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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复仇案 12章 登门致歉,讨要解方

    曲在尘:“你当众说出那些仆从的名字,是为了帮他们?”

    从兮摇头:“也不是,主要还是为我自己,说出他们的名字,才让指控显的更真切。其实我一直不知道,是让他们虽心怀担忧却认为自己亲人还活着的好,还是告知他们事实,让他们绝了希望却免了牵肠挂肚之忧的好,现在知道了也好,终究要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从兮将一碗粥喝完皱眉道:“这粥里有药味,有点苦,曲在尘,你不会在粥中下毒了吧,你不会在你家老祖宗面前杀了我吧?你下的什么药,要对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从兮故作恐惧,搂抱住身子。

    曲在尘平淡道:“你可是我的妻子,我对你做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做,还需要下毒?”

    从兮微讶:“曲在尘,你胡说什么呢,这里又没外人,你装给谁砍,咱两可什么关系都没有。再说,这里可是祠堂,在这胡说八道,不怕你们家老祖宗劈了你这混账子孙,你在粥里到底加了什么?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何大夫知道你身体不好,给了几个方子,可固本培元、养血补气,我让厨房依方制了些药膳,你以后每日用些,对你身体大有益处。”

    从兮:“还是何爷爷心疼我,可药粥不大好喝,不用每顿饭都喝这个吧,每天一碗够了?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你不想喝可以饿着。”

    曲在尘提起食盒,转身欲走。

    从兮忙道:“等一下,这两日简玄来找过我吗?”

    曲在尘瞅了从兮一眼,转开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从兮思索道:“没有?说明他简玄还没有回槿州,怎么查个案子需要这么久,他去那个什么县好几日了,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?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案件有大有小,有难有易,不是所有案情都可以几日破解,有些需要几月甚至几年才能勘破,他才去几日,没回来有什么奇怪。你还有余力关心别人,看来我这碗粥送的多余了。”

    从兮:“什么多余?我都饿的瘫倒了,就脑袋能转动一下,我关心一下朋友怎么了,没这碗粥,明日这供台上就得多添个牌位,不对,我应该没这个资格。总之吧,我没吃饱,曲二公子,你既然破例给我送碗粥了,咱好人做到底,再给我送些饭菜吧?不用麻烦曲二公子屈尊降贵亲自给我送来,让兰姐姐、从然他们给我送来就行?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不行,让你在跪在祠堂,是受罚思过,不是让你享受美食的,破例一次,已是对你宽容了。”

    从兮忙道:“可我知错了,我真知错了,你再多破例一次呗,今日不行明日再破例一次呗?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你知道错在哪里了?”

    从兮忙点头:“知道,知道,我不该算计曲家,不该逼宋家与曲家对立,不该为了保全自己让整个曲家陷入难境,我真知道错了,我保证以后再不做伤害你们曲家利益的事了,行吧?”

    曲在尘深呼口气:“不行,没有破例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直接转身,快步离去。

    从兮望着曲在尘背影嘀咕道:“怎么又生气了,我可是诚心的,又不是在敷衍你,说你喜怒无常你还不承认。”

    两日后上午,从兮酣睡中被敲门声惊醒,迷糊思忖:‘昨晚从祠堂回来,已告诉悠云苑众人,她在祠堂三日饿着肚子没睡好觉,困乏极了,这两日要补回来,让他们不要唤自己吃早饭了,怎么还敲门?不对,好像日光中斜,早过了用早饭的时间了,午饭应该还没到,谁这个时候找我?’从兮实在困乏,赖在床上没起身,敲门声又响几声,从兮费力睁眼,也没穿外衣,直接下床,走到门前,打开房门。

    曲在尘正站在门前,瞅见从兮的模样,轻声道:“宋家人来了,说是来向你负荆请罪,你穿好衣服,随我去正厅见他们吧。”

    从兮还没来得及发问,曲在尘已转身走开了。

    从兮穿好衣裙,梳洗完毕,走出房门,看到曲在尘、云闲、兰初、从然都站在院中不远处,从兮走近几人道:“曲在尘,我刚才没听错吧,你说宋家人来曲家向我负荆请罪?”

    曲在尘点头:“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、宋高阳、宋高渡、宋高秋五人一起来的,他们说是来向你请罪的,不过他们应另有目的,只是我还猜不透他们为何而来,先去见见他们吧。”

    从兮拧眉:“宋家仆从岳影、王燕儿他们的家人去宋家闹事了吗,宋家怎么处置的?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如你所料,宋家推说打杀那五个仆从的是段闫,虽然段闫已病故,宋家宣称他们也有管教不严之过,所以,昨日赔了那五个仆从家人不少银钱,这事也算了了。”

    从兮思索:“前几日我大闹宋府,让宋家颜面扫地,昨日我害宋家损失一笔不小的银钱,今日他们便登门请罪,若他们是诚心的,难不成他们一家立地成佛了?”

    云闲笑道:“以宋家素日行事习性,他们若能立地成佛,世间遍地都是神佛了,在尘说的没错,他们应另有目的。”

    从兮望着云闲道:“他们可能是冲着你来的,宋家重权重贵,而你家姐姐、姐夫是站在权贵之巅的人,或者他们为了接近你云世子,其他屈辱都忍下了,若是如此,可真是高看他们了。”

    云闲摇摇头:“未必,满朝上下皆知我是个不学无术、浪荡无用疯癫人,我说的话在朝中一文不值,在我父母、姐姐那里也不差多少,他们想要仕途前程找我可没用。去看看吧,别怕,我帮你压阵,虽然我在朝中没什么作用,但你说的也没错,我家姐姐、姐夫在那站着,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我。”

    从兮点头,几人抬步走向正厅。

    曲府正厅上首坐着曲老夫人,左下依次坐着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、宋高阳、宋高渡、宋高秋,右下依次坐着曲老爷、曲夫人、曲在凡、杨思善。

    从兮、曲在尘、云闲、兰初、从然走进正厅,向众人施礼后,云闲在杨思善旁边的空桌旁坐下,从兮、曲在尘、兰初、从然站在厅中未动,从兮扫视一眼宋家五人,宋家几人没了前几日宴席上的得意风发,似乎泄去了所有神采,宋高渡见到从兮,似乎还有几分不自在,从兮有些疑惑了。

    曲老夫人望向从兮,故作嗔怪开口道:“从兮,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,这都多早晚了你才起床,让客人等了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从兮故作委屈道:“祖母,你忘记了,前几日从宋府回来,祖母怪我不懂大体,冒犯了宋家众人,罚我在祠堂跪三日,我一点没偷懒,不吃不喝,足足跪了三日呢,实在困乏的厉害,今日才晚起。让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、宋大人久等,是从兮的不是,从兮给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、宋大人赔罪。”

    从兮说着福身向宋家几人施礼致歉。

    宋老太爷咳嗽一声,迟疑一下道:“二少夫人客气了,无妨的,倒曲老夫人错罚二少夫人了,前几日的事怨不得二少夫人。”

    从兮和声道:“从兮一时血气冲动,大闹宋府宴席,让宋府丢了颜面,从兮知错,祖母已惩戒过从兮,还请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、宋大人看在从兮年幼无知、少不更事的份上,不要多加见怪?”

    宋老太爷忙道:“宴席上是拙荆误会二少夫人,差点让人伤了二少夫人,不怪二少夫人气怒,还请二少夫人原谅拙荆莽撞?

    从兮笑道:“既是一场误会,从兮又无碍,自然不敢再责怨宋老夫人,从兮可没那么小气。”

    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、曲高阳、宋高渡、宋高秋不由互望一眼,皆有些诧异,这小丫头谦逊有礼、温和恭敬,简直与寿宴上判若两人,她在作什么妖?不过也好,她一直装谦顺,解方的事或好商议了。

    宋老太爷顿了一下,犹豫着道:“还有.当年是我们没弄清楚事情原委,护子心切,冲动鲁莽,害你从家遭了一场劫难,今日我们特来赔罪。”

    宋老太爷站起身,向从兮拱手施礼。

    宋老夫人、宋高阳、宋高渡、宋高秋也皆站起身,向从兮施礼赔罪,从兮瞅见宋老夫人面上似有不甘不满,不过赔礼演的相当恭敬诚恳,暗忖:‘宋家葫芦里装的什么药,全被鬼附身了,事情原委宋高渡似乎也知道,那么,他也一起来到曲家,应不会谋计伤害我,那宋家到底意欲何为?’

    从兮坦然道:“好,这一礼我代外公、外婆、母亲受下了,宋家若当真对从兮再无芥蒂,十二年前的往事我不会再追究。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、宋大人、宋叔叔、宋小姐快起身吧。”

    宋老太爷道:“谢二少夫人宽容。”

    宋家五人重新落座,宋家四人都瞅向宋高渡,从兮疑惑,也望向宋高渡,宋高渡迟疑一下,又站起身走近从兮道:“从.从兮,既然以前的事你愿意原谅父亲、母亲,那.你能不能将解方给我们?”

    宋高渡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帕递给从兮。

    从兮惊讶接过手帕,瞅了一眼道:“这个是我的帕子,我说怎么找不见了,落在你家了?宋叔叔,你说让我把解方给你,什么意思,什么解方?”

    宋高渡诧异望向从兮,瞅见从兮疑惑的面容,自己更加疑惑了。

    宋高阳站起身,走到宋高渡身旁,望向从兮道:“二少夫人,苗娟娘临终前,说她把绝香毒药的解方给了你,这张手帕是你和她约定的信物,只要我们拿着手帕来见你,你便会将解方给我们。二少夫人,十二年前的事,的确是宋家对不住你们从家,既然二少夫人大度宽容,不再追究宋家之罪,可否信守承诺,将解方给我们,宋家定对二少夫人感激不尽,日后二少夫人若需宋家效力,宋家一定万死不辞?”

    从兮惊愕望向宋高阳:“宋大人,你说苗娟娘临终前告诉你们,绝香毒药的解方在我手中,我没听错吧,苗娟娘.她.她死了?”

    宋高阳凝眉:“二少夫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,宴席当晚,宋府发生之事不是二少夫人与苗娟娘谋划的吗?”

    从兮更诧异:“宴席当晚?我和苗娟娘没谋划任何事啊?宴席之前我与她素不相识,宴席之后我再没见过她,怎有机会与她谋划事情。宴席当晚苗娟娘做了什么,她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宋高阳盯着从兮面容,目含疑惑,缓缓开口将苗娟娘自己服下毒药,进入宋府,以解方为饵,亲手杀害宋高远的事,述说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