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顾庭芳不表态,跟个木头似得没有反应,殷鹿竹眨了眨眼睛,狐疑的看了他一眼。
沉默了半晌,她轻咳一声,“总之,臣便是君上手中的一柄利剑,君上让我往哪里便往哪里,绝对不会阳奉阴违。”
顾庭芳: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心中所想,单是他这个态度,自己定然会被骗的惨不忍睹。
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,顾庭芳有些乏力道;“行了,听你说话我便心烦。”
殷鹿竹:“……”
‘都还没有过河呢,就准备拆桥了。’
顾庭芳:“……”
正在这个时候,时越缓步走了上来,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殷鹿竹,这才道:“君上,白金垣带着人往这边来了。”
闻言,殷鹿竹眼中露出一抹惊喜,“君上,白金垣定是知道你怀疑他的事儿,此刻他如若刺杀你,便是找死,所以,臣猜想,他想来接你回宫的。”
“君上。”殷鹿竹上前一步,她神情有切急切的握住了顾庭芳的手。
后者眉头一皱,下意识的便要甩开她的手,却听她道。
“君上,臣已经准备好了,稍后,你配合臣便好。”
瞧着她这神情,顾庭芳瞬间便明了,他眸色有瞬间深邃,“殷鹿竹,你可知构陷杀害朝廷一品侯爷是什么罪责?”
殷鹿竹手中长弓,她翻身上马,骄阳之下,她微微侧目,“君上,那除去白金垣,可是你心之所向?”
顾庭芳不说话,只是唇角勾勒出了笑容的痕迹。
瞧着他这番模样,殷鹿竹轻哼了一声。
‘道貌岸然,当婊子还立牌坊!’
“……”顾庭芳脸上的笑容在瞬间便荡然无存了。
他瞧着殷鹿竹离去的方向,半晌之后,忽然就笑了起来,只是那笑,无奈中透着火气。
“这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!”
……
不消片刻,白金垣便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来了。
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的顾庭芳,翻身下马,他面色焦急的跑了过来:“君上,你无事便好,臣听闻你遇刺,特来接你……”
白金垣话音未落,只见一支锋利的利箭,狠狠的钉在了顾庭芳的肩膀处。
那力道很大,瞬间便将顾庭芳的肩膀穿了一个洞。
顾庭芳身子酿跄了一下,他垂眸看着身上的伤口,那血迹瞬间将他黑色的衣服染的颜色更甚。
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。
此刻,顾庭芳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:殷鹿竹,他向天借胆了么?
瞧着这一变故,白金垣当即便怔住了,“君……”
话音未落,那利箭再次穿膛而过。
白金垣的声音就这样卡住了。
他望着那穿过自己身体的箭,狠狠的钉在了凉亭的柱子上。
他只觉得脑中一团乱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明明,他只需亲自将君上接回去,君上顾忌史官,顾忌所有人的看法,定会赦免自己。
可……
他看向顾庭芳,却见他狠狠握住了身上的箭,往外一拔,然后随意的抛掷在了一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