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的房間里,陳飛宇坐在桌邊,手里拿著手機,笑著婉拒柳瀟月的好意:“我就算真想當宋棲元的學徒,他也不敢收啊,多謝你的好意,這件事情還是算了。”
“切,連宋棲元教授都不敢收你?你還以為你真是天下第一的神醫啊?在我跟前吹吹牛就行了,等到了宋棲元教授跟前,千萬記得謙虛有禮一些,說不定還真能博得宋棲元教授的好感,好了就這樣,今天中午全聚德不見不散。”
柳瀟月說完之后就掛斷了電話。
陳飛宇放下手機,摸著下巴翹起一絲笑意,雖然柳瀟月介紹宋棲元給自己認識完全是一廂情愿,不過也能看出來,柳瀟月熱心善良,人品不錯。
“你又在想什么壞點子,笑的那么滲人?”
一直站在陽臺的寺井千佳突然開口譏諷。
她生死雖掌控在陳飛宇手里,可不代表她就會真的臣服于陳飛宇,更何況她這兩天一直待在酒店里都快憋壞了,心情極度不爽,所以一有機會,就想找陳飛宇的麻煩。
如果東瀛那邊早點煉制出解藥的話,寺井千佳敢打包票,一定會立即收拾行囊飛回東瀛。
“你好像對我很不滿啊?”陳飛宇扭頭向寺井千佳看去,嘴角依舊帶著笑意。
“明知故問。”寺井千佳翻翻白眼,這不是廢話嗎,她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癥,被人掌握生死的感覺能爽才怪。
陳飛宇勾勾手指,示意寺井千佳過去。
寺井千佳陡然戒備起來,非但沒走過去,反而向后退了一步,后背直接靠在了陽臺的玻璃上:“你想干嘛?”
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而且陳飛宇還掌握著她的生死,她還真怕陳飛宇趁機把她給辦了,更何況現在還是白天,那她哭都沒地方哭去。
陳飛宇皺眉,再度示意寺井千佳走過來。
寺井千佳猶豫后,似乎是覺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,便期期艾艾走到了陳飛宇跟前,已經做好了被陳飛宇吃豆腐的心理準備。
然而出乎寺井千佳意料之外,陳飛宇伸手向自己對面的座位指了指,示意寺井千佳坐在自己的對面:“坐吧,有些事情要跟你說。”
寺井千佳眉宇間閃過一絲訝異,坐在陳飛宇對面后問道:“什么事情?”
“這兩天你一個人待在酒店也悶了吧,想不想出去透透風?”陳飛宇主動倒了一杯清茶,手指推著茶杯移到了寺井千佳的面前。
寺井千佳更加驚訝,她可不信陳飛宇會這么好心,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,戒備地道:“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?”
“哈。”陳飛宇輕笑一聲,道:“我想知道,你有沒有縱橫商界的手段?”
寺井千佳雖然不知道陳飛宇為什么要問這個,但還是昂首挺胸道:“你怕是不知道我們東瀛幾大財閥的強大之處,我專門去研究過他們的管理方式,不客氣的說,單論商界管理而言,能勝過我的沒幾個。”
“很好。”陳飛宇打了個響指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笑道:“我有一件任務交給你,今天你去古然集團找元禮妃,幫助她處理古然集團的業務,讓她盡快從古然集團抽身,怎么樣,能辦得到嗎?”
昨晚他跟元禮妃吃飯的時候,專門提過這件事情,元禮妃得處理完古然集團的事情后,才能正式入職飛青集團,所以陳飛宇才提議讓寺井千佳去幫著元禮妃盡快處理完,而元禮妃也同意了。
“輕而易舉,不過,這對我有什么好處?”寺井千佳端起茶杯放到紅唇邊呡了口茶,哼,想讓自己白出力,陳飛宇想得美,除非,陳飛宇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,或者是還自己自由,對,一定要趁此機會爭取利益!
“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余地。”陳飛宇神色平靜,絲毫不擔心寺井千佳拒絕。
寺井千佳小臉一惱,“啪”的放下茶杯,道:“你就不怕我出工不出力?”
“你倒是提醒了我。”陳飛宇上半身前傾,伸手挑起寺井千佳潔白精致的下巴,笑道:“我這個人一向樂意參考他人的意見,如果你不愿意去古然集團幫忙的話,大可以不去。”
寺井千佳被陳飛宇挑起下巴有些別扭,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陳飛宇的強勢,也懶得掙扎,疑惑道:“你會這么好,尊重我的意愿?”
“當然。”陳飛宇還不等寺井千佳高興,繼續道:“因為我突然發現,有你這么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無時無刻在我面前晃悠也不錯,等到我忍不住的時候,就生米煮成熟飯,把你給吃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威脅我?”寺井千佳又羞又惱,恨不得張開嘴在陳飛宇手上咬一口。
陳飛宇聳聳肩,右手從寺井千佳下巴緩緩撫摸向潔白光滑的臉頰,笑道:“不是威脅,而是敘述一個事實。”
寺井千佳渾身一顫,只覺得陳飛宇撫摸過的地方又熱又癢,連忙向后躲開,心慌道:“去就去,不就是古然集團嘛,就當是散心了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會執意拒絕呢,可惜,可惜。”陳飛宇惋惜地搖搖頭,隨手端起寺井千佳剛剛用過的茶杯,仰頭喝了下去。
寺井千佳都要抓狂了,可惡的陳飛宇,你不知道那是間接接吻嗎,老想著占自己便宜,老娘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你!
當然,她這些話現在只敢在心里說說,在她身上的毒藥解開之前,絕對不會跟陳飛宇起正面沖突。
“給。”陳飛宇放下茶杯后,把元禮妃的名片放到桌子上,道:“這是她的電話,你直接跟她聯系,報上我的名字就行,她會給你安排的,記得今晚早點回來,說不定我還能請你吃一頓燭光晚餐,當做對你的嘉獎。”
他最后一句話,充滿了不可言說的意味。
“哼,想得美。”寺井千佳拿起名片,裊裊婷婷向外面走去。
不知不覺已臨近中午,宋棲元對柳家千金的邀請不敢怠慢,估摸著陳飛宇還沒去古家治病,他還有赴約的時間,便匆匆向全聚德趕去。
來到約好的包間后,宋棲元只見柳瀟月已經坐在里面里,連忙快步走過去,訝道:“讓柳小姐久等了。”
柳瀟月站了起來,絕美的容顏映照下,整個雅間仿佛都明媚起來,笑道:“宋教授客氣了,請坐。”
宋棲元如言坐下去,等服務員倒上兩杯茶水離開后,疑惑地道:“柳小姐,不知道你突然約我來,到底有什么事情?”
他跟柳家打交道的次數并不多,跟柳瀟月也僅僅見過數面而已,宋棲元很奇怪,眼前這位柳家的掌上明珠,為什么會約自己過來?
柳瀟月難得的出現一絲難為情,道:“我有一個學中醫的朋友,我想把他介紹給宋教授認識,希望宋教授能收下他當學徒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宋棲元恍然大悟,呵呵笑道:“只要你這位朋友品德過得去,中醫基礎過得去,我收他當學徒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,哪里還需要柳小姐親自見面說?”
他說完之后,原本以為柳瀟月會松一口氣,沒想到竟看到柳瀟月越發的尷尬和難為情,他神色一愣,問道:“柳小姐,有什么問題嗎?”
柳瀟月尷尬地點點頭,微微猶豫后,還是老老實實地道:“我這位朋友,人品還過得去,就是……就是嘴巴有點毒,而且驕傲自大,不過宋教授放心,他心地還過去。”
她跟陳飛宇認識的時間不長,但能感覺出來,陳飛宇雖然嘴巴氣死人不償命,但實際上她兩次輸給陳飛宇,欠下兩次賭注,陳飛宇都沒有逼她做一些過分的事情,甚至還允許她先欠著賭約,由此可見,陳飛宇人品不錯。
這也是她為什么很熱心的想把陳飛宇介紹給宋棲元的原因之一。
此刻,宋棲元皺起眉來:“所謂良言一句三春暖,惡語傷人六月寒,嘴巴毒是一件很嚴重的素質問題,尤其是對于醫生來說,每天要接診很多病人,如果嘴巴毒的話,會給本就患病的患者,帶來二次傷害,至于驕傲自大這一點,更是學醫的大忌,不肯虛心的話,根本學不到東西。”
他沒明著拒絕,但是話里話外,已經有了婉拒的意思。
柳瀟月連忙道:“宋教授放心,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罷,而且他雖然驕傲自大,但也能從側面說明他非常聰明,只要宋教授肯教,他一定能學好。”
宋棲元皺眉,作為愛惜羽毛的人,他打從心里不愿意收這樣的人為徒,可柳瀟月都親自開口了,他也不好拒絕,只能道:“既然柳小姐都為他做保證了,那我破例一次,只要他醫學水平過得去,收下他也沒什么問題,以后慢慢教他治病救人的道理就是了。”
不曾想柳瀟月神色越發尷尬起來,難為情地道:“其實,其實我不知道他醫術水平怎么樣,好像……好像不太好的樣子。”
她記得陳飛宇從小在山上長大,也不曾在醫院工作過,所以下意識的就認為陳飛宇的醫術不怎么樣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宋棲元頓時為難起來,嘴巴有毒,又驕傲自大,偏偏醫術也不行,如果是別人介紹給他的,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,可面前的人是柳家的千金小姐,他只能苦笑道:“讓柳小姐失望了,這樣的人我是不會收的。”
說完之后,他起身拱拱手,向外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