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飛宇還沒有什么表示,呂恩陽等人已經驚呼出聲。
就連赤練和周月心都有些訝異。
純陽三十六式刀訣?中月省刀法之最?
呂寶瑜暗中皺眉,她還是數年前見過左柏軒一面,對左柏軒并不是特別了解,不過,她知道中月省是武道大省,省內武道中人很多,既然左柏軒所說的“純陽三十六式刀訣”被稱為中月省刀法之最,那絕對有獨到之處!
“左柏軒所學的刀法,竟然這么厲害,而且左柏軒身后的刀伯,雖然看似平凡,但是連我都看不清楚他的深淺,想來修為絕對遠勝于我,如果刀伯施展這套刀法的話,不知道飛宇能不能抵擋得住?”呂寶瑜悄悄向陳飛宇看去,只見陳飛宇神色淡然,心中松了口氣。
陳飛宇的確很淡然,他的師父學究天人,尤其是山上所藏的武學,無一不是自中古、甚至是上古時代傳承下來的絕密武學,無論是內功外功,還是刀法劍法所在多有,隨便扔出來一本武學秘籍,就足以令華夏大地掀起一場腥風血雨。
包括陳飛宇傳給赤練的《歸元毒經》,就是其中的一套功法,而赤練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內,直接靠著修煉《歸元毒經》,把自身修為提升到了“通幽中期”,甚至就連“通幽后期”,也只是差著臨門一腳的事情,而《歸元毒經》也只不過是那么多藏書中,檔次中等的存在。
由此可見,陳飛宇腦中所記著的武學,是何等的浩瀚恐怖。
更何況,陳飛宇所學的《仙武合宗決》,更是超越一切世間武學,被他師父譽為“九天之上”的神奇功法,更別說他還得到了真正的劍仙遺學—《渾元劍經》,據經中記載,修成之后,便能以武合道,成就劍仙,一劍破虛空,再斬碎蒼穹,三劍斬日月,又豈是區區“純陽三十六式刀訣”可比?
所以,陳飛宇穩如釣魚臺,神色絲毫不為所動。
左柏軒還以為陳飛宇怕了,得意一笑,轉過身,看向呂寶瑜,眼中射出柔情的光芒,說道:“寶瑜,實不相瞞,自從數年前見過你一面后,我一直對你日思夜想,念念不忘,因此,我這次來長臨省省城,不為別的,主要是為了向呂家提親,希望寶瑜能夠嫁給我。”
當眾提親!
而且還是當著陳飛宇的面!
陳飛宇皺眉,心中不爽,呂寶瑜和他雖然還沒確定關系,不過嚴格說來,呂寶瑜勉強也算是他的女人,現在左柏軒當著他的面向呂寶瑜提親,無異是當眾撬他的墻角。
陳飛宇眼中閃過一絲厲芒。
赤練和周月心同樣不喜,左柏軒此舉,無疑是在當眾打陳飛宇的臉。
呂恩陽頓時眼射怒光,他早就看左柏軒不爽了,只不過,他知道左柏軒是古武世家的少主,知道自己出言反對也無效,只是怒哼了一聲。
呂寶瑜嘴角笑意漸漸消失,神色無悲無喜,并沒有說話。
只有最了解呂寶瑜的周月心知道,每當呂寶瑜出現這副神態的時候,就是最為生氣的時候。
很顯然,呂寶瑜對左柏軒的提親請求,不但絲毫不動心,甚至還充滿了厭惡。
左柏軒眼睛一亮,還以為呂寶瑜已經意動,正在認真考慮,便繼續加柴添火,說道:“實不相瞞,前些年你師父就隱隱表示,想要把你許配給我,你嫁給我,你師父一定非常高興。
我是堂堂古武世家的少主,而你是頂尖豪門呂家的千金小姐,咱倆不但門當戶對,而且,咱倆結婚后,對于家族方面也是強強聯合,甚至,在我們左家的幫助下,呂家就算壓下方家,成為省城最為頂尖的家族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不得不承認,左柏軒說的話很誘人,而且也很難令人反駁。
左柏軒心中得意,他很自信,在自己這一番話的勸說下,呂寶瑜絕對會答應自己。
突然,呂寶瑜輕撫一根琴弦,傳來“錚”的一聲,仿佛一道無形氣波激蕩而出,接著,呂寶瑜嘴角盈盈含笑,說道:“左少主……”
一開口,就是生分的稱呼。
刀伯微微皺眉,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,眼中射出一縷精光。
果然,呂寶瑜繼續笑道:“寶瑜多謝左少主的厚愛,可惜,寶瑜不能答應你,因為,寶瑜心中已經另有他人了。”
說完后,呂寶瑜如水目光,悄悄向陳飛宇看去。
不管是誰看到這一幕,都能知道,呂寶瑜所說的心上人是陳飛宇。
呂恩陽松了口氣。
左柏軒臉色白了一下,接著,怒哼一聲,看向了陳飛宇,眼中雖然閃過妒火,卻輕蔑一笑,說道:“你所說的心上人,就是他?哼,寶瑜,不要怪我說話難聽,陳飛宇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,他配不上你。”
一句話,惹怒赤練與周月心。
就連呂恩陽都忍不住怒道:“左柏軒,這里是妙天水榭,是我們呂家的地盤,而陳飛宇是我姐姐的心上人,你侮辱陳飛宇,那就是侮辱我們呂家,更是侮辱我姐姐的眼光!”
果然,呂寶瑜臉色已經陰沉下來。
左柏軒急忙解釋道:“寶瑜,你別誤會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只是想說,你是那么高貴美麗,陳飛宇這種人,一點都配不上你。”
突然,陳飛宇站了起來,道:“我配不配得上他,與你何干?”
“什么?”左柏軒扭頭看向陳飛宇,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之意,道:“我不知道你給寶瑜灌了什么迷魂湯,讓寶瑜喜歡上你,不過我告訴你,呂寶瑜是我左柏軒看中的女人,你最好打消你的癡心妄想,從此永遠不要在寶瑜面前出現,否則的話,我'純陽三十六式刀訣'之下,將再添一道亡魂。”
既是鄙視,又是威脅,而且還是赤裸裸的生死威脅!
赤練和周月心當即站了起來,眼中殺機畢露!
“威脅我?”陳飛宇搖頭,道:“只怕你還不夠資格。”
“什么?你說我不夠資格?”左柏軒大怒。
瞬間,左柏軒周身氣勢暴漲,仿佛一股無形氣壓席卷周圍,呂恩陽和馬紅欣一點修為都沒有,被他這股氣勢嚇了一大跳,有種胸悶氣短,心跳加快的心悸感。
下一刻,左柏軒盯著陳飛宇,一步一步向陳飛宇走去,整個人宛若氣勢驚人的猛虎,高聲道:“我左柏軒堂堂純陽刀宗少主,十五歲便入'通幽'之境,被譽為百年難得一遇的武道天才,更被許以今生有望踏入'傳奇'境界,你竟然說我不夠資格?
我十七歲出山,第一戰屠戮中月省有名的黑/道幫派,敵方八十三人,盡成我左柏軒刀下亡魂,第二戰,再殺九十八人,第三戰,單槍匹馬屠戮另一組織一百三十九人,殺的人頭滾滾,血流成河,手中純陽刀更是飲血無數,你竟然說我不夠資格?
出道十幾年,我左柏軒修為勇猛精進,在中月省大大小小數百戰,無一敗績,見證無限風光,不到三十歲,現在已然成為半步宗師,距離那高高在上的宗師之境,也只是一步之遙,你竟然說我不夠資格?那你陳飛宇,又有何資格?”
左柏軒一步一步向陳飛宇走去,原本堅硬的青石地板,出現一個又一個深達兩寸的腳印,看上去觸目驚心,當左柏軒說完后,人已經站在了陳飛宇的跟前!
氣勢凌人,俯視天下!
馬紅欣只不過是個普通人,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只有在武俠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場面?不由睜大雙眼,掩嘴驚呼道:“天吶,我……我是不是眼花了,連地板上都能出現腳印,怎么……怎么能有人這么厲害?”
呂恩陽也被震撼住了,他知道陳飛宇很厲害,但是從來沒見過陳飛宇出手,對于陳飛宇的種種厲害之處,只存在于想象與傳說中。
但是,現在左柏軒一步一腳印的場景,卻是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呂恩陽的眼前,由不得他不心生震撼。
“我的天老爺,左柏軒不愧是古武世家的少主,竟然厲害到了這種程度,好像比陳飛宇還要厲害,這次陳飛宇只怕要栽在左柏軒的手上了。”
呂恩陽額頭滿是汗水,心中充滿了緊張,心里有些后悔帶陳飛宇過來了,不然的話,陳飛宇不一定能遇上左柏軒。
坐在一旁的刀伯也是連連點頭,這位少主是他看著長大的,其天資之高,簡直是他生平僅見,甚至,他心中很清楚,少主有朝一日在武道上超過他,也只是遲早的事情。
“少主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九天明月,而陳飛宇只不過是泥土里的螢火蟲,兩者相差的太遠了,宛若云泥之別。”刀伯輕笑,完全沒將陳飛宇看在眼中。
呂寶瑜卻是暗中搖頭。
把腳印印在地板上,這種手段連她都自問能做到,更遑論是宗師境界的陳飛宇了。
“不得不承認,左柏軒不到三十歲,便成為半步宗師,的確是天資驚才絕艷的人物,假以時日,就算是步入那九天之上的宗師境界,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,只是……”呂寶瑜看向陳飛宇,美麗的雙眸中異彩漣漣:“比起真正天資絕頂的陳飛宇來說,左柏軒終究是差上了許多,如果說左柏軒距離那高高在上的宗師境界尚差一步之遙,那陳飛宇已然能夠高高在上,縱橫九天。”
呂寶瑜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