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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七

    “要杀要刮,悉听尊便。不过,就算你杀了我,我的部下们也绝不会放你们进去的。”李继隆躺在地上说。

    “是吗?李将军如此的骨气,倒是让我钦佩啊。”一声洪亮高亢之声传来。

    向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,只见两人正大步走来。为首之人衣着华丽,贵气逼人,正是赵恒。身后跟着一位老臣,这老臣虽已年岁花甲,身体还带有些病态,但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仍带着果敢坚毅的神态,此人便是平卢军节度使,大宋的开国名将之一,曹彬。

    李继隆听到曹彬的那句话,有些羞愧,“曹元帅。”

    看着躺在地上的李继隆,曹彬说:“继隆,你让我很失望。”

    此时,吕端也走了过来道:“李将军,你好生糊涂,何必与那王继恩为伍。”随后,仔细端详着一旁的赵恒,确认的的确确是太子赵恒之后,方才向赵恒行礼。

    曹彬走上前去,向守在大殿门口的将士喝到:“汝等皆我大宋的将士,今日,皇上驾崩。尔等该顺应天道,奉太子继位。如今,守着大殿,不予人出入,是何用意?!”

    守门的将士们都听过曹彬的名声。曹彬贤明敦厚,且治军有道。如今这一声断喝的气势,让守门的将士不自觉的让开了路。

    曹彬向一旁的太子赵恒做礼,且伸手示意,说:“太子,请。”

    吕端给李震天使了一个眼色,李震天会意。放下手中的大刀,跟在赵恒等人的身后进入大殿。而李继隆仍是躺在,并未起身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到!”大殿之上,一声嘹亮的通报,太子赵恒走进大殿,将此事划上句点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诏书阁的两人也是交战数个回合了,刘湛不敢与王继恩正面交锋,只能依靠迅敏的身法和地形优势,一点一点的是试探着王继恩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王继恩心中越来越着急,招式也是越来越乱。这倒是给了刘湛一丝喘息的机会,刘湛委身前进至王继恩的身后,对其脚根扫过一道剑气,看王继恩无恙。心说,看来也不是这里。刘湛一直在试着找王继恩的罩门所在。

    一会而,门外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,一群禁军包围了诏书阁,带头的杨侍卫说到:“圣上口谕,命王公公,李驸马速去大殿面圣。”刘湛听到,心中送了一口气,终于撑过去了。王继恩听后,脸色甚是难看,明知故问:“圣上?哪个圣上?”带头那人回道:“我朝太子,先帝第三子,顺应天命,登基为帝。王继恩还不赶紧谨听圣命,速速随我前去面圣。”

    王继恩已知大势已去便不再理会这个带头侍卫,恶狠狠地对刘湛吼到:“刘湛,今日我就是死,也要拉你陪葬,以慰我勇儿的在天之灵!”

    说着便向刘湛冲去,刘湛见此情形一边躲闪一边,愤愤地说:“为承勇哥报仇?你真的去了解过他吗?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?!”

    “勇儿是我一手带大的,他从小就从天赋极佳,人品贵重,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。他若不死,怎么会有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来坏我大事。十年了,我等着这个机会已经十年了。”

    见王继恩大掌前挥,刘湛却是愤怒出掌上前,和王继恩对了一掌。可王继恩原地未动,自己却退了几步,说:“我与承勇哥相处的时候或许没有你和他相处的时间长,但我看的出,他想要的是家人,他的出色只是想让你可以更好的认可他,而不是非要走那个你给他铺的路!他有自己的理想,你是他唯一的长辈,事事都尊敬你,才没有反抗过你的!也正是把你当成家人,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却无力将你拉回!所以,他宁愿选择死,也不想成为那不忠不义之人。”说着,便提剑冲上去,继续和王继恩缠斗起来。

    那个杨侍卫看到两人不听命令,说道:“王公公,你是打算抗旨吗?”王继恩默不作答,继续和刘湛对招,丝毫没有理会这个带头侍卫。这杨侍卫见此情景,也是恼怒,对身后的人说:“王继恩抗旨不遵,你们几个上去拿下王继恩。”

    几个侍卫纷纷拔刀向王继恩挥去,将王继恩和刘湛团团围住,杨侍卫示意刘湛离开,刘湛点头,脱身跳到一边。这十几个侍卫正面齐上,而王继恩却发狂似的,左拳右掌的将这些侍卫逐个打退。那带头的杨侍卫和几个侍卫向王继恩的后背砍去,却未不到他分毫,刀剑斧棍皆无效果。刘湛一直在一旁观望,知道这不是办法,这样根本拿不下王继恩。若是王继恩逃跑的话,今后在想抓他怕是如大海捞针一般了。将来,他若是冲自己来倒是不怕,真不行,这条命给他就是。但若是自己的妻子、孩子和朋友下手,刘湛不敢再想,必须要将他拿下。想起刚才战斗时,已将他的面部、后颈、心口、腋下、后腰、脚跟、甚至连裆部都攻击过了,他的罩门会在哪里?

    此时,这些侍卫也知刀斧兵刃奈何不了王继恩,有些人使用一些擒拿手一类的武功,打算制住王继恩,甚至有的直接就是抱住王继恩,欲将其拿下。王继恩力大无穷,又怎么会任人摆布。凡是上去捉拿的人都被王继恩打伤。王继恩与刘湛激斗多时,现在也是有些疲惫。此时,又来了这么多的侍卫,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。心念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欲意要走。他奋力震开周身的侍卫,因为地面已经被刘湛全部凝结,不好走动,就向上一跃,直奔屋顶。此时,刘湛奋起直追,抓住王继恩的脚,全力向下拉回,王继恩便使另一脚便向刘湛踩去。刘湛闪躲,王继恩双脚重重的砸在地上,地上的冰层炸出了许多裂缝,冰屑乱飞。王继恩在地上也是慢慢的稳下身子,刘湛将乱飞的冰屑用手一聚,全部向着王继恩打去,王继恩见躲不及,任由这些碎冰向自己正面打来。王继恩突感一阵胸闷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胸口流窜,而且愈来愈烈。猛地想起什么,恨恨地喃喃到:“华铁山,就是现在你还要跟我作对。”

    刘湛看王继恩一时不动,一脚往其胸口踹去。王继恩用胳膊挡住了这一脚,又见几个侍卫再次上前捉拿王继恩。看刘湛看到,王继恩居然护住自己胸口,知晓自己已经成功了。

    想起当年自己的师傅华铁山说过的话:

    “湛儿,你知道要如何突破一面坚硬的盾牌吗?”

    “怎样做?”

    “有两种方法。既然它如此坚硬,那么就给予它更强大的攻击,给它所不能承受的攻击。”

    “那还有一种呢?”

    “从盾牌的背面攻击持盾的人。”

    刘湛在于王继恩缠斗的这时间里,王继恩依仗金钟罩的优势,所以不顾及别人对自己发动的攻击。而刘湛每次击中王继恩,表面上是找王继恩的罩门,实际上都会将自己的小部分内力打进王继恩的体内,当这些内力慢慢积累在王继恩体内,汇集在胸口之后,就用这些内力直接攻击王继恩体内的经脉。既然无法打破对方的盾牌,那就直接攻击盾牌背后的人。

    王继恩自然是不知道刘湛的这个举措。曾在十年前,他与华铁山交手,二人战得两败俱伤,自己的金钟罩硬生生的被华铁山强大的攻势所破,胸口数年来都会隐隐作痛,恢复了好多年这种感觉才逐渐消失。如今胸口作痛,便觉得仍是当年的伤。不过,刚刚这一举动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所在,更是不能再战,去意更胜。

    刘湛如胜券在握一般,不断王继恩的胸口攻击。冰剑直刺,王继恩向左一闪,用右肩挡下,一刺不成,又变横劈,王继恩只得向后闪躲,不料左脚却陷入冰层的裂缝中,刘湛剑势极快,招招对着王继恩的胸口处逼近,王继恩一时移动不得,只得扭动身子,双臂快速防守,不给刘湛机会。渐渐的,王继恩左脚已经从冰层脱出,双手合实,夹住剑刃,冷笑一声,飞快地一脚扫在刘湛的腰部,刘湛只一心想攻击王继恩的要害,全然没有防备。这一脚,一下子就把刘湛踢飞,打翻在地。侧身在地上拖了数丈有余撞到了墙上,方才停下。侧身的衣衫在地上拖滑后破烂不堪,里面的皮肉大片丝丝见血。刘湛勉强的扶地站起,又猛向前冲去,迅速地又是一剑直指王继恩,王继恩单手握住剑刃,右掌聚齐内力,打算给刘湛猛烈的一击。

    此时,杨侍卫使得一条胳膊粗细的铁链,紧紧的缠住了王继恩的右臂。王继恩右臂被缚,只一拉,便将杨侍卫拉了一个颠簸,其他侍卫见状一起来拉着这条铁链,使王继恩一时无法挣脱。刘湛趁此双手握住剑柄,凌空而起,向着王继恩直刺而去。王继恩只得用左手抓住刻川剑的剑刃,然而一道真气凝聚剑尖之上,一个细小冰锥,猛然射出,刺进王继恩的胸口。王继恩被此一刺,立即口中喷出大口鲜血,向后倒去。但顺势用左手拉下剑刃,刘湛也被这力量拉到王继恩的面前,王继恩被制的右手集全力向着刘湛的胸口猛然的拍去。刻川剑掉落在地,刘湛又一次的被王继恩这奋力的一掌击飞而去,瘫坐在地上,倒下了。王继恩也已是无力反抗,跪在了地上。杨侍卫大声说:“来人,拿下王继恩。”此时,好几个侍卫一拥而上,将王继恩制住。

    刘湛不知晕沉了多久醒来,在一个幽暗的路上,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,走到了一个小桥旁。桥的对岸站着一个人,此人一身白衣,那熟悉的一脸的微笑,面对着自己,刘湛喊道:“承勇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