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宛的眼神晃动,因为生气,浑身都在颤抖。
隔着水雾,她的一双眼睛却格外的刺人。
赫连墨川心一紧,突然就有些懊悔。
然而,他还未及张口,宁宛已经跑出去了。
赫连墨川攥紧了拳头:“来人!”
护卫从外面进来:“王爷。”
赫连墨川眼神晦暗不明,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!
他动了动唇,想下令把宁宛抓回来的话,到嘴边转了一圈,硬生生变成了。
“派人送宁大小姐回府。”
想到刚才她的那个眼神,他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。
他觉得,他大概是疯了。
宁宛一口气跑出了摄政王府,侍卫驾着马车拦在她面前,礼貌的说道:“宁大小姐,王爷让属下送您回府。”
宁宛目光嘲讽,刚想要拒绝,侍卫又补了一句:“您浑身都湿了,这样走在大街上,也不太好。”
尽数的话语全被堵了回去,宁宛就觉得,好气。
但是,对方说得不错,她这样子走在大街上,的确不太好,她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。
于是,宁宛麻溜的上了马车。
侍卫贴心的提醒道:“宁大小姐,马车上有干净的衣服,您可以先换上。”
宁宛转眸,果然看到马车内叠放了一套干爽的衣服,当即便不由得冷笑了一声。
“怎么?打一巴掌,再给颗甜枣?你们王爷是变色龙吗?”
侍卫哪里敢接话,连忙驾着马车,飞快的朝着宁国公府驶去。
宁宛有气归有气,但她还是将衣服给换了。
刚回到宁国公府,东院的婆子便来禀:“大小姐,宝珠被林姨娘的人给抓走了。”
宁宛蹙眉:“林姨娘抓她做什么?”
婆子摇头,宁宛脚尖一旋,便去了林氏母女所住的听雪阁。
听雪阁内,药味弥漫。
“姨娘,女儿去求父亲,让父亲给您请个太医来看看,您这样,女儿看着难受。”
宁雪瑶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。
“住口!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,我一个妾,让国公爷去请太医,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?”
女子的声音落下后,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。
“都是宁宛那个贱人,就该让父亲把那贱人打死!”
门外的宁宛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,这母女俩可真是有意思,有病都能怪到她头上。
“三妹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,你们抓了我的人,却还想对我下毒手,这是什么道理?”
宁雪瑶看到宁宛,脸色立马就变了,她指着她,尖声叫道:“就是你,指使你那个丫鬟去厨房往我姨娘的吃食里下的毒,要不然,我姨娘也不会变成这样,你快把解药交出来。”
说着,她就不管这顾扑上来要打宁宛。
宁宛简直无语,她什么时候对她娘下毒了?
就在宁雪瑶指甲将要触及到宁宛的脸时,她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恶毒。
就这半张没胎记的脸,她也很不爽!
宁宛冷笑,抬脚就将她给踹了出去。
躺在床上的林姨娘见状立即从床上滚下来,爬到宁宛跟前,哭着求道:“大小姐,雪瑶她只是一时心急,绝无恶意,你要打要杀,就冲着我来吧。”
她刚嚎两声,门外就响起了宁国公那中气十足的声音:“你个逆女,我看你不把府中搅得鸡犬不宁是不罢休的,老子今日就干脆打死了你,一了百了!”
话落,一根棒子就朝着她挥了过来。
宁宛眸光一厉,低头就看到了林氏唇角勾起的那抹恶意。
原来如此!
宁宛勾了勾唇,手中的软筋散悄无声息的扬了出去。
要不是念着他是原主的亲爹,她早就让他死了八百回了。
宁国公原本气势如宏的那一棒子,挥到半空就突然软了下来,紧接着,他额上就渗出了一层薄汗,但他放出来的话,却依旧狠厉。
“今日你要是不把林姨娘的解药交出来,老子就让人直接将你打死。”
宁宛冷笑了一声,道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我是来找我的丫鬟的,把人交出来,否则,我不介意真的给你们下点毒。”
宁雪瑶控诉:“父亲,你看她,他还敢威胁你!”
林氏跪在地上,矫揉造作的说道:“大小姐,奴婢贱命不值钱,死了也就死了,可国公爷是您的父亲,您万不该如此忤逆他。”
这话一出口,宁国公的火气瞬间又被撩了上来。
“你个孽障,还不快把解药交出来!”
宁宛夺过他手上的棒子,一把挥在茶几上,上面的茶器碎了一地。
宁宛用棒子指着宁雪瑶,扬声道:“我说了,把我的人交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