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点时,雷霄和梅老板到达上级所在地。
此时,上级领导正和梅莹在办公室说话。
梅莹说:“要不让我率领游击队前去营救吧!雷霄单枪匹马前去,我越想越觉得难以成功。”
上级领导摇头说:“你假如率领游击队前去,游击队必然会暴露,被日军盯上,游击队还怎么生存?雷霄假如不能救回梅老板,我亲自去。我想大刀会不卖雷霄的面子,总得卖我的面子的吧?”
梅莹说:“您怎么能去?万一出事还得了?要去也只能让我去呀!”
上级领导叹气说:“梅莹啊!你万一出事游击队怎么办?唉!自从雷霄离开后,我的心就一直悬在喉咙口。唉!等五天再说,五天后,雷霄假如不能把你父亲营救回来,我们再想办法。”
梅莹眼泪汪汪说:“五天后,也许我父亲和雷霄都不在人世了。”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喧闹声。
上级领导和梅莹赶紧跑向窗户,梅莹狂喜:“父亲!父亲被雷霄救回来了。”
上级领导的眼眶湿润眉开眼笑说:“雷霄真乃奇才也!安排他去,我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,一点把握都没有,没想到仅只一天他就把梅老板救了回来。走!我们一起去看望你父亲。”
院子里,梅莹扑进梅老板怀里。
梅老板轻柔拍着梅莹的肩膀,笑得泪花闪烁,说:“我们得感谢雷大英雄,假如没有他,今天午时三刻我的头会被割下挂着三义庙门口。”
上级领导对雷霄说:“你立下了大功一件。”
雷霄笑说:“让我出去转转,利大于弊吧?”
父女相会,情景非常感人。
上级领导和雷霄站一旁说话,并没有打扰梅莹和梅老板相会。
晚上,梅莹和梅老板在房间说话。
梅莹说:“父亲,您不能进城,进城太危险了。”
梅老板说:“不能不进城啊!公司要重新开张,纱厂和布厂要重新开工。我假如不进城,公司关门是小事,但纱厂布厂被日军强夺了去损失就太大了,我要舍命保护民族工业的啊!”
梅老板奉最高层之命进城恢复纱厂和布厂生产活动,但这是绝密,就连女儿都不能告诉。梅老板奋战在隐秘战线,时刻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。隐秘战线的对敌斗争更加危险,不仅会被日军杀了,还有可能会被抗日队伍当成汉奸刺杀了。里外都不是人,里外都会把他当成敌人。
梅莹知道父亲过去曾多次保护和营救地下党,但对父亲进城不能理解。在梅莹看来,公司和工厂全都必须关门,绝对不能为日本人做任何事情。
激烈争论是必然的,达不成共识也是必然的。
两人争论了一会进城的事后,梅莹问梅老板,对雷霄的印象怎么样?
梅老板说:“我平时看人很准,但雷霄云山雾罩的,我看不懂他。他才二十岁左右,怎么会是清门掌门?据说大刀会总坛主钱老大都向他叩了三个响头。雷霄哪来的本事?据说被总坛主匡老二的铁拳打了好多拳,雷霄仍然谈笑风生,但匡老二却不敢再打了。雷霄被钱老大用掌宽皮带把全身的衣服全都打烂打飞了,但雷霄身上竟然连血痕都没有一条。这人面善得很,是个阳光青年,不管是谁都不会想到他竟然怀有不世武功,而且他还把不世武功深深隐藏着。在大刀会有那么多人打他,打得那么凶,他并没有做任何的还击。我猜想,他假如还击,大刀会必然会血雨腥风。能这么做的绝对是旷世高人,但看到的模样却象无比亲切的邻家男孩。”
梅莹笑说:“你知道雷霄是怎么训练游击队员的吗?说给谁听,谁都不会相信。他让每个班分上午和下午各一次,每天用竹棍捅刺或鞭打一个小时,我也参加训练。前一阶段打雷霄还没事,后来打他时,感觉竹棍打在雷霄身上就象打在钢铁上,虎口都震得发麻。我们打他打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,他却毫发无伤,一副无比享受模样。”
梅老板的眼睛睁得好大,说:“这么说他是不是早就练成了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神功?”
梅莹点头说:“雷霄也是这么对我说的。我第一次见他,是在女子师范,那个时候我被日军抓住,日军正要强暴我,雷霄从天而降,一屁股就把那个日军少佐坐死。雷霄抓起一张椅子,砸死一个日军军官,用椅腿又扎死一个日军军官。在城西关帝庙,我们一百多人被日军抓住,关在里面日军正要用火烧关帝庙,雷霄被日军用粗铁丝穿锁骨和掌心,牢牢捆绑住。雷霄假装强暴我,引起关押着的百姓殴打他,然后要老百姓抬着他用他的头撞墙,墙撞出一个洞,使全村百姓能从洞中逃脱。在西大镇,他在火车站,打死了好几十个日军,在街东和国军连一起阻击住日军两天一夜。在西大镇南面,他一个人就炸毁了日军据点,杀死了几十个日军,缴获了大量枪支弹药,使我们能够组建游击队。最为神奇的是,他在夜里竟然搞来了三挺捷克式机枪,还搞来了药给我治病。当时我发高热,假如没有他搞来药,我必死无疑,吃了他喂的药,天还没亮,我就退烧了。在南大镇,我们伏击日军,雷霄一个人就击毙了至少二十个日军。说起雷霄,英雄壮举无数,感觉他纯天然就是为抗战而生。”
梅老板倒吸一口凉气说:“旷世大英雄啊!他的壮举确实说给谁听,谁都不会相信。”
梅莹笑问:“想不想让雷霄做您女婿?”
梅老板眉开眼笑说:“现在国难当头,我想你应该把儿女私情先放一放。”
梅莹轻叹一声说:“可我爱上了他,梦系魂牵。”
梅老板说:“可我们不了解他,他从哪来?父母情况怎么样?他在想些什么?他的武功怎么会如此之高?清门戒指到底怎么会落在他手上的?他怎么会有那么名贵的瑞士手表?他会爱你吗?会对爱情忠诚专一吗?梅莹啊!你涉世不深,在婚姻方面,我以为必须慎重。在这乱世,雷霄的世界观还没有定型,游击队是小水池,他是条潜龙,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游击队,一旦离开游击队,他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我没法预判。他的能力太强大,却又如此低调,表明他极有可能还有更远大的追求目标。”
梅莹说:“我和上级领导都想让雷霄当游击队队长,他坚决不肯当,他说他一定辅佐我建设好游击队。”
梅老板轻叹一声,点头说:“有可能游击队池子太小,他看不上。”
上级领导办公室,上级领导听雷霄谈了营救梅老板的过程后,说:“把戒指给我看看。”
雷霄把戒指递上级领导,上级领导看过后还雷霄,笑说:“你继续戴着,需要时就用它为我们搞抗战统一战线服务。”
雷霄点头说:“明白。平时我不会炫耀它。”
上级领导说:“看来澄西地区民间抗日活动非常活跃,到处都有抗日队伍。花队长这人我不了解,不管他对你和梅老板曾经抱有的态度,他只要抗战就是我们的朋友。我会把这一带的民间抗日情况报告上级,以为团结民间抗日武装是我们今后必须做好的一项重大工作。”
雷霄点头说:“这一带抗日烽火星星点点,假如能串连起来,必然能形成燎原之势,而且对于我们游击队打游击有极大的好处。”
梅老板到上级驻地的第二天晚上,雷霄梅莹和一位地下交通员一起护送梅老板进城。
一行沿着大运河南侧向西走。
在那个时代,映入眼帘的全都是水乡泽国景象,河网密布。雷霄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,当然知道在现代这一带早就是繁华城市的一部分了。
把梅老板送到采菱河时,雷霄、梅莹与梅老板话别。
梅老板由地下交通员继续护送过河,当晚计划中的休息地点是清凉寺附近的地下交通站,明天晚上偷渡过大运河,回到青果巷家中。
梅老板过采菱河后,雷霄与梅莹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