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硁兴奋的喊出富皋的名字,富皋也看到了徐硁同样很高兴,但是富皋只是眼神示意下没有过来,而是坐到主桌的旁边。
徐硁还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,“你认识富弼,哦,是富皋啊。”张方平看着一脸不明白的徐硁,“富弼就是富皋,富皋就是富弼,知道了么?”
徐硁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笨啊,刚才张方平都已经说了今天是富弼的订婚宴,他坐的位置不就告诉我了么?徐硁无奈的笑了笑,恩师这个惊喜可真是大啊。
“安道,你和富皋很熟.......不,是富弼?”徐硁不解的问道。
“当然,我和他同桌两个多月了。”张方平拿起一个果脯扔进嘴里。
徐硁心中一喜,难道自己和富弼又成同学了?“富弼和我们一个班啊。”
张方平吐出果核,“想得美,他在上舍。”
徐硁更加不解了,“你不是说你和富弼是同班么?那你怎么会到中舍呢?”
张方平不屑的表情,“还不是富弼害的,我不就说了一句,晏大娘子这种要前面没前面,要后面没后面,身材和纸板一样的女子我不稀罕。谁知道晏大娘子就隔着一扇屏风,富弼这个不知羞的约人家姑娘还连累了我。然后我就被范学正以侮辱女子为由降级到中舍。”张方平一边说一边还斜眼鄙视了一番富弼。
徐硁心中翻腾,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,徐硁之所以连拒三次姻缘,就是现在大宋开始流行以女性的身材平板为美,隐藏女性的性形态才是女人的第一要做的,尤其现在扬州那边很盛行,徐硁想到怪不得后世的美姬以扬州瘦马相称。
徐硁还想在和张方平好好谈谈,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己怎么能随意的让他从身边溜走,但是此时大家都站了起来,徐硁也只好闭嘴站了起来。
一个皮肤白皙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来到主桌和范仲淹站在一起,“各位好友不必客气,这是家宴,如果谁要谈论公事,不要怪我晏殊不讲情面,罚他喝下这一坛的琼浆,希文觉得如何?”
范仲淹端起酒盏先自罚了一盏,晏殊不解的看著他,“同叔啊,我先自罚,不是要谈公事,我这是先为大家做好警示,要是哪个不小心说了公事,就不要找我过来求情啊。”
晏殊就知道范仲淹不会拆自己的台,“希文那,我家女儿多,我的后半生就靠你这个大媒人了。哈哈哈,大家满饮此盏。”
张方平撇了撇嘴,但是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,徐硁也一口气喝完,不得不说这次的酒是徐硁至今为止喝的最好的酒,口味香甜醇美,还有一股淡淡的桃花味,徐硁还在品味美酒的时候,却不知道主桌的话题慢慢延伸到他身上。
晏殊端起酒盏对富弼的父亲富言说道,“富言兄,我们以后就是亲家了,富弼我是爱才心切,没有和富言兄先知会一声直接选做女婿,请富言兄谅解。”
富言也端起酒盏,“富弼和大娘的婚事,这是上天赐下的姻缘,我这个凡夫俗子就不要多事了,来,吃酒。”
“我最恨希文啊!”晏殊吃了一盏之后,抱起一个酒坛对范仲淹说道,“你要是早十年成家,纯佑要是能有个十五岁,我就把小女立刻许配给纯佑,咱们再做儿女亲家,现在你让我的小女没有着落啊。”
晏殊笑这着要给范仲淹斟酒,“希文,你说你该不该罚?”
范仲淹其实比晏殊还大两岁,知道晏殊也是对于一直因大儿子的早逝耿耿于怀,“该罚,不过我会把同叔这话回去转告我家娘子,让她这几天准备好迎接两个干女儿。”范仲淹喝完后说道。
晏殊大笑道,“来来来,先满上,我让家里的两个女儿明天就去你家,找她们的婶娘说说话,她们终身大事可就托付给你了。”
刚才接待范仲淹的富贵先生急急说道,“三哥,刚才范兄来的时候又带了一个颇有书生气的爱徒过来,我是看好了你不要和我抢啊,你不能只顾着你的女儿,你的侄女怎么办?”这个富态贵人是晏殊的四弟,名晏嵩,字奉节。
范仲淹尴尬的笑了笑,“呵呵,我说你们要是能够将我那爱徒今天拿下做了女婿,我范仲淹明天就去应天府滴仙楼摆宴向你们认错。”
晏殊刚才笑嘻嘻的神情一收,抓住范仲淹的手说道,“哦,希文你很少这样和人打赌啊,看样子难度不少啊,比富弼如何?”
范仲淹摸了摸胡子说道,“此子乃扬州人,徐锴曾孙,名徐硁,与富弼各有千秋,富弼有安邦定国之才,但徐硁有一技,二十年后必能天下魁首。”
晏殊立马有了爱才的心思,刚想说话,范仲淹再次说道,“不过徐硁已经连拒三次还是四次姻缘,他之所以来应天,也是为了逃婚而来。”
晏殊眼神一亮,大拍桌子说道,“徐硁何在?”
徐硁这时正在和张方平讨论现在女性的审美问题,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,下意识的站了起来,“在这,在这。”
徐硁站起来才发现是晏殊喊得,正在纳闷怎么喊自己了,却发现富弼在朝自己挤眉弄眼的,眼睛一直往范仲淹方向上运动,还不等徐硁说话,晏殊急忙说道,“还不赶紧过来,杵在那里干什么?”
徐硁不敢犹豫急忙走到主桌旁,向晏殊,范仲淹等行礼,还未等到晏殊开口说话,晏嵩先说话了,“徐硁啊,今天是富弼订婚的日子,你就现场做一幅画作为贺礼吧。”
徐硁还以为什么大事呢,不就一幅画么?看到富弼满脸欣喜的表情,虽然说又要打破他到应天不做画的誓言,反正当小狗不是一回了,在当一次也没什么,就点点头。
晏殊立刻整理下大堂,备好桌子和纸笔,徐硁知道大家都还饿着就赶紧作画,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幅观音送子图的线描已经画好了,观音送子图是非常常见的一幅画,徐硁这幅线条流畅,勾连自然,衣服宛如随风流动,真如观音从天而降一般,离得最近的几个人都是有眼力的,互相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。
晏嵩在徐硁将笔放下之后,马上上前拉住徐硁的手说道,“四郎啊,婚配否?”
徐硁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客气了,抽出手来摆了摆,“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么?”
晏嵩又拉住徐硁的手说道,“家有小女,二八芳华,愿嫁与四郎为妻,不知可否?”然后转过身子对范仲淹说道,“应天府内城美宅一座和江州良田十顷为嫁妆。”
底下人一片惊呼,这嫁妆不是一般的丰厚,徐硁算了一下感觉算不出来是多少,“我家的资产大概也有两百万贯吧,我不缺钱,谢谢老丈的美意。”
底下人又是一片惊呼,晏嵩看看范仲淹,眼神中问着这家是做什么的,范仲淹读懂了他的眼神,用筷子蘸了点盐,晏嵩瞬间明白。
徐硁转身回去,画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有点渴了,徐硁端起一碗酒就喝了下去,“四郎啊,那我家的二娘子,可否?”
徐硁听到这句话就呛住了,不停地咳嗽,他虽然背对着晏殊,但是他知道这是晏殊说的,面前的张方平用手小心比划着曲线,徐硁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张方平,这是暗示我身材?
徐硁心想为了理想的老婆拼了,脑袋一热转过身拱手说道,“晏知府,我这人审美上有点问题,我喜欢丰腴健康的女子,万不能耽搁令爱的姻缘。”
底下一片破碎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