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辈子怕是……珠胎难结啊。”
珠胎难结……
珠胎难结啊……
这几个字狠狠的扎进了宜贵嫔的心。
“郝雨——!!!”林夏闲暴怒狂吼,“你敢咒本宫无嗣?找死!!!”
“娘娘息怒,嫔妾没有找死,嫔妾只是实话实话,正如您方才对孟昭仪所言。
您讥讽孟昭仪的皇儿无名早逝,可您说不定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!
哦,对了,兰贵人,您最早发现妹妹方才的笑意,不出您所料,正是嗤笑嘲讽之意。
宜贵嫔娘娘这一步笑百步的,可不就是很好笑嘛~”
“郝常在?!”
“哦,对了,兰贵人你先前服用了我的药,这几日感觉可还好呀?”贵人兰溪面色惨白,手足无措地看向皇后。
“不是,不是,嫔妾……”
郝雨姐妹情深地压住兰贵人慌乱的手,笑道:“兰姐姐你可要抓紧把握机会啊,趁着药效还在,好好磨磨陛下,说不定下个月肚里就能揣上小皇子了呢!”
“……!”兰溪已经吓傻了郝雨不紧不慢地调侃,“哦,瞧着嫔妾这嘴失言失言了,姐姐这肚子里有没有都还是个疑问,又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个小皇子呢?”
郝雨自责不已,然后笑眯眯的看向一言不发的荣答应,望着她尚未隆起的肚子,说道:“若是荣答应这胎是个女孩,兰贵人说不定有机会诞下皇长子!”
“您说是不是啊,宜贵嫔?”
宜、兰、荣:……
此番拉扯,那曾经得罪过郝雨并且一如既往想去害她的三人再次败北,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郝雨满意的看着仿佛了吃了一斤翔翔的三人,福了福,道:“皇后娘娘,没什么事儿,嫔妾告退了。”
转身、驻足、回头,一脸狡猾:“皇后娘娘,您这些年肚子也没什么动静,若是想一举得男,可以来寻嫔妾,嫔妾学习医理多年,治疗不孕不育,不在话下。”
啪——
皇后拍案而起,郝雨溜之大吉。
*
内务府外。
掌事李公公笑呵呵地看着璎珞,浮尘一甩:“回去告诉你家主子,让她不必忧心,钟粹宫右偏殿的用度一分不少。”
璎珞福身:“是,奴婢谨记。”
“嗯,对了,替杂家向你家主子道一声谢,先前送的咖啡,杂家很喜欢,就是被我那滑头的哥哥讨去了几支,所剩不多啊。”
李公公的话刚说完,璎珞马上就接了上去:“李公公放心,我家主子为人大方和善,最喜交友,定然不会叫朋友心忧。”
“哎呦!”李公公高兴地摆手,“郝常在是主子,这声朋友奴才当不起,不过你这丫头去了慎刑司一趟,性子倒是比之前内敛了不少,不错,不错。”
“好好跟着你家主子吧,今后的好处不会少的,杂家还有活要忙,就不送了。”
“奴婢不敢,李公公正事要紧。”李公公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开了,站在身旁的文鸢也准备动身进去,却被璎珞叫住了人。
冷眸淡淡的凝视:“有事?”
璎珞回:“文鸢姑娘虽然只伺候了主子短短一天,但主子很喜欢姑娘,对姑娘赞不绝口,不知奴婢是否有幸向姑娘讨教学习一番?”
文鸢冷冰冰地看她,半响后道:“跟我来。”
把她引进了自己的卧房,文鸢身上有职,一人独住,环境安静,加之她生人勿近的性格,这住所少有人靠近。
进了屋,文鸢开门见山地问:“说什么话直说。”
璎珞低头轻笑:“文鸢姑娘爽气。文鸢姑娘是太后的人,应当不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女官之位吧。”
话音刚落,文鸢便转了身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璎珞没有被她看死人般的眼神吓退,反倒是大着胆子踱步靠近,口口声声说起了为你好的体己话。
“这是护心丹,吃下它不光能有一个康健的体魄,据说还能助孕,这是主子赏赐给奴婢的,奴婢借花献佛献给文鸢姑娘。”
文鸢的目光顺势落在了药丸上,再次抬眸间有了一份悸动,璎珞心中嗤鼻,目光如炬地睨她,仿佛能看透一切。
她漫不经心的开口:“同样都是太后的人,凭什么柔妃能当妃子,而文鸢姐姐却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女官?说好听点的女官,说难听点还不是个奴才,连性命都不能做主的奴才!
文鸢姐姐聪明又有城府,样貌也不输柔妃,凭什么她有的,你就没有?”
文鸢纹丝未动,视线却依旧留在那丹药上,璎珞瞧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哼笑一声,大方的把药丸塞进了文鸢的手心。
凑到她耳边,一字一句的耳语。
“今夜子时,陛下的龙辇会经过御花园,会在月影亭中品茶赏月,姐姐的美貌,陛下必定为之倾倒。”
文鸢眉心一拧,忽地推开她的肩膀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一个机会,一枚丹药换姐姐一句实话,怎么说都不会让姐姐吃亏的。”
不会吃亏?
说得好笑。
庆德帝虽然好色,却是个生性多疑、为人阴沉的主,常常阴之不发,一发起来,便让人生死难料。
璎珞让她去邂逅勾引,看上去是一条搏一搏就能得道升天的康庄大路,实则是一条满腹荆棘的悬崖峭壁,搞不好就摔得粉身碎骨,一命呜呼。
文鸢对庆德帝那种男人不感兴趣,但对璎珞的目的很有兴趣。
装作有些心动的开口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璎珞一副了然于心,全局尽握的模样,“我要一份供词!”
“慧嫔娘娘先前莫名摔跤是我家主子搞得鬼吧,当时她身边只有姑娘一人,姑娘不会不知道。”
“算计慧嫔,利用慧嫔,然后误打误撞?牵出谋害皇嗣的阴谋,看似意外,实则精心谋划,我要你把常在郝雨的计划一五一十、一字不漏的全写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