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皇宮,依舊火樹銀花,歌舞升平。
門口處,一排排長腿美女在迎送著各方來客。
一進大廳,就見經理胡琴正和幾個客人說著什么。
見我來了,她立刻走到我跟前,小聲說道:
“初先生,老板在辦公室等你。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,他心情不太好,你說話注意一下……”
說話間,便把我引到了電梯口。
到了辦公室,敲門進去。
就見此時的太子譚臉色微紅,應該是喝了不少酒。
平日里板板正正的中山裝,此時也解開了扣子。
見我進門,他便指著對面的沙發,說道:
“坐吧,什么事?”
我掏出煙,點了一支,開門見山的說道:
“蘭花門和黃記合作,要做一個莞城最大的歡場!”
“就這事嗎?”
太子譚的一句反問,讓我不由一怔。
這么大的事,他居然還如此淡定。
“這事我已經知道了!”
“哦?”
“黃阿伯給我打了電話,讓我一起入股,再做一個場子!”
太子譚的話,讓我心里一凜。
我本來還想利用這次事件,讓兩人出現嫌隙。
可一轉頭,兩人竟要成為合伙人了。
“你同意了?”
我問。
太子譚慢慢起身,走到辦公桌旁的刀架上。
拿起一把唐刀,刀鋒出鞘。
手指在刀身上慢慢的擦拭著,緩緩說道:
“我想同意,但你覺得他們是真心想帶我玩嗎?不是,他們只是怕雙方鬧的不好,提前通知我一下而已。”
說話間,太子譚慢慢的揮舞幾下唐刀,繼續道:
“做生意我從不怕競爭。但這次黃阿伯玩的過了。他居然和蘭花門合作,還把我踢出在外。在歡場中,蘭花門相當于正規軍,有自己特殊的培訓體系。從蘭花門出來的姑娘,哪個不是以一當十。靠姑娘競爭,別說莞城,放眼全國又有誰能爭得過她們?”
太子譚說的倒是實話。凡是有蘭花門存在的場子,哪個都是異常火爆。
“你準備怎么辦?”
我又問了一句。
太子譚搖頭。
“沒想好。打是打不得,大家都在莞城,背后的實力彼此都清楚。真要開戰,不說官方的參與,就說到最后也是兩敗俱傷。現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想辦法怎么競爭了……”
太子譚說的倒是很對。雙方能把灰產做的如此規模,背后都是有不同白道上的人支持的。開戰不符合背后人的利益。
話一說完,太子譚忽然轉頭看向了我。
“你是不是有辦法?”
我起身走到太子譚的身邊。
從他手里接過唐刀,慢慢的刀身入鞘。
“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!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太子譚眼睛一亮,急忙問說。
“想法還不成熟,但也不是不能一試。既然他黃記抄你后路,那為什么你就不能抄他后路呢?黃記的命門在地下彩,我們可不可以在這塊做做文章?”
“怎么做?難不成我去濠江和香江聯系,把這生意搶過來?不可能的。先不說我對這行業不熟,就說黃阿伯深耕多年,我只要到這兩個地方,黃阿伯第一時間就能知道!”
“不不,你沒明白我的意思。黃阿伯的做法是在各省放代理,這些代理把客人買彩的錢上交給黃記。他們賺的是返點。而之所以他們只能賺返點,是因為他們背后沒有資金支撐。如果有強大的資金支撐,他們完全可以自己坐小莊的。畢竟地下彩的結果,誰都能查到……”
我的話,引起了太子譚的極大興趣。
“對,我之前就聽說有代理私下坐莊,因為有人中了大獎賠不起,卷錢跑路。初六,資金不是問題。最主要的是,這件事你能做嗎?”
“可以試試,先從南粵的代理入手。我需要你把南粵代理人的詳細資料,全都發給我。我研究一下,看看這個局怎么做!”
太子譚立刻說道:
“這人我認識,我現在就能告訴你。這人叫西裝林,禿頭,三十多歲,常年穿西裝。賣豬仔出身,是個狠人!”
所謂的賣豬仔,原本指的是海外倒賣人口。
后來指的是倒賣娼女,以及所有中途倒手的欺詐行為。
“他現在鵬城八燈街。這人智商一般,但敢打敢殺,手下有一大票人手。黃阿伯之所以把南粵的代理給他,一個是看中他這種有勇無謀的性格,方便他控制。再有就是,西裝林的手下不少,在鵬城也很有名聲……”
“看來這也是個大佬!”
我話一出口,太子譚立刻冷笑。
“他要是大佬,至于在八燈街混嗎?錢他不缺,但是改不了矮騾子那套做法。每天在八燈街吃喝嫖賭的鬼混……”
但凡沾染江湖的人,這幾樣多少都會沾染一些。
“哦,對了。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。他的好色和一般人還不一樣,他喜歡良家,幾乎不出來找小妹。據他自己說,單是老婆他就娶了七個。不過哪一個離婚,他都沒少給錢。這一點,也還算仗義……”
我微微點頭。
“還有嗎?”
太子譚皺著眉頭,略顯擔心的說了一句:
“這人對黃阿伯很忠心,如果只是做個賭局讓他欠下外債,我感覺很難拿下他。初六,你有把握嗎?”
我當然沒有把握。
但我知道一點,只要是人,就有弱點。
利用好弱點,就能讓他束手就擒。
“我去試試吧,正好去鵬城找一找聽骰黨的魁頭。我兄弟的事,得和聽骰黨做個了結!”
太子譚笑了下,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兄弟,你盡管去做,聽骰黨也好,西裝林也罷。你要錢我出錢,你要人我出人。拿下這個西裝林,我還有重謝!”
我也同樣的笑了,等的就是他這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