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飛宇直面氣勢凌人的左柏軒,依然云淡風輕,說道:“以你的實力,在我面前,的確不夠資格。”
半步宗師,雖說帶了“宗師”兩個字,但依然不是真正的宗師,一日未踏入宗師之境,也只能在宗師境界之下稱王,依舊不是宗師的一合之敵。
陳飛宇不但是真正的宗師,而且還是無限接近宗師后期的真正強者,是縱橫九天,來去自如的超絕人物!
縱然左柏軒再優秀百倍,在陳飛宇面前,依舊渺小如塵埃。
宗師之下皆是螻蟻,這句話絕非空言!
左柏軒怒極而笑,聲震整個妙天水榭庭院,馬紅欣和呂恩陽沒什么修為,被震的耳膜生疼,頭暈目眩,心中更加驚駭于左柏軒的恐怖實力,自然,也越發的不看好陳飛宇。
呂寶瑜看了自己的弟弟,弟媳一眼,輕撫琴弦,悠揚琴聲響起的瞬間,一道無形氣波以呂寶瑜為圓心,仿佛一道漣漪,向四周擴散。
在這道琴音下,原本被左柏軒的笑聲震的臉色發白的呂恩陽和馬紅欣兩人,突然感覺體內一熱,有種暖洋洋的感覺,之前的不適之感,頓時一掃而空。
呂恩陽先是一喜,接著更加震撼,這才知道,原來自己姐姐的修為,竟然也如此深厚!
左柏軒笑聲也停了下來,非但不怒,反而心中大喜。
“呂寶瑜年紀輕輕,修為竟然絲毫不弱于我,按照她的天資,只怕用不了多久,也能夠順利步入高高在上的宗師之境,到時候,我們左家再出兩名年輕宗師,必定可以名震中月省,甚至,就連一統中月省武道界,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想到這里,左柏軒更加堅定了要得到呂寶瑜的決心!
同樣持有這種想法的還有刀伯,他本身就是宗師境界的超級強者,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,兩個如此年輕的宗師強者意味著什么,所以,他也越發想讓呂寶瑜嫁入中月省左家,為此他可以不惜任何代價!
縱然是呂寶瑜當面拒絕了左柏軒,并且明確指出,她喜歡的人是陳飛宇!
“區區一個陳飛宇,不過一只螻蟻而已,敢阻擋在中月省左家的面前,殺掉就是了。”
刀伯看了陳飛宇一眼,微微瞇起的雙眼中,精光四射。
左柏軒一指陳飛宇,厲聲道:“你不是說我不夠資格嗎?你不是說要教周月心用刀嗎?那你,可敢與我一比?”
左柏軒要和陳飛宇決斗?
呂恩陽和馬紅欣驚呼一聲,剛剛左柏軒所展示出來的修為,已經把兩人給震懾住了,這么厲害的人,陳飛宇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?
呂寶瑜、赤練和周月心三女,卻是心中暗笑。
尤其是呂寶瑜和赤練,兩女更加了解陳飛宇的實力,知道陳飛宇的修為已經無限接近“宗師后期”,那可是高高在上,俯視終生的存在,甚至,全盛時期的陳飛宇,就算面對傳說中的“傳奇境界”強者,依然有一戰之力。
左柏軒區區一個半步宗師,竟然主動挑戰陳飛宇,真是……真是過來送菜!
陳飛宇凜然不懼,道:“有何不敢?”
說罷,陳飛宇邁步而出,來到中央的空地中,負手而立。
刀伯想不到陳飛宇竟然真敢應戰,有些出乎意料之外,緊接著,他輕蔑而笑:“真是愚蠢,明知道少主是半步宗師,竟然還敢迎戰,莫非,他真以為少主不敢殺他不成?”
左柏軒同樣來到中央的空地中,與陳飛宇相對而立,隱隱然,眼中閃過殺意,不過一閃而逝,道:“既然是決斗,那就得有彩頭,如果你輸了,從今而后,永遠不要在呂寶瑜面前出現。”
“如果你輸了呢?”陳飛宇反問。
左柏軒哈哈大笑,他可不認為自己會輸,道:“如果我輸了,那我收回提親的提議,并且永遠在寶瑜面前消失。”
“很好,希望到時候你能言出必踐。”陳飛宇頷首。
左柏軒神色頓時一沉,陳飛宇一點武道修為都沒有,竟然敢說大話,認定自己必輸無疑。
對于這樣的人,左柏軒一向是殺之而后快,不由眼神凌厲,道:“在決斗之前,有一點我得說明,所謂刀劍無眼,尤其是我們左家'純陽三十六式刀訣',一旦出刀,不見血絕不收鞘。”
“所以呢?”陳飛宇挑眉問道。
“所以……”左柏軒冷笑一聲,說道:“在決斗中,如果你少了胳膊,或者是斷了一條腿,甚至是小命交代在了這里,須怪不得他人!”
陳飛宇背負雙手,笑道:“正合我意,生死有命富貴在天,是生是死,怨不得他人。”
呂恩陽和馬紅欣頓時驚呼一聲,這一場決斗,竟然變成了生死決戰!
尤其是呂恩陽,更是緊張道:“陳飛宇,你瘋了?他實力這么恐怖,萬一傷在他手里怎么辦?”
陳飛宇微微挑眉,似乎覺得有點好笑,道:“他的實力也叫'恐怖'?區區半步宗師,在我眼中螻蟻一般的存在,豈能在我面前稱'恐怖'兩字?看來,你還沒見識過,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。”
呂恩陽愕然,被陳飛宇的自信給嚇住了。
刀伯暗中皺起眉頭:“陳飛宇既然知道'半步宗師',那就證明他對武道界的實力劃分并不是一無所知,難道,他也是武道界的人?但是,我為什么從他身上感受不到武者氣息呢?除非他的實力在我之上。”
想到這里,刀伯被自己給嚇了一大跳,他本身就是宗師初期境界的強者,甚至,僅差一步之遙,就達到了宗師中期,如果陳飛宇的實力還在他之上,那豈不是說,陳飛宇至少是宗師中期境界?
“這……這不太可能吧,宗師高高在上,立于云端,宛若神龍,又豈是能輕易達到的境界?少主如此驚才絕艷,修煉二十多年,尚且才達到半步宗師,陳飛宇看年紀還不到20歲,又何德何能成為宗師中期境界的超級強者?不可能,這絕對不可能。”
刀伯松了口氣,但是看著陳飛宇傲立如松,自信滿滿的樣子,心中總是充滿了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左柏軒卻視陳飛宇為必死之人,大喝一聲,道:“刀伯,刀!”
刀伯點頭,從黃色絲綢包裹中,拿出一柄刀鞘古樸的刀,拋向左柏軒。
左柏軒接刀在手,整個人渾身氣質頓時一變,如果說,他剛剛的氣質是盛氣凌人,那現在則完全像一柄鋒利的出鞘霸刀,渾身透著凌厲剛猛的氣勢,仿佛下一刻,就會飲盡敵人血!
刀意彌漫,籠罩整個庭院!
原本的鳥叫聲與蟲鳴聲盡數消失,氣氛凝重,極端到了極點!
呂恩陽和馬紅欣臉色慘白,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左柏軒連刀都沒出鞘,就已經這般可怕,等到他真正拔刀出鞘的時候,那陳飛宇哪里還有命在?
呂恩陽心中充滿了擔憂。
陳飛宇直面左柏軒,更在左柏軒刀意的最中心,依然負手而立,神色如常。
左柏軒把刀舉到胸前,傲然道:“我手中這柄刀非是凡刀,而是家傳的純陽寶刀,從我左家老祖宗在明末清初創業以來,便代代相傳,如今到我手上,已經有三百多年歷史,飲過無數人的鮮血,刀上更是充滿了一股煞氣,可以說所向披靡,銳利無比!”
陳飛宇道:“刀,的確是好刀,只是可惜了,刀在你的手上,只能讓寶刀蒙塵。”
“死到臨頭,還逞口舌之利。”左柏軒哼了一聲,道:“你的兵器呢?”
“對付你,赤手空拳足矣。”陳飛宇自信道。
他有自信的本錢!
因為他是宗師級強者,高高在上,立于云端,而宗師之下,皆是螻蟻!
沒錯,左柏軒在陳飛宇眼中,與螻蟻無異!
左柏軒眼中煞氣一閃而過,道:“既然你找要死,那我便成全你。”
說罷,手中純陽寶刀緩緩出鞘,刀身古樸,濃郁的煞氣洶涌磅礴四溢而出!
陳飛宇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意,如此磅礴的煞氣,可見這三百多年來,這柄純陽刀一定殺過很多很多的人。
“一刀,飲血歸鞘!”
左柏軒大喝一聲,周身氣勢猛烈爆發,腳下猛然點地,頓時,人已經高高躍起,來到半空之中!
而在左柏軒原先所站立的地方,堅硬的地板上,已經出現如蜘蛛網般的裂縫!
下一刻,左柏軒居高臨下,挾帶無與倫比的刀罡,猛然朝陳飛宇當頭劈去!
刀未至,氣已到,強烈的刀罡壓迫下,陳飛宇微微瞇起眼,渾身衣衫更是獵獵作響,甚至,站立的地面上,開始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縫。
觸目驚心!
刀伯暗暗點頭:“少主這一招'威勢雷霆',已經頗具'純陽三十六式刀訣'的火候,縱然是宗師初期的強者,面對少主這一刀,也需要暫避其攖,可以說,單憑這一刀來說,宗師以下,必死無疑!”
呂恩陽和馬紅欣兩人都被這一刀嚇的面無人色,面對這么恐怖的一刀,陳飛宇只怕要身首分離了。
甚至,呂恩陽還嘆息了一聲,不忍再看。
突然,陳飛宇淡淡的聲音,從刀罡中心傳來:“這就是'純陽三十六式刀訣'?不過爾爾,這就讓你見識一下,何為真正的刀罡?”
“浩天刀訣!”
陳飛宇并指如刀,大喝一聲,頓時,一道純銀色刀罡,如匹如練,宛若實質,豁然而出,猛然向左柏軒凌空劈去!
這一刀,似乎能斬斷世間所有!
刀伯猛然站了起來,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