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挂断。
沈杰再三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简历、个人说明，然后忐忑地发给了陈墨提供的邮箱。
那认真、细致、专心的态度，比他当初向国耀汽车集团投递简历时还要更胜数倍。
诺大的国耀汽车集团科研测试实验室，只有沈杰一个人工位的电脑还亮着。
他，忐忑地等着陈墨回音。
心情矛盾且期待。
期待的是，他实在好奇，陈墨口中所谓的“小作坊”，那个能够研制生产出自主研发12nm制程工艺芯片的个人工厂到底是啥样的，自己够不够资格加入。
矛盾的是，他虽说醉心于芯片科技，一心想为国产自研芯片出工出力……但他毕竟是社会成年人，贸然抛弃国耀集团这样的大型公司丰厚待遇，加入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“小作坊”，会不会引来同事同学的嘲笑，父母亲戚的不理解。
人，是社会动物。
想要无视他人，亲戚朋友的劝说看法，基本上不可能的。
跳出国耀集团，去一个不知名的小作坊。
这得多大的勇气，只有真的勇士才能做到吧。
自己，会是这样的勇士吗？
沈杰扪心自问。
他，自己也不确定。
十几分后。
收到新邮件。
是陈墨回复的。
邮件内容很简单，但隔着电脑屏幕，沈杰都能感受到陈墨的满满诚意。
很显然，这位设计制造出自研芯片的神秘天才大佬，是真的看上了他沈杰的才干，想要重用自己。
“陈墨说了，愿意给我考虑时间。”
“到底要不要离开国耀集团呢？”
“真头疼。”
正在沈杰纠结时，手机收到条短信。
“明天上午九点，集团董事长李义召开会议，全体高层以及科研测试部门的成员必须出席，不得因故请假。”
……
少将龙尘担心的事情，终究还是发生了。
网络上，炸了锅。
几乎所有社交媒体的，都与江州大学那场毕业设计典礼有关。
一所三流大学。
既没有发生为每名外国留学生陪四名女学伴，也没有发生黑鬼外教，因“感情纠纷”怒砍女学生的丑闻，却冲上了，这本身就已经足以吊起所有网民的胃口。
“不明飞行物，可实现短距离空间跃迁的UFO，已确定非地外文明生物，而是江州大学四年级学生的毕业设计研究成果……”
“……我怀疑，这名所谓的四年级毕业生，就是地外文明、外星人。”
“龙国科学院士、博士生导师、学术带头人侯震，怒斥江州大学副校长钱鼎及其独子钱富贵学术造假，并以个人荣誉、身份、地位担保，那位鼓捣出疑似UFO的学生，毕业设计能得满分……”
“……侯震院士，面对江州大学毕业生请他讲解那位同学毕业设计的要求，断然拒绝，并表示涉及龙国国家安全、蕞高机密？”
“当日闯入江州大学毕业设计展示典礼的人群中，侯震院士排位最为靠后，似乎地位、身份、学术造诣，在闯入者中垫底……”
“……卧槽，这也吊炸天了，强烈要求大佬们，扒出那些牛逼人物的真实身份。”
“……”
网络上，舆论的宴席，已经热火朝天，炒到顶点。
对不明UFO的探究，对钱富贵学术造假的责骂，想刨根问底、想要弄明白与侯震院士同行者是什么牛逼人物，为何那名同学的毕业设计涉及龙国国家安全，属于蕞高机密……
这些无数谜团，在网络上催生出无数脑洞巨大、脑回路感人的现代大侦探福尔摩斯。
一场舆论的盛宴，一场吃瓜群众的狂欢。
当然，也有不少反对声音。
“话说，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吗？”
“为啥现场一张照片、一段视频都未曾流出？”
“甚至连那位所谓的，搞出UFO的同学名字都查不到！”
“严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。”
而在反对声音中，似乎也夹杂着不少喜欢“砸锅问底”、“探寻事实真相”的“好奇吃瓜群众”。
“求大佬提供现场吃瓜群众的联系方式。”
“重金求线索，我的好奇心已经爆棚了。”
“谁能提供现场视频，哪怕是马赛克品质的照片，我都给钱。”
“……”
顿时。
欢乐的人群，更加沸腾了。
吃瓜群众们虽然很好奇，为啥有人砸重金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。
不过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下，不明真相的群众并不打算刨根问底，搞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。
……
江州。
一处欧式园林独栋别墅。
几位明显不是龙国面孔的外国人正聚在一起，小声商讨着什么。
其中，留着卫生胡子，穿着体面，但眼神和表情中透着股阴鸷、狡诈的扶桑国人，率先开口。
“这次舆论事件，你们觉得是捕风捉影吗？”
“不可能，我认为，这世界上，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。”
“但，我们现在毫无头绪，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。”
“扶桑、米国、高卢、英伦国数百位情报部门同僚都汇聚到江州市了……谁能先搞到消息的真实来源，谁有占据主动权。”
“至少，我们几个国家的情报人员，必须精诚合作、共同进退。”
扶桑国情报人员，很认真地提议。
其他几位各国情报人员纷纷点头，表示赞同。
为了不引人注目。
这些地下情报人员在简短碰头聚会后，立马各自散去。
史密斯，一位金发碧眼，外形相当不错的枫叶国地下谍报人员。
他离开独栋别墅后，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“这小扶桑人，说的比唱的好听。”
“如果你找到消息线索，鬼才相信你会信息共享。”
“不过，我倒是嗅到一丝情报的气味。”
“这些日子，龙国的网络舆论，变换的太快了，先是机甲、又是芯片，然后爆出不明UFO，或许这几件事有着联系。”
“那么，先从机甲入手，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。”
不愧是谍报人员。
刚刚才信誓旦旦、赌咒发誓、拿祖宗八代担保，绝对会与其他几位谍报人员，情报共享、共同进退的史密斯，出了别墅大门没多久，立马就反水了。
这看似铁桶一块的谍报人员同盟，真的比他们母亲、祖母的裤腰带还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