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花费一分钱,陈墨在与桑老鸨签订一份合同文书后,成功将夭夭带出了花楼。
如此一来,也引发了极大的轰动。
几乎所有人,都不认识陈墨。
但他今日能脱颖而出,必然是有着真东西的。
具体是钱,还是权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有好奇者想要凑上去问问,却被陈墨直接无视了,招呼秦香莲跟黄书郎,直接走出了百花楼。
来到马车上,喜不自禁的夭夭,直接拉起了秦香莲的手,
“以后,您便是我的亲姐姐。”
秦香莲微微一愣,而后笑了出来。
“妹妹怎么知道,我是女扮男装?”
“因为同样的事情,她也做过。”
陈墨看向夭夭,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秦香莲恍然,坐到了夭夭身侧,“这就是缘分,以后你我便以姐妹相处吧。”
“多谢姐姐。”
夭夭没有亲人,闻言心中满是暖意。
她自幼在百花楼长大,见惯了人情世故,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,秦香莲是个知书达理的人。
能与这样的人轮姐妹,那是福分。
再加上陈墨这层关系,以后她算是真的有家了。
“先生,现在去哪儿?”徐立冬问。
“去牙行。”陈墨不假思索的说道,“如今夭夭已经是自由身,必须找个住处才行。”
“我……”
听到陈墨的话,夭夭心中顿时涌出了失落。
刚以为有了“家”,就被浇了一头的冷水。
偏偏,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,或者说根本无话可说。
一不沾亲,二不带故。
自己有什么资格,住到别人家里去?
难道仅凭秦香莲的那句客气话吗?
别说,事情还真就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起来。
“官人,奴家觉得,还是让妹妹住到家里去吧?”
就在夭夭不知所措的时候,秦香莲站了出来。
“一来,夭夭孤身一人,独住终归是不安全的。”
“二来,刚刚官人说到了县尉家的公子,他那么惦记夭夭,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。”
“你说的我都明白,问题是住到咱们家不合适。”陈墨听的挠头。
一个秦卿儿,已经彻底打乱了生活节奏。
若是把夭夭再带回去,以后更没“幸福”的日子了。
“怎么不合适?”秦香莲略带埋怨的反问,“官人把夭夭赎了出来,总得负责到底吧?”
“我……”
陈墨无语,心里稍加盘算,就猜出了秦香莲的用意。
不出意外,又是想让自己纳妾了?
真就奇怪了,别的女人生怕当家的去寻花问柳,秦香莲倒好,当媒婆还上瘾了。
“姐姐就不要为难姐夫了,我自己出去住没问题的。”
夭夭很会来事儿,透过陈墨的品性,可以看出他是极为在乎妻子的人。
甚至可以说,对秦香莲是极其宠爱的。
如此一来,也就大致可以看出家庭地位了。
所以再开口的时候,她才没有称呼陈公子,而是喊了声姐夫。
一声姐夫,不仅愈发的拉近了她与秦香莲之间的关系,还把陈墨给架了起来。
当然,这并非恶意的算计,而是为了日后的相处更加和谐。
果不其然,姐夫两字落入耳中,陈墨当场坐蜡。
一时间,竟然哑口无言。
与之相反,秦香莲又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。
“官人,咱们家是小了点,挤一挤还是能住下的。反正已经多了一个卿儿,也不差把夭夭留下来。”
“况且官人说过,会尽快翻盖新房,只要熬过这一两个月,咱们家也就宽敞了。”
一两个月?
陈墨苦笑,那得多么的难熬?
罢了……
谁让自己多事儿,非要把夭夭带出来,那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。
“师父,师娘,不用担心住的问题,我能解决。”
就在这时,一直留意着动静的黄书郎,从旁边马车处走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解决?”陈墨皱眉。
“是这样的师父,我家在青阳镇上有套大宅,本来是给我准备的新房,师父直接搬过去住就好。”
“那不行,你的新房,我怎么能去住呢?”陈墨摇头。
“怎么不能?”黄书郎急促的说道,“我说实话吧师父,自从那日拜师后,我就在盘算着帮您跟师娘换个地方住,跟我爹说了以后,是他说让你们搬到那里去的。”
“黄老说的?”
陈墨印象里,黄政是个老财迷,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?
似是看出了陈墨的疑惑,黄书郎嘿嘿笑了起来。
“师父,别说您不信,我当时也觉得像是做梦。但我爹说了一番话,我才彻底明白了他的用意。”
“有何用意?”
陈墨的眉头,皱的更深了。
黄政可不是一般人,该不会又在算计自己什么吧?
“师父,我爹说,您是个神人,真正的神人。”
神人?
陈墨苦笑,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骂人呢?
黄书郎只当陈墨费解,于是做了解释。
“我爹的意思是,只要能与师父交好,我们黄家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。另外老话不是说了吗,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我孝敬师父一套宅院再正常不过。”
“……”
陈墨没说话,只是感叹黄政的眼光之毒辣。
既然他都拿出来了,那就收下吧。
哪怕是欠个人情,也总比四个人挤在老破小里面强。
看陈墨不言语,黄书郎还以为他依旧犹豫,于是又赶紧补充了一句。
“师父,年后您就要正式去书院上任了,住在镇里要方便的多。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,您就收下吧。”
“官人,如此重礼,咱们受不起的。”秦香莲开了口。
这次,陈墨没有顺着她,而是对着黄书郎点了点头。
“回去转告黄老,宅子我会尽快搬进去的,到时请他喝酒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黄书郎兴奋的直拍巴掌,“最近这几天,我爹一直在念叨师父的酒,这回算是有着落了。择日不如撞日,现在我就带师父和师娘去宅子看看。”
“前面领路,立冬跟上。”陈墨点头。
“是,先生。”
许立冬应声,便要挥动马鞭。
就在这时,街道拐弯处走出了一群人。
随着为首的一声令下,蜂拥上前将马车围了起来。
紧接着,是一道阴冷狂妄的声音。
“谁是陈墨,下车给爷赔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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