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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稚的臉紅了又白。
沈律言對待她總是那么隨意,可能她對他的作用,只有疏解欲望。
沈律言看見她被酒水弄臟的手指頭,攥著她的手,沉默不語,低著頭神情專注,用手帕一根根幫她擦干凈了手指。
江稚真的抵抗不了他心血來潮時施舍給她的溫柔。
她總是渴望他指尖里漏出來的那點可憐兮兮的愛。
不用很多,一點點就夠了。
江稚忍不住回想起來,有一年暑假前夕,最后一節體育課。
她經過國際班的窗外,風聲將教學樓外的花樹吹得嘩嘩響。
陽光燦爛,正好照著他的側臉。
她最愛的少年,調皮的、幼稚的把自己的手腕和江歲寧的手腕用絲帶綁在了一起。
少女趴在桌子上熟睡。
沈律言撐著腦袋,神色懶洋洋的,漂亮的眼睛藏著燦爛的笑意,就那樣充滿愛意看她睡覺。
教室喧囂,他對其他人比了個手勢。
叫他們都閉上嘴巴。
不要打擾江歲寧。
江稚想起來心里又酸又苦,沈律言不是不會愛人,只不過他不愛她。
可是明明她和沈律言才是最先認識的朋友。
沈律言親口答應過她,會找到她,報答她。
后來他忘了。
也不是。
只是他認錯了人。
江稚回過神來,沉默不語。
慈善晚宴結束時,她的臉色依然蒼白,又餓的難受。她肚子里的孩子應該很能吃。
江稚想快點回家,冰箱里還有蛋糕,還能墊墊肚子。
上了車,她聞到了沈律言周身冷淡的酒氣,不輕不重。
沈律言喝酒亦是點到即止,他不需要應酬,總歸都是別人來求他。
江稚被他抱在腿上,臉上漸漸升溫。
沈律言的手壓著她的腰,指腹的溫度透過輕薄的布料,沁入皮膚。
溫涼又滾燙。
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欲望。
江稚的手不自覺捂著肚子,一聲不吭,微微撇開臉,想了想她忍不住提醒他:“沈先生,這是在車里。”
沈律言挑眉,不以為意:“然后?”
她想說他從來不會在車里胡來,今天一反常態,也不知道今晚她哪里惹了他不高興。
江稚垂眸:“可能是前段時間累著了,真的沒興致。”
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,逼迫她和自己直視,他也說不清楚心里那把莫名其妙的火從何而來,“江秘書,我是買家,你是賣家,我說了算。”
江稚臉都給氣白了,她聲音顫抖:“沈律言,你會對江歲寧這樣嗎?”
會把江歲寧當成玩物,隨意的處理嗎?
幾秒鐘后,沈律言輕輕笑了,他摸了摸她的臉,眼神很溫柔,語氣也很溫和,男人淡淡地問:“江秘書,你和歲寧比什么?”
他的神情看起來一如既往捉摸不透,過了會兒,男人又輕描淡寫的:“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?今晚犯這種糊涂。”
他說話總是會留三分薄面。
不會讓人太難堪。
不需要說的太明白。
江稚也能聽得懂其中的意思。
她不必和江歲寧相提并論。
因為——
她根本不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