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的门一打开,一股浓重的恶臭就从大殿里飘了出来。
就在我以为大殿里的东西,可能会从门缝里钻出来的时候,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!
“嘭!”
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砸门一样!
我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去看,发现是陶佑斯这小子正背靠这门,站在我身后。
陶佑斯见我转过身就,一脸惊慌地看着我解释道:
“我把门关上主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,不是怕。”
这小子要是不说后面三个字,我或许会相信他是真怕大殿里的东西跑出来。
看来这大殿里应该还有活煞,不然陶佑斯不会表现得这么害怕。
我看了一眼陶佑斯,转头对许老爷说:
“老爷子,我们要不我们先进大殿看看情况,现在已经是下午了,我怕天黑后这庙里的东西更凶。”
怕邪祟变得更凶是借口,我主要是怕时间耽误得太久,来不及回东城。
许老爷子没说话,他拄着拐杖看着楼梯下的活煞。
许爱娇见老爷子不说话,就笑着接话:
“到了晚上也不怕,我爷爷教我本事的时候,专挑晚上出没的邪祟给我练手。”
许爱娇这么一说,气氛瞬间活跃了不少。
我以前没怎么和女孩子聊过天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许爱娇的这番话。
我学着唐简的样子,换上了一副客套的笑容,对许爱娇点了一头,算是回应她说的话。
“等唐家的小丫头来,我们在进去。
这寺庙不简单,养了活煞还偷了风水的门道,我们贸然进去只会给这些活煞填顿晚饭。”
许老爷子沉闷的声音,从前面传来。
老爷子的话,我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,这座寺庙除了诡异,我完全没看见哪里有风水的影子。
老实说,我甚至连什么是风水都没弄清楚。
许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后,就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,他时不时会抬头看一下远处。
我有些好奇他在看什么,就走过去站在了老爷子身旁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我看见了一座山。
这座山正对着寺庙的大门,而且比建在和山山顶的寺庙还高出一大截。
景南的天气最近本身就不怎么好,几乎都是阴天。
而那座山又挡住了
一大部分光线,要不是寺庙的背后只有一条金叶河耿家的这座寺庙,恐怕连半点阳光都看不到。
难道山和水还有我们一路走来的这条阴阳道,都是耿家利用风水布局出来的局?
我正想着,老爷子就问了我一句:
“你刚才去藏经阁的时候,有没有看见金叶河里的东西?”
我一愣,这老爷子怎么知道金叶河里有东西?!筆趣庫
我诧异地在心里想到,立刻出声回答老爷子:
“看见了,有一个像水草一样的东西在金叶河里立着。”
我并没有把看见蛤蟆的事情,告诉许老爷子。
那蛤蟆毕竟和河神有关,想到被河神、戏魂害死的老太太,我总觉得河神的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我正想着,老爷子就又问了我一句:
“那东西现在漂到什么地方了?”
我想了一下,如实告诉老爷子:
“在上游和下游的交界处,估计在漂两天就要到下游的水域里去了。”
景南的金叶河有一个奇怪的现象,上游的水基本不流动,但下游的水却十分湍急。
就是因为金叶河的这个特性,所以很好分辨上下游。
我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,但从老爷子刚才的问题中,我也猜到了水里的东西并不是水草。
而且许家这爷孙两,来耿家的真实目的八成就是那东西。
我告诉老爷子那东西的位置后,老爷子的眉毛就皱了起来。
他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,垂眼想了一会儿,随后就转过身,一边朝屋子大殿走,一边说:
“时间不够了,我和小娇先进去探探情况,你们两个留下等唐家的人。
等唐家的小丫头来了,你们两个在进大殿。”
许老爷子说完后,就领着许爱娇走到了门口。
陶佑斯让开了抵住门的身子,不放心地叮嘱道:
“我刚才来的时候从大殿后面的窗棂,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马褂,腰上系着蓝布腰带的男人背对着我坐在太师椅上。
屋子里很暗,但听声音认出来里面都是青米虫。
现在我们用巫童的腐肉,把青米虫引出来之后,应该会安全一些,不过你们还是小心点。”
陶佑斯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一直看着许爱娇,一个余光都没给许老爷
子。
我无奈地在心里吐槽到,陶佑斯是个记仇的家伙。
许老爷子倒是一点都不在意陶佑斯的刻意忽视。
他耐心地等陶佑斯说完话,侧身让开后,才用拐杖敲了三下门:
“咚咚咚。”
老爷子敲完门后,许爱娇就冲着大殿喊两声:
“屋里有人吗?我们是主家请来办事的!
如果叨扰到贵客,还请见谅!”
徐爱静喊的这两声,声音拖得很长,和老爷子刚才用拐杖敲的那三下,形成了很大的差别。
许爱娇喊完之后,门就开了。
因为老爷子是背对着我们,他站的位置有刚好挡住了门边,所以我根本看不出来,那门是老爷子打开的,还是自己开的。
许家爷孙两进了大殿后,站在楼梯下的活煞就转身走了。
他并没有原路返回,而是往藏经阁的方向走去。
我看着活煞走远后,就和陶佑斯坐在大殿的石台阶上。
我看着手里散发着阵阵腐臭的烂肉,嫌弃地问陶佑斯:
“既然虫子都引出来了,这些肉可以丢了吗?”
陶佑斯摇了摇头,不情愿地说:
“不行,万一一会儿还要用,我们去哪儿?”
虽然很不情愿,但陶佑斯说的确实是实话,我只能任命地将塑料袋攥紧在自己手里。
就在我以为我和陶佑斯,要等到天黑唐简回来的时候,我终于看见了唐简正一歪一瘸的朝我们走来。
她走到我们面前后,就对我说:
“我找到白猪皮了,不止一张,一整个佛堂都挂满了!”
此时的唐简脸色白得像纸一样,她说话时,嘴唇止不住地颤抖。
我不知道她在佛堂里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,但听到她说的话后,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王利民给我解释过,白猪皮其实就人皮。
唐简说,一个佛堂里都挂满了人皮,这种景象我光是听见都浑身不舒服,更何况唐简还亲眼见到了。
我正准备说几句安慰唐简的话,身后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:
“吱呀——”
我听见这个声音后,就立马回头看。
此时,没有陶佑斯的干预的木门,已经完全打开了。
接着殿外的光线,我看见大殿门口最近的地方,有一个正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