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周正文问询。
李义不觉间挺了挺腰板。
虽说离开部队已经数年，但面对周正文这位老首长，他还是不知不觉地将自己代入到曾经的军旅生涯中。
“感谢老首长关心。”
“我现在所在地方，正是深夜，与龙国有八小时的时差。”
“工作不算顺利。”
“龙国的芯片制造瓶颈太难突破，我们的国耀汽车受到国外芯片企业掣肘厉害。”
周正文笑的更灿烂了。
“小李子，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。”
“刚好，今天我挖掘了位人才……准确的说，是国士无双。”
“据说他自主研发出了12nm制程工艺芯片。”
“他叫陈墨，相关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。”
陈墨？
李义愣了下。
前些日子，他同马杰克专程为此人找过王千达。
他记得，已经吩咐副总洪全去接触此人了，时间一长加上自己公务太过繁忙，倒是将此人此事给忘了。
周正文见屏幕中的李义愣了下，当即察觉到了不对。
“怎么，这位陈墨你了解过、接触过？”
周正文何等人物，目光如炬。
普通的小心思都躲不过他的双眼观察，更别说李义、龙尘这些曾经的老部下。
李义不敢隐瞒，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给周正文汇报。
周正文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。
砰。
他猛拍桌子。
“李义，东方战区安排你退役，接手国耀汽车的用意你不明白吗？”
“如此国士无双的人才，你竟如此怠慢轻看。”
“得亏他研制出了多频隐身涂层，惊动了我们东方战区，被我发现。否则如此国士，就因为你的疏忽，而被彻底蒙尘……若是因为你的疏忽，他被国外势力挖走，那你李义就是民族罪人。”
李义。
国耀汽车集团老总。
被周正文上将训的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。
满脸惊慌，不敢有半点顶嘴。
哼。
周正文拂袖而去。
“老，老陈，老首长真的生我气了？”
李义见周正文离开镜头，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龙尘。
作为曾经同年入伍、同年提干、同年被周正文发现，并提拔重用的铁杆战友，李义与龙尘的关系极好。
“你呀你，真不知道该说你啥好。”
“赶紧去接触那位陈墨，看看能不能弥补关系。”
“我可告诉你，老首长今天可是当众夸那位陈墨，国士无双。”
“行了，我要去送陈墨回去，有机会再聊。”
匆匆关掉卫星视频电话，龙尘去接陈墨了。
而李义，则是满脸铁青，一肚子无名怒火在燃烧。
“这帮混账下属，都是干什么吃的？”
“让他们接触调查个人都办不好。”
“看来国耀汽车内部需要整顿。”
“何秘书，这里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，明天一早，回龙国。”
“对了，通知所有高层与研发部门中层以上人员，待我回到龙国后，立刻召开会议。”
……
陈墨在龙尘的陪同下，乘专机返回江州。
“陈墨，记得常联系。”
“等有空暇，咱们一块喝酒。”
“咱两倒也挺投缘对气的，你若是不嫌弃，以后叫我一声老哥哥就行。”
临别前，龙尘格外客气地再三道别。
甚至，主动示好，要求陈墨与他哥弟相称。
这倒是令陈墨有些诧异。
跟一位少将称兄道弟，这也未免太牛逼了些。
来到江州大学停车场，陈墨上了那辆半新不旧的GL8汽车，向工厂驶去。
他得尽快将系统奖励的多频隐身涂层生产线给安置在厂房内。
半路。
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请问，是陈墨先生吗？”
电话那头，是个清脆的男音，听声音，像个不擅长与他人交流的技术宅。
“是我。”
“有什么事情？”
陈墨开着车，用蓝牙耳机接打电话。
“我是国耀汽车集团研发测试部门的。”
“我看到有份检测芯片样品，标签上贴的是你名字，按理说这份芯片检测次序都排到一个半月后了，但我刚刚没忍住做了测试。”
“我想问下，您那边是中芯国际，还是台极电？”
“我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12nm芯片，无论是制造工艺还是光刻蚀刻纹路，都与已知的任何芯片规格不一样，简直太美了。”
芯片？
美？
看来，这位科技宅是个狂热的芯片科技迷。
对于李科将自己的芯片样品束之高楼，毫不理会的事情，倒是在陈墨的情理之中。
此时，陈墨倒是对这位贸然打电话给自己、对芯片科技极度着迷的科技宅产生了兴趣。
说起来。
他虽说现在拥有工厂，拥有芯片生产线，但自己还是孤家寡人、光杆司令一个。
即便芯片生产线是全自动的，但品类监控、抽样检查、打包、运送，以及今后与购买企业的对接，都是需要专人去处理。
其实，陈墨早就起了要招人的念头。
这个对自家芯片高度赞扬，甚至自发无偿加班，对送检样品进行检测的技术宅，令陈墨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与好感。
“我的这些芯片样品，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些芯片企业生产的。”
“而是，我……自己的工厂制造的。”
呃。
说起来。
陈墨还没为自己的工厂企业命名。
只能以“我自己的工厂”来搪塞敷衍。
“你自己的工厂？”
“所谓的‘小作坊’？”
“天呐，我们龙国什么时候有能自主生产12nm制程工艺芯片的工厂、小作坊了？”
“这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吧。”
面对电话那边的惊叹，陈墨有些想笑。
这个贸然打电话过来的技术宅，似乎心思挺纯净，属于除了科研工作外，对啥也不感兴趣的那种人。
“是啊。”
“小作坊，刚起步。”
“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个新工厂工作呢？”
陈墨半开玩笑，半认真的问道。
若是常人，肯定觉得陈墨在调侃自己。
可那位科技宅，居然停顿了足足有七八秒，才很认真地回答。
“谢谢您的邀请，陈墨先生。”
“我叫沈杰，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。”
“待会，我将自己的信息、电话、工作履历都发送给您，麻烦您留个邮箱，可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