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风从镂金窗轻轻吹过,烛光又暗了几分。
那锁链也越来越松,越来越松,眼看着就要挣脱开了。
黎渊盯着婳婳的那双血瞳也越发阴鹜和残戾,泛着瘆人的幽光,仿佛来自地狱中索命的魔头一般。
锁链即将挣脱开的一刹那——
婳婳忽而笑了,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更加勾人心魂的笑意。
骤然,她猛地将黎渊粗暴地推到了床榻上,俯身而下。
那泛着银光的小刀,几乎就在一瞬间,落在了黎渊的两腿之间。
似乎只差一毫米,就要血洒当场。
她朱唇轻启,贴近黎渊的耳畔,那声音蛊惑人心而又温柔缠绵。
“阿渊,听话,自己绑回去……”
那刀尖,忽然一颤。
赤裸裸的威胁。
黎渊的脸色瞬间黑到了极点,他盯向婳婳的瞳就像是潜伏在森林中的野兽,仿佛下一刻,立刻用自己的獠牙扑上去,将眼前的猎物,狠狠地,用力地,剥皮,嚼碎,直到血肉淋漓。
那声音像是从黑暗深渊的最低处发出来的,那磨牙的声响仿佛要将人撕烂了一般,“好!君婳!你很好!你有种!”
婳婳倏尔笑了,那绝美小脸上的笑容仿佛让天地都失了颜色,她的声音缱绻而又魅惑,红唇瑰丽而又诱人,“谢谢夸奖,我的陛下……”
黎渊停止了反抗,狠狠咬着牙,将那锁链又缠了回去。
只是盯着婳婳的眼神更加恐怖和慑人,燃烧着越来越旺的暗红色幽火,浓烈到了极点,仿佛要将婳婳完全吞噬。
婳婳慢条斯理地收回了小刀,她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,又将黎渊缠住的手死死绑紧,那动作优雅极了,“先不见血,我们先玩点,别的更有意思的游戏吧……”
“若是见了血,人不小心死了,就不好玩了……”
她勾了勾唇角,完全忽视黎渊那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暴戾瞳光,冰凉的手指滑过黎渊那有些狼狈的墨发,笑得魅惑至极。
烛光摇曳,殿内的光亮又下降了几分。
婳婳慵懒地起身下床,将不远处的铜镜拿到了黎渊的面前。
她笑眯眯地拍了拍黎渊的脸。
而后,笑容顿时消失。
猛地,狠狠地掐起了他的下巴,强迫他看向这面铜镜,声音冷冽而又蚀骨。
“阿渊,瞧瞧,你怎么狼狈成这样……”
黎渊骤然眯了眯瞳,那血瞳死死地锁定了她,那周围的气息阴戾骇人而又暴虐到了极点。
四目相对,殿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到了最低点。
婳婳却忽而噙起了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,她将黎渊那几缕狼狈的墨发轻轻地挽在耳后,声音又变得柔情了起来。
“阿渊,看我做什么?看铜镜啊,你瞧瞧,你这个样子,多漂亮啊。”
黎渊身上的气息,刹那间,又嗜骨和森寒了几分。
婳婳唇角的笑意更深,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,温柔地缓缓开口,“怎么了?阿渊,你不高兴吗?”
“这些做法,都是阿渊曾经对我做的,阿渊是个良师,我都学会了。我以为,阿渊会替我高兴呢。”
“哦,我明白了,放了阿渊,阿渊才会高兴。”
她的声音中满是深情,纤细的手指把玩着黎渊的发丝。
却忽然,深情全部消失不见,她绯色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冷笑,那眸中闪过寒芒,像是淬满了冰块一般,凉到了极点。
“那这样吧,陛下,你穿上这件红纱……”
“然后,躺下取悦我,我就放了你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