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沈鑫看向陳飛宇的時候,恰巧陳飛宇也向沈鑫看去,兩人一瞬間對視了一眼。
對于沈鑫來說,明明陳非還是那個陳非,可沈鑫卻是莫名心里一寒,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,媽的,陳非到底是什么身份,竟然能跟古家牽扯上關系?
不,絕對不可能!沈澤言更是惶恐,連忙向元禮妃道歉道:“元小姐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不知道陳飛是古家的貴客,差點得罪了他,抱歉抱歉,還請您多多擔待,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古老爺子。”
“你這話說的真是奇怪。”
元禮妃搖頭道:“你明明應該向陳非道歉才對,至于能否原諒你,也是陳飛的事情,我都聽他的。”
一句“我都聽他的”,又讓沈澤言震驚不已,元禮妃在京圈中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強勢的女人,而且背靠古家,她也的確有強勢的資本,就連不少官二代都在元禮妃面前吃癟,可是……可是這么一個強勢的女人,竟然以陳非馬首是瞻,靠,這個陳非到底是何方神圣,連元禮妃都能降伏?
“嗯?”
元禮妃見沈澤言的眼睛不斷在自己和陳飛宇身上轉悠,不由神色一惱,道:“我看你也沒有道歉的誠意,算了,還是讓古老爺子親自跟你說吧。”
“別別別,我的姑奶奶,千萬別驚動古老爺子。”
沈澤言嚇了一大跳,一個激靈反應過來,一咬牙,趕忙向陳飛宇彎腰鞠躬:“陳……陳先生,是我們沈家有眼無珠,得罪了您,還請您大人有大量,千萬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。”
沈鑫完全懵逼了,不是說好陳非只是一個從小生活在山上的鄉巴佬嗎,難道林月凰在騙自己?
不應該啊。
另一邊,店老板等人也驚呆了,堂堂沈家家主沈澤言親自帶人來教訓別人,結果剛見面就慫了,被人反踩了下去,這到底是什么情況?
眾目睽睽下,陳飛宇不緊不慢地喝了口冰鎮啤酒,入喉清涼爽快,笑道:“沈家主,今天是我第一次跟你見面,說實話,我跟你本人無冤無仇,你犯不上跟我道歉。”
沈澤言臉色大變,難道陳非不肯原諒自己?
只聽陳飛宇繼續道:“只是你兒子沈鑫從燕京大學開始就屢次挑釁于我,要道歉也得由他來道歉才對。”
沈澤言悄悄松了口氣,原來陳非是想讓沈鑫道歉,這好辦,只要陳非能消氣,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古一然就行。
他剛準備開口讓沈鑫道歉,突然,沈鑫已經搶先一步怒道:“好你個陳非,竟然還想讓本大少向你道歉?
白日做夢!”
沈澤言臉色一變,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陳飛宇絲毫不生氣,反而還慢悠悠地喝了口啤酒,道:“有骨氣,反正嘴長在你身上,道歉與否全看你的選擇,只是希望你的骨氣,能幫你承受住沖動的代價。”
沈鑫年輕氣盛,容易腦袋一熱不計后果,更何況之前陳非在他眼中,一直是個鄉巴佬,以至于他對陳非天然有種優越感,現在讓他向陳非道歉,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!他怒道:“你特么少來威脅本大少,說什么你是古家的貴客,還不全是你們單方面在自說自話,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糊弄人的……”還不等他把話說完,沈澤言抬手一巴掌扇了上去,響起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怒道:“混賬東西,陳先生和元小姐也是你能污蔑的?
還不趕快給我道歉!”
沈鑫臉上出現一個紅色掌印,火辣辣的疼,震驚道:“爸……你打我做什么?”
“我打你都是輕的,敢得罪元小姐和陳先生,我都恨不得打斷你的狗腿!”
沈澤言瞪著眼怒斥完后,又轉身對陳飛宇恭敬地道:“陳先生,都怪我疏于管教,得罪之處,還請您多多海涵。”
陳飛宇笑道:“能屈能伸,你這個做父親的,比你兒子要強多了,果然姜還是老的辣。”
元禮妃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沈鑫惱羞成怒,剛準備說話,沈澤言猛地瞪了他一眼,訓斥道:“道歉!”
語氣嚴厲,不容拒絕!沈鑫臉色一變,緊緊握著拳頭,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對陳飛宇道: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陳飛宇輕笑,道:“然后呢?”
沈鑫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去,怒道:“我已經給你道歉了,你還要什么然后?”
“笑話。”
陳飛宇放下啤酒,冷笑道:“沒有任何實物補償的口頭道歉是最廉價的,不然的話,殺人犯直接向受害者家屬口頭道歉就行了,干嘛還要判刑?”
沈澤言生怕沈鑫沖動之下繼續得罪陳飛宇,搶先一步說道:“陳先生說得對,的確應該有實質性的賠償,我這里有一張信用卡,里面有一千萬華夏幣,就當做是對陳先生的賠償,還請陳先生笑納。”
他拿出一張金色銀行卡,恭敬地放在了陳飛宇的面前,心里肉疼的不行,雖然沈家也算家大業大,但一千萬華夏幣也不是小數目。
沈鑫更是雙拳緊握,眼中怒火似能將陳飛宇燃燒殆盡。
陳飛宇輕笑一聲,當著沈鑫的面將銀行卡收了起來,笑道:“俗話說吃人嘴短,拿人手軟,這張卡我收下了,如果以后沈家再來找我麻煩,那就不僅僅是一張銀行卡能解決的了,你們走吧。”
沈澤言大喜過望,連忙道;“陳先生和元小姐大人有大量,還請兩位不要把這件事情驚動古老爺子,沈家感激不盡!”
說完之后,沈澤言帶著憤憤不平的沈鑫等人夾著尾巴匆匆離開了。
店老板已經驚呆了,沈家家主踩人不成反被踩,還拿出這么多錢賠償,丫的,今天真是長見識。
卻說陳飛宇看著沈澤言離去的背影,摸著下巴道:“能屈能伸,算是個人物。”
“我倒不這么覺得。”
元禮妃抿嘴笑道:“他口口聲聲求著咱們不要驚動古家,他哪里知道,你比古家可怕多了,得罪了你,比得罪古家還要嚴重,沈澤言這個人雖能屈能伸,可眼光實在有問題。”
“哈!”
陳飛宇揚天輕笑一聲,道:“趴在淺水里的游蛇,又怎么能看穿翱翔九天的神龍?”
“你啊,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。”
元禮妃眼眸中異彩漣漣,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道:“對了,剛剛沈澤言說的曹子塵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陳飛宇輕聲道:“一個出身于沈家,想要殺我的宗師武者罷了。”
“呀……”元禮妃驚呼出聲,沒想到沈家竟然派人去殺陳飛宇,皺眉惱怒道:“原來沈家這么可惡,只收他們一千萬華夏幣,真是太便宜他們了!”
卻說沈澤言帶著人走到外面,就算大街上人來人往,沈鑫依舊惱火不已,當街問道:“爸,那個女人到底是誰,你干嘛對她那么客氣?”
沈澤言冷笑了兩聲,道:“怎么,是覺得我太慫了嗎?”
沈鑫大著膽子哼哼道:“是有一些。”
“你懂什么?”
沈澤言道:“那個女人就是華夏的打工女皇,古然集團的ceo元禮妃,她不但背靠古家,在京圈中積累了不小的能量,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“她就是元禮妃?
我原先以為陳非是古家貴賓是騙人的,原來是真的。”
沈鑫震驚不已,道:“她這樣的女人,怎么跟陳非糾纏在一起了?
那我們以后見到陳非,豈不是要躲著走?”
“這倒大可不必。”
沈澤言臉色陰沉,目光閃爍不定,道:“我原先以為曹子塵的死和陳非沒什么關系,但是現在看來卻是未必,陳非能跟古家牽扯上關系,那他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能量。
就算曹子塵不是陳非所殺,也不能排除是古家的人為了保護陳非而殺了子塵兄,總之,子塵兄的死跟陳非一定有關系,對付不了古家,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陳非?”
沈鑫皺眉問道:“可是有古家罩著陳非,我們怎么報仇?”
沈澤言冷笑了兩聲:“古家能罩得了陳非一時,卻罩不了他一世,我會讓忠叔出手,以忠叔宗師中期強者的實力,只要避開古家的視線,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陳非,不過是輕而易舉的小事罷了。”
沈鑫眼睛一亮,恍然大悟道:“難怪爸剛剛向陳非道歉,難道是為了麻痹陳非,麻痹古家?”
“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慫了?”
沈澤言得意地笑了起來,道:“在京圈里混,得多用用腦子。”
“是是,還是老爸英明!”
沈鑫大喜不已,又扭頭往糕點店的方向看了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厲芒,陳非啊陳非,就再讓你多得意幾天,到時候看你怎么死!第二天上午,陳飛宇剛吃過早餐,突然接到柳瀟月的電話。
縱然陳飛宇對自己的魅力一向有自信,但是間隔這么短的時間,柳瀟月就再度主動打電話,還是讓陳飛宇有些驚訝。
接通電話后,手機里傳來了柳瀟月清脆的聲音:“中午來全聚德,我約了宋棲元教授,把他介紹給你認識,興許能被宋教授看重收你當學徒,不許拒絕!”
陳飛宇翹起一絲玩味的笑意,如果柳瀟月知道宋棲元反過來想拜自己為師的話,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精彩表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