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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云綰寧用這把奇奇怪怪的東西對準她的腦門,還一字一句地問她是誰……
如煙眨了眨眼,“王妃,您怎么了?奴婢是如煙啊?”
“你確定你是如煙?”
“奴婢的確是如煙啊!”
“那我是誰?”
“您是王妃啊!”
如煙站起身,猶如丈二的和尚——摸不著頭腦。
自家王妃這是怎么了?!
見她突然起身,云綰寧立刻喝道,“不許動!再動我就開!槍了!”
如煙便被嚇得僵在原地,頓時不敢動彈。
雖說,她沒見過王妃手中那玩意兒,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做什么的……但是瞧著自家王妃臉色嚴肅的樣子,便知那是個危險玩意兒。
“我要問話,你別亂動,當心擦槍走火,要了你的小命!”
歷經尹子耀方才那一出,眼下云綰寧不太信任如煙幾人。
她是信任如煙他們的。
但是在這個環境之下、發生了方才之事后,才產生了不信任。
與其說是不信任如煙他們,更應該說是不信任老巫婆當真已經死了!
如煙一臉驚恐地看向墨曄,“主子,王妃這是怎么了?”
如安也已經站起身,其余暗衛也紛紛站起身,恭敬地向墨曄與云綰寧請安。
“寧兒,放下槍,他們沒事。”
墨曄輕輕壓下手!槍,這才低聲說道,“如煙他們都沒事,不必擔心。”
如煙等人跟了他二十多年,墨曄對他們也是了如指掌。
只一個眼神,便知他們到底是什么情況。
云綰寧像是被人抽走了渾身力氣,直接癱倒在墨曄懷中。手中的槍已經被墨曄拿走,她在高度緊張之后,小腹隱隱發緊。
她頓時不敢亂動,趕緊深呼吸好幾口,調整自己的狀態。
這是腹中的二寶,都感覺到她的緊張與害怕,因此也跟著緊張起來了。
如煙看著四周一片狼藉,頓時臉色大變,“王妃,這是……”
“趕緊將五姐姐送去明王府!記住了,將她直接送去清影院,放入浴桶用溫水浸泡著,另外將我床頭抽屜第三個匣子里面的藥粉,撒入浴桶中。”
她要救墨悠悠。
拼死也要救她!
“是,王妃。”
如煙也知曉是出了大事,趕緊帶著墨悠悠離開。
這時候她雖擔心自家王妃,但有主子在,她大可放心。
“如安,你將百里長約也送回王府,此事不要讓飛飛知道。”
“是,王妃。”
如安趕緊應下,隨后又擔憂地問道,“王妃,那小殿下?”
“我送去玄山先生那里了。”
知道如安這會子心下擔憂愧疚,云綰寧反過來安慰他,“沒什么大事!圓寶昨日是故意將你支開,你也不必內疚。”
“是屬下失職。”
如安低垂著頭,心中愧疚難安。
他的主要職責便是保護小殿下。
誰知昨兒,竟是會被小殿下故意支開……
如安一臉羞愧。
“趕緊送長約回去!再晚了,他就要被凍僵了。”
云綰寧道。
如安這才領命而去。
其余暗衛留下清理“戰場”,墨曄與云綰寧親眼看著老巫婆與尹子耀的尸體被燒掉后,這才立刻進宮去接圓寶。
此時夜幕已經降臨。
剛進宮,就看到偷偷摸摸要溜出宮的墨飛飛。
見他們倆來了,墨飛飛像是行竊的小賊被抓到正著似的,立刻弓著身子貼在了墻根下。
一動也不敢動。
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心里默念:沒發現我,沒有發現我!
不過,云綰寧與墨曄也并未離開。
兩人站在原地,目光如炬地盯著她。
那眼神,明亮得像是兩盞探照燈似的!
墨飛飛見還是沒逃過他們的視線,只好站直了身子,訕笑著問道,“七哥哥,七嫂嫂,你們怎么這么晚進宮了?”
她還不知道墨悠悠與百里長約出事了。
今日城外那場大戰,實在是太過令人匪夷所思。
那些個守衛若非親眼所見,誰也不信這世上竟還有這般詭異的殺人之法!
沒有云綰寧與墨曄的吩咐,誰也不敢進宮,將此事回稟墨宗然!
“這么晚了,你要去哪里?”
墨曄沉聲問道。
“七哥哥,是我先問你們的!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!”
墨飛飛攥著小手,有些緊張。
云綰寧只看了一眼,便知這丫頭是要偷偷溜出宮去見百里長約!
不過,正好被他們倆給堵了個正著!
也好在堵了個正著,否則她若出宮發現百里長約傷的那樣重,只怕這丫頭今晚要哭瞎眼了!
“飛飛,百里長約有事出城了。”
云綰寧趕緊說道,“有點子急事!就方才剛走,讓我進宮給你傳個話。說是走得急,來不及給你說一聲,便讓我轉告你。”
“啊?他走了?去哪里了?什么事情這樣重要?!”
竟是來不及給她招呼一聲?!
墨飛飛驚訝地問道。
她癟著小嘴,有些不大高興。
云綰寧看出她的不高興,寬慰道,“那我就不知道了!不過你也別擔心,他那么厲害,不會有什么事的。”
墨飛飛嘟囔道,“我才沒有擔心他呢!”
她就是生氣好不好!
這個狗東西,說走就走……
因著擔心圓寶,云綰寧與墨曄也沒時間與她多說。
“飛飛,這么晚了你先回去歇著吧!等長約回來,我想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見你的!”
她安慰著墨飛飛,讓她先回未央宮歇著。
方才一番話,也算是斷了墨飛飛這幾日來明王府的念想!
墨飛飛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未央宮。
她前腳剛走,云綰寧的眼淚便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止不住的往下掉,“你說五姐姐和長約的事兒,我該怎么給飛飛說?”
墨飛飛若是知道百里長約重傷、墨悠悠已經沒了的消息……
肯定會承受不住這個巨大的打擊吧?
莫說是她承受不住,還有墨宗然他們,又該如何接受?
“一切都會好起來。”
墨曄壓下心中的悲痛,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淚水。
云綰寧整理了一下情緒,兩口子這才往壽康宮去。
顧太后已經歇下,想必今日圓寶的事也是瞞著她老人家的,省得她也受不了打擊。
玄山先生雖也死皮賴臉地住在壽康宮,但是獨居一處偏僻的寢殿。云綰寧和墨曄剛剛靠近,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