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丽质，你瞧这是何物？”
不用想，都知道这话是长孙无垢告诉小丫头的，李玄丝毫不介意，从包裹里拎出一坨果冻，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：“想吃吗？”
毕竟是孩子。
年幼的李丽质噘着嘴，战战兢兢到了李玄面前，两只肥嘟嘟的小手背在身后，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。
久久片刻，才委屈的看了下李玄，点点头：“嗯！”
“皇伯伯与你父王是一个娘亲所生，怎么会杀他呢？”
李玄蹲下身，将一堆糖果零食递给了小女孩儿，摸了摸她的脑袋：“从今日起，你就做皇伯伯的女儿可好？”
“那我父王来了怎么办？”李丽质懵懂地询问道。
“有两个父亲疼爱着你，岂不是更好？”
李玄轻轻捏着她的小脸蛋，冲着旁边的几名宫女道：“来人，带小公主去外出嬉闹。这偌大的皇城，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，尔等好生照看，若除了闪失，朕拿你们试问。”
“奴婢明白！”
一群宫女惊地脖颈一缩，三三两两簇拥着李丽质离开了院落。
门前的太监也心领神会，下一刻便将两扇木门吱呀呀地关上了。
正堂前的长孙无垢见状连忙起身，快步跑了上来：“你们要将丽质带哪儿去？放开她，放开她……”说着，就要疾步追去。
却在路过李玄身边时，被他一把搀住腋下拽了回来。
倔强的女人满脸愤怒，神色狰狞，不服气地狠狠挣扎着：“陛下如此欺辱我们孤女寡母，就不怕有损天子的威严吗？”
“你说，朕该将你如何是好？”
李玄一脸坏笑，仿佛在宠溺着一只猫咪那般，眼神戏谑地打量着长孙无垢。
“若陛下当真这般好，那便放了臣妾与丽质。”长孙无垢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。
李玄完全没搭理她的异想天开，单手拽着到了房中，猛地一把扔到床上，缓缓向前靠近，顷刻间，长孙无垢吓坏了。
整个人顿时缩成一团，那双迷人的美人眸里全是恐惧：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？陛下，你以为臣妾不敢咬舌自尽吗？”
“朕今日有几个问题问你，若你答得上来，朕即刻放你去寻找世民……”
李玄顺势坐在床边，却让长孙无垢愣了下，苍白的俏脸终于渐渐恢复血色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“当真。”
李玄浅然一笑：“但朕有一条件，若你答不上来，便日后做朕的女人，可敢？”
长孙无垢再次陷入了沉思，两双葱白的手指紧紧握着被褥，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内，抚了下额间凌乱的散发，最终还是狠狠一点头。
“我答应。”
“好。”
李玄脸上的笑意加深了：“朕的问题丝毫不复杂。朕只问你，若今日坐在太极殿上的是秦王李世民，她会如何做？会留下朕的子嗣吗？”
“不会！”
长孙无垢想都没想，平静道。
“那朕今日对你所为，可有错？”李玄挑了挑眼皮。
“没错。”
长孙无垢继续道。
“朕不敢杀你吗？”
“敢！”
“那朕为何不杀你？”
“……”
长孙无垢这一次愣住了，蹙紧的黛眉旋即又舒展开来，自嘲的笑了：“因臣妾是女儿身，女人向来乃天子手中的玩物。莫说臣妾，那萧皇后曾侍奉过的数代皇帝皆被杀，而萧皇后依然是个美人……”
“故而，你觉得朕不杀你，是因朕贪恋你的美貌？”
李玄自己都听笑了。
虽然确实为了想上她，但故意装作一副并非如此的样子。
顿时，长孙无垢一阵愕然，苦笑道：“难道陛下不是吗？杀光我长孙氏族与秦王一家，独留妾身与诸多女眷，难道不是为了侍奉陛下其左右？”
“朕若想得到你，你可反抗的了？”
李玄的追问让长孙无垢越来越听不懂的样子，呆呆地摇摇头：“自然不能，妾身乃一女子，怎能是陛下的对手！”
“那你方才所言，可算对？”
李玄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：“朕若想得到你，那日在秦王府便能将你得到，朕为何留在今日，还要认丽质为朕的亲生女儿？敢问这天下间，还有哪个人有如此待遇？”
“那陛下……”
没等她话出口，李玄直接道：“我再问你，玄武门之变，是谁之过？”
“秦……秦王……”
长孙无垢的声音已经小到听不到了。
她哪里不清楚，李建成才是正经八百的太子，才是未来的皇帝，李二就是造反没成功才落得今天下场。
“那我再问你，秦王与长孙氏族可该杀不该杀？”
李玄看着渐渐陷入慌乱的长孙无垢，嘴角缓缓扬起一抹促狭：“朕既无任何过错，你为何又这般憎恨朕？杀秦王与长孙氏族，乃是天命。何人到了朕这一步，都会如此，你心中明白，对吗？朕没得选择方才如此，但朕不杀你，认丽质做干女儿，这是朕在迫不得已之后的本心，观音婢，你可愿意做朕的女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