的都是事实，不信您可以派人去辽东看看，如今辽王朱天云的救世军控制着大凌河城，摄政王多尔衮已经举倾国之兵要同朱天云决战了。”
“停，放下他。”
挥手让禁卫军士兵停下，李自成冷声道：“所言非虚？”
邱茂华捡回一条命，冷汗淋漓的跪地磕头。
“陛下，奴才不敢骗您，更何况，骗您对大清有什么好处？”
呃，也是！
李自成和宋献策对视一眼，脸色顿时凝重起来。
如果邱茂华说的全是事实，那清廷派使者来西安的企图就很明显了。
联手灭了辽王朱天云，否则清廷灭亡，朱天云必然会入关对付大顺。
宋献策问道：“邱茂华，朱天云为何能以不足三千的兵力击败肃亲王豪格率领的两万清军？”
对啊，这是怎么做到的？
文官武将对皇太极大儿子豪格都不陌生，知道这人是沙场悍将，随着皇太极南征北战，战功赫赫。
去年皇太极暴毙，还差一点点就能当上清国皇帝。
这样一个人物，会败在名不见经传的朱天云手上？
所有人竖起耳朵，听邱茂华讲述来龙去脉。
“新式火枪！”
邱茂华绘声绘色的描述道：“一种长四尺，能打几百步远，精度高，杀伤力大的新式火枪。”
“最主要的是，这火枪能三个呼吸打一枪，速度快点的救世军士兵，甚至能两个呼吸打一枪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还有可以连发，射程更远的火枪，密集的弹丸射出来，简直就是骑兵克星，步兵的噩梦。”
“救世军的火炮也很厉害，发射开花弹，至少能打四五里远，落地之后一炸一大片，更是攻城的一大利器，大凌河城之战时，救世军用火炮轰击城墙，短短半柱香的功夫，坚固的城墙垮塌，救世军随之屠城……”
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神话故事？
邱茂华说完，包括李自成在内的所有文臣武将呆如木鸡，脑海中浮现救世军用新式火枪潳杀清军的画面。
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！
什么火枪再厉害，能打几百步远？还可以连发？
怎么听，都像是天方夜谭，跟神话故事差不多。
“狗贼，你妖言惑众，到底有何企图？”
高一功沉声问道：“说，是不是女真蛮夷派你来迷惑陛下，企图把大顺军骗到关外，然后清军在半路伏击？”
嚯，你还别说，真有这种可能。
大明气数已尽，女真蛮夷想要入主关内，首先得面对大顺军。
李自成鄙夷道：“多尔衮济尔哈朗是不是黔驴技穷了？居然使出如此幼稚可笑的计谋，真是贻笑大方啊！”
“……”
邱茂华白眼一翻，差点晕倒，暗自后悔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。
大顺军从李自成到小兵，绝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，愚蠢又粗鲁，说服这群浑人，难比登天啊。
“陛下，诸位大人将军，朱天云进献给崇祯皇帝三支火枪，这事您们不知道？”
老天爷，邱茂华刚才说的，不会都是真的吧？
宋献策心头一凛，急不可耐的问道：“明廷流传出来的神火枪，就是救世军使用的火枪？”
“是，崇祯皇帝赐名神火枪。”
大事不妙！
猜测被证实，宋献策脸色发白，眼里闪过几丝恐惧。
李自成见宋献策脸色不对劲，内心骤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“军师，神火枪是什么？”
“陛下，辽王朱天云接受崇祯册封，派祖大寿携大量奇珍异宝到北京觐见谢恩，其中就有三支新式火枪。”
“崇祯大喜，带着一众明廷官员在御花园试枪，结果让人大吃一惊，新式火枪居然可以在五百步内贯穿精铁盔甲，七八百步内亦有较强的杀伤力，且精准度极高，三个呼吸内打一枪是没问题的，被崇祯命名为大明神火枪，也叫辽王枪！”
“这传闻最近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，臣本以为是道听途说的谣言，可听完邱茂华的叙述，臣不得不信了。”
说完，宋献策担忧道：“陛下，清廷怕是真要被朱天云所灭，我们该如何是好？”
安静，诡异的安静。
李自成毛骨悚然，高一功刘敏宗等人目瞪口呆。
真的，这居然是真的！
按照邱茂华的叙述，遇上救世军，还用打吗？坐着等死，跪地投降比较好。
沉默许久，李自成木纳的问道：“不可思议，难以置信，世上还有如此可怕的火枪，朱天云怎么得到的？”
邱茂华摇头：“不知，救世军仿佛凭空冒出来的，朱天云更是神秘至极，辽东都在流传，辽王朱天云是天神下凡拯救苍生的，所以他的军队取名救世军。”
呵，天神下凡？世上哪有神明！
如果有神明，为何不怜悯黎民百姓，让天灾少一点？
但凡风调雨顺，广大穷苦百姓也不至于造反！
李自成对于朱天云是天神这说法，嗤之以鼻。
“朱天云不是神，救世军是不是救世的也难说，大顺有难了。”
叹了口气，李自成继续问道：“清廷让你传达什么？”
“结盟，联手消灭朱天云，大清承诺灭了朱天云之后，永不入关。”
“滚，朱天云是汉人，救世军也是汉人的军队，我李自成怎可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？”
出乎邱茂华的预料，李自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。
来看看李自成这个人的是非功过如何？
严格意义上来说，他就是根搅屎棍，大明对抗女真野人，身为一个汉人不仅不帮助同胞，虽有人说他是党项人，但经过名族融合已经是汉人了。
不帮忙就算了，还拖住大明的兵力，耗尽了大明的元气，使之无法与女真野人对抗。
逼死崇祯，在京城大搞破坏，逼得吴三桂向女真野人借兵，最后不仅他的大顺完了，汉人对种花的统治也结束了，说他是民族罪人也并不为过。
但这也不能怪他，毕竟他只是个目光短浅的农民罢了，想不到那么多的。
功的话好像并没有多少，他的起义只是一次失败的朝代更替。
但此时此刻，无论他是出于害怕救世军，亦或是出于民族大义，都不敢联手女真野人围攻朱天云。
和女真野人结盟了，依附于大顺军的广大穷苦汉人会怎么想？
穷苦百姓可比北京朝廷的文人有骨气多了，对女真野人可谓是恨之入骨。
从努尔哈赤十三副盔甲起兵反明，多少汉家子弟死在边关？
要知道，这些汉家子弟大部分都来自于北方啊！
刚坐上龙椅还没三天的李自成不敢赌，害怕败给朱天云，更害怕平民百姓造他的反，导致幸幸苦苦建立的大顺帝国分崩离析。
甚至于东征都不敢了，怕崇祯调救世军入关勤王。
“陛下，唇亡齿寒，您真的拒绝出兵？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