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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9章 是不是被东西附身了?

    回府已是宵禁,夜听澜今晨交代过后便已回宫,亓玄现下又去了庄子,整个府上,琐碎杂事现下便只有秦如怜说了算。

    马车在后院停下,双喜将秦如怜从马车上扶下来,又急忙去提灯笼。

    “姑娘,走吧。”

    她说罢便欲往前去,岂料秦如怜抿唇默不作声,抬脚竟是往揽清院的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双喜见状顿时疑惑。

    “姑娘,您这是要去哪儿?咱们不回绣春院吗?”

    秦如怜根本不搭理她,阴着一张脸便径直往前去。

    双喜见状也只好快步跟上。

    揽清院外仍有侍卫严格看守,秦如怜才靠近半步便已被拦下。

    “秦姑娘,王爷吩咐了不准任何人靠近,您还是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被拦下秦如怜倒像是意料之中,淡笑着勾了勾唇,便也顺从的退开。

    片刻,又在离揽清院不远的假山处停下,一双眼紧紧望着揽清院的方向,灯火映照之下,面上的神情格外阴恻。

    双喜不明所以,见状却也不敢多问,正准备低下头,秦如怜却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“双喜,你说王爷是不是喜欢她。”

    她嗓音淡得有几分缥缈,配上那般阴恻恻的神情,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格外渗人。

    双喜闻言打了个寒颤,身子不受控制地有些发抖,这一抖,火光颤颤,顿时就更恐怖了。

    “姑……姑娘,王妃粗鄙蛮横,半点都不温柔体贴,王……王爷怎么可能喜欢她!王爷喜欢的是……是您啊!”

    “你撒谎!”

    突然尖利的一嗓子,叫双喜吓得身子一抖,险些就要跪倒下去。

    秦如怜怨气极重的眼死死盯着她,尖细的指尖重重一把掐在她的胳膊上,神色明显有些癫狂。

    “你说实话,不然我就掐死你!”

    话落的一瞬间,她手上力道便骤然加重,双喜被掐得倒吸一口冷气,却是抿着唇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秦如怜却像是疯魔了一般,见状顿时掐得更为用力。

    “快说!你说不说!不说我就掐死你!”

    夏衫本就单薄,顷刻间,双喜的胳膊上便已没了好地儿。

    见她竟是还不肯罢休,低低哭了一声,只好开口求饶。

    “我说,我说,姑娘别掐了!”

    “快说!”

    双喜被吼得身子一抖,近乎抽泣着开口,“姑娘,奴婢不敢骗您,但王爷对王妃的确很是上心。”

    “先前奴婢在将军府的时候,王爷去了看到奴婢,担心奴婢会对王妃不利,还将奴婢赶了出去,那补品也并未叫王妃吃下,这……这应该就是喜欢吧。”

    先前为着补品的事,是她亲手将双喜送过去的,夜听澜将双喜赶出去,岂非就是在不信任她!

    原来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喜欢那贱人了!不……甚至可能还早!

    心中无边的酸意漫上来,秦如怜五官止不住地扭曲,简直快要变成柠檬酸黄瓜。

    双喜被吓得根本不敢呼吸。

    原以为她定然又要拿自己泄愤,岂料秦如怜扭曲了半晌,竟是松开了掐在她胳膊上的手。

    双喜惊愕着将手中的灯笼扶正几分,抬眼看过去,却见秦如怜眉眼柔和,面上无半点方才的可怖之相。

    甚至,还冲她淡笑着勾了勾唇,轻轻一把抚上她的小臂。

    “方才把你掐疼了吧?”

    这般细言软语、温柔和善的模样,与方才那阴沉扭曲、万分可怖的,简直是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双喜差点裂开。

    “姑娘……您方才……”

   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?

    岂料秦如怜冷哼一声,甩开她的手便径直往前去。

    双喜心有余悸,见状顿了顿,刻意落了两步又追上去。

    这两日夜听澜都未再回府,亓玄也去了外地未曾回来,如此,倒是顺了凤吟晚的心思。

    离开的事一经决定,立刻便要开始准备,她叫玉屏着重收拾了下金银细软,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要。

    “小姐,都整理好了。”

    凤吟晚颔首,对着那包东西掂了掂,美眸暗暗盘算。

    这些银钱,也够她们用上许久了。

    今日已是第二日,明晚便是宋清安给出的期限,玉屏将东西收好,见她沉着眸子仍是若有所思,上前烛火掐灭了几支。

    “小姐,早些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夜里不宜再起愁绪。

    凤吟晚点点头,当即也转身回了榻上。

    夜色沉寂,凤吟晚辗转反侧,不知何时才悄然入眠。

    恍惚间,眼前似有火光闪过,呛人鼻息的浓烟直窜口鼻。

    “小姐,小姐!快醒醒,走水了!”

    凤吟晚是被玉屏叫醒的,房中一片浓烟,入目是隐隐蔓延的火光,已然快要烧到榻前。

    一瞬的怔愣,凤吟晚猛然惊醒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好端端的,她房中怎么会走水?

    烟气呛得人张不开嘴,玉屏摇摇头,只将手中浸了冷水的帕子朝她递过来。

    凤吟晚接过,连忙系上。

    眼前除了浓烟便是火光,凤吟晚只能凭着记忆来辨别方向。

    火势是从西厢房烧过来的,靠近那侧的几扇雕花窗俨然已被烧毁殆尽,房门也已被烧着,梁上的木杆燃烧着落下来,溅起一地火星。

    房中可用的,仅一壶茶水。

    眼见火舌已经攀上帷帐,玉屏将茶水悉数泼到被褥上,旋即披到她身上,将她牢牢包住。

    “小姐,您抓好被子,待会儿奴婢将房门撞开,而后您便冲出去!”

    她说罢便搬起角落的椅子,深吸一口气,直直朝着门口奔去。

    本就被烧着,房门被用力撞了几下,当即便四分五裂摔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小姐,快走!”

    隔着烟幕,玉屏已看不清里面的情形,只能用力呼喊,然而火势太大,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,那点声音很快便已被吞没。

    而里头,自始至终都未传出半分回应。

    浓烟滚滚,火光肆虐,床榻已被火舌包围,榻边那抹纤影却像是僵住了一般,停在原地一动未动。

    偶尔有破碎的声音隔着火光传来,很快,却又被敛去。

    脑中一直有嗡鸣声传来,眼前的一切似乎正在与某一幕渐渐重合,叫凤吟晚眼神空洞怔在原地,泛白的指尖近乎本能地捏紧被角,双腿却又僵直得迈不开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