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不談以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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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律言哪怕洗手作羹湯,姿態也很閑適從容。

    江稚聽著池子里的水聲,目光有點舍不得從他的背影挪開,難得平靜。

    沈律言慢悠悠洗好了碗,又用洗手液洗了好幾遍的手,他的拇指還有水漬,轉過身看向江稚,看見她呆愣在原地,勾唇笑了笑,“幫我解了圍裙。”

    江稚猶似回過魂,慢吞吞挪到他面前,幫他解開了圍裙的系帶,不知出于什么心態,她忽然冒出一句:“沈先生,你這樣看著還挺良家婦男的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用紙巾擦干凈了手,好像還是嫌手上有洗潔精的味道,皺著眉頭,“是嗎?”

    江稚認真看著他,眼瞳烏黑,“嗯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對當良家婦男沒興趣,不過是為了照顧病人。他總不能讓一個可憐兮兮的病患給他做飯洗碗。

    不至于。

    不應該。

    沈律言低下頭,女人的鼻尖微微泛紅,臉頰看起來甜而軟,伸出拇指輕輕掐一下都能掐出汁來。他這樣想,也就真的伸手捏了兩下她的臉。

    手感很軟,很好捏。

    江稚耳朵發熱,“沈先生,你這是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沈律言抬了下眉,“不能捏嗎?”

    江稚沒說不能,她低著頭:“就是有點怪怪的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似是有幾分意外,“江秘書,這么純情?”

    江稚抿唇,她沒忍住:“比不過沈先生身經百戰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微微偏過臉,烏黑的眼瞳直勾勾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,他抓著她的胳膊,把人往面前拽了拽,“身經百戰?”

    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。

    收不回來。

    沈律言望著她笑笑,“你這是潑的哪門子臟水?”

    江稚的語氣聽起來很生硬,倒是聽不出酸溜溜的味道,“不是人人都像沈先生有那么多紅顏知己。”

    他身邊,從來沒缺過女人。

    不論是逢場作戲,還是真的動過心。

    來來去去,總是熱鬧。

    沈律言嘖了聲,輕描淡寫地:“那也只睡了你一個。”

    江稚臉皮沒他這么厚,臉白了又紅,噙動唇角,被臊得半晌說不出一個字。

    沈律言自認道德感還不錯,又有很嚴重的潔癖。

    有些事,他還真不屑于去做。

    沈律言似乎非要見她的窘迫,捏住她的下巴,慢慢抬起她的臉,“說不出話來?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樣?”

    “不怎么樣。”

    江稚心里更是亂糟糟的,她控制不住要動心的自己。

    可她也知道放任自己沉淪進去。

    不會有好結果。

    吃過一次苦頭的人,不想再吃第二次教訓。

    江稚輕輕揮開他的手,“我去洗個澡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笑了聲,說話反而寬容起來:“這就要跑了?”

    江稚嘴硬,“沒有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的拇指摁著她的肩頭,薄薄瘦瘦的肩,輕易就被掌控在男人的掌心,手上稍微用點勁,她都走不了,“下回別招惹我。”

    江稚蹙眉,被他掐得有點疼。

    她為了脫身,胡亂點頭。

    江稚逃跑似的上了樓,去浴室沖了個熱水澡,頭發也沒擦,換了套暖和的家居服,才緩緩下樓。

    沈律言似乎是累了,身體陷在沙發里,懶洋洋的窩著。

    “你困了嗎?”江稚快走到他面前才問。

    沈律言撩了撩眼皮,嗓音懶倦,“有一點。”

    昨晚只在飛機上睡了會兒,之后幾乎就沒合眼。

    不過沈律言原本確實不大困,外面的太陽太好,曬在身上暖洋洋的,容易叫人犯困。

    江稚頭發還沒干,濕漉漉的發梢滲著水珠,手里拿著塊干毛巾,柔軟舒適的家居服穿在身上顯出幾分慵懶。

    沈律言難得見她這種輕松自如的神態,心里那根弦好像被微微撥動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站起來,對她招了招手,“過來。”

    江稚懵懵的走到他跟前,“干什么?”

    沈律言問:“吹風機在哪兒?”

    江稚往后退了兩步,踉蹌了一步差點跌倒,“抽屜里。”

    她最近這兩天被他攪的心神不寧,說話不過腦子:“你要幫我吹嗎?”

    沈律言默了默,竟然沒有拒絕她,“你把吹風機拿過來。”

    江稚又萬分后悔自己的一時沖動,她磕磕絆絆:“不…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這人言出必行,沒有同她廢話,“哪個抽屜?”

    江稚被他盯著看,不開腔都不行,明明是她先提出來,現在反悔就顯出她很矯情,“電視機下面那個抽屜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很快就翻出了吹風機,他對她招了招手,叫她過來。

    男人叫她躺在他的腿上,江稚的身體很僵,睜開眼睛,哪怕是從這種角度,他的臉看起來依然很好看。

    沈律言安安靜靜幫她吹著頭發,拇指緩慢沒入她的發間,漫不經心用拇指纏繞著他的手指。

    江稚撇開眼,不敢再看,“吹干了。”

    她想起來,又被他按了回來。

    她穿在身上的短袖很寬松,肩帶都若隱若現,胸口酥白,欲蓋彌彰。

    江稚咽了咽喉,“我要起來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隨手把吹風機放到旁邊,忽略了她的話,隨后不緊不慢,“做嗎?”

    江稚差點連話都不會說,“做什么?”

    男人將她抵在沙發里,十指緊扣摁在一旁,他一笑就動人:“別裝傻。”

    江稚沉默不語,不想點頭,也無意拒絕。

    她是喜歡和他親近的。

    誰都想和愛人,密不可分。

    沈律言見她猶猶豫豫,清瘦卻有力的拇指捏住她的下頜,漫不經心開了腔:“你擔心什么?”

    江稚不如他這般厚顏無恥:“沈先生,還是白…白天。”

    沈律言貼著她,輕輕地一聲笑,隨后安慰她:“剛好沒試過。”

    反正是走腎不走心。

    只要片刻的歡愉。

    不談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