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正要开口,忽然一个女子怒声传来:“宋高渡,我终于知道了,这么多年你为何对我冷冷冰冰、不理不睬,原来是因为这个狐狸精。”从兮、兰初、宋高渡转头望去,一个三旬左右的女子快步走过来,手中还拿着一幅展开的画像。
女子走到宋高渡身旁,举起手中画像怒问:“宋高渡,这画像是我刚才在你书房密室寻到的,成亲十几年,我竟然不知你书房还有个密室,你把这个画像挂在密室正中,是不是常常观望她,难怪你有事没事总躲在书房,我以为你只是在躲我,原来你竟是为了一张破画,你说,画上的女子是哪个狐狸精,勾了你的魂,夺了你的魄,让你冷落我十几年?”
宋高渡忽然伸手夺过画像,女子宋五夫人欲要抢回,宋高渡伸手用力推开宋五夫人,宋五夫人后跌至从兮身旁,从兮忙伸手扶住宋五夫人,宋五夫人回头正要呵斥,看清从兮容貌,愣了一下,立即大怒,冲着从兮吼道:“你,原来你就是画上的狐狸精,你竟敢明目张胆来到我们院子,与宋高渡私会,你不知廉耻,好大的胆子,来人啊,把这个狐狸精给我乱棍打死。”
周边仆从听到,陆续围聚过来,宋老夫人抱着一个婴孩也从屋内走过来,宋老夫人走近几人,看清从兮面容,惊愕愣住,宋五夫人望向宋老夫人道:“母亲,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宋高渡,宋高渡才冷落我,我刚为宋家生个孙子,宋高渡依然对我冷冷淡淡,都没关心过我,也没看过几眼孩子,肯定全因为这个狐狸精。母亲,你可要为儿媳做主,这个狐狸精竟敢公然来我们院子与宋高渡私会,简直胆大妄为,必须把这个狐狸精乱棍打死。”
宋老夫人回过神,盯着从兮,目现阴毒道:“杀人终究易招惹麻烦,既然她不知廉耻,勾引别人的丈夫,就让她好好尝尝羞辱的滋味,来人,把这两个淫妇拿下,扒光她们的衣服,把她们扔到街上去。”
众护院围住从兮、兰初就要动手,宋高渡忙拦住道:“都住手,母亲,我跟她没有关系,您应该看出来了,她不是从观,我已经遵守承诺,十二年来,从未见从观一面,也未打探从观任何消息。母亲,你放她们走吧,算我求求你了,我会继续遵守承若,不会与从家有任何往来,母亲,你放过她们吧?”
宋五夫人立即道:“从观是谁,画像上的女子,她与画像上的女子这么像,她就是你口中的从观吧?宋高渡,你果然跟别的女子有私情。”
宋老夫人打断道:“这事以后再说,高渡,别怪母亲狠心,你不与从家来往,可人家未必不想继续攀龙附凤,竟让自己闺女堂而皇之找来宋家,继续勾引你,真是下作无耻,世上就是有这种不知廉耻之人,为了攀高得贵,不择手段,无耻卑鄙,竟敢打我宋家的主意,当初就不该饶了他们几条贱命,不过,现在也不晚,等收拾了她们,过几日我就让从家在槿州消失。”
从兮凑近兰初低声道:“兰姐姐,这位宋老夫人是个心狠手辣之人,我们落入她手中,绝对没有好下场,一有机会,我们即可逃去花园,不可与他们纠缠恋战。”
兰初用力点头。
从兮悄悄从袖中取过一个药瓶,拨开瓶塞,将药瓶握在手中寻找机会。
宋高渡拦在从兮身前,继续望向宋老夫人哀求道:“母亲,十二年来,从家未曾寻过我,今日忽然前来,定有要事,从兮你说,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才来寻我,你说出缘由,母亲或会宽容一次。”宋高渡望向从兮道。
从兮走前一步,缓缓道:“的确是有....”从兮忽然伸手将药粉抛洒出去,五六个护院随即昏倒,从兮忙道:“兰姐姐,走。”
从兮、兰初立即向院外跑去,剩下十来个护院急忙追赶上去,宋老夫人抱着婴儿也立即赶上去,同时高喊:“来人啊,快来人,将这两个淫妇给我抓住。”
更多宋家护院听到,纷纷赶过来,围堵从兮、兰初。
从兮、兰初快跑到花园入口时,身边已聚了二十多个护院,将从兮、兰初重重围住,从兮、兰初再不得脱身,只能与他们撕斗,边撕斗边向花园靠近,只对方人多势众,兰初、从兮实在不敌,只片刻,兰初为护从兮肩上挨了一剑,好在他们已至花园入口,从兮瞅见一个护院提剑刺向兰初后背,而兰初正与其他几个护院拼力搏斗,没留意到,从兮忙高喊着扑向兰初:“兰姐姐小心。”从兮用力将兰初撞开,可旁边另一护院高抬一脚踹向从兮,从兮已无力躲开,兰初也来不及阻拦,这一脚正踹在从兮胸口,从兮应力飞摔出去,摔落在花园中,兰初惊慌,正要上前查看从兮伤势,旁边忽斜飞出一脚,兰初因担忧从兮分神,没来得及避开,也飞摔出去,落在从兮身旁,众护院正要上前擒住从兮、兰初,忽然几个人影闪过,踹向重护院,立即有五六个护院向飞摔出去。
从然慌忙跑过来,拽扶起从兮、兰初急问:“姐,兰姐姐,你们没事吧,怎么回事?”
从兮未言,抚着胸口,抬头细看,曲在尘、云闲、洛易、孟轩正与众护院撕斗,洛易、孟轩举剑与众护院拼斗,曲在尘踹到一个护院后,从另一个护院手中夺过一柄剑,狠力厮杀,与曲在尘撕斗的护院皆被曲在尘砍伤双腿,那些护院立即倒下抱着双腿哀嚎。
此时抱着婴儿的宋老夫人、宋高渡、宋五夫人,还有花园中的众宾客,包括曲家众人及宋家众人听到惊喊声,纷纷赶过来围观,宋家人看到云闲、曲在尘与宋家护院厮杀,皆大惊失色,宋老太爷忙道:“云世子、曲二公子,你们先停手,如果宋家有不知好歹之人得罪了两位,我定会重罚他们。”
曲在尘未理睬,继续与剩余的几个护院撕斗,继续砍伤他们双腿,待所有护院倒下,曲在尘才停住,转手一抛,手中长剑直直插入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面前的地面上,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吓的后退一步。
宋老夫人有丝怒意道:“曲二公子,你这是做什么,宋家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,你亮亮堂堂说出来,该赔罪的我宋家一定赔罪,你一声不说打伤我们宋家众多护院,是什么意思?”
曲在尘仍未理睬宋老夫人,快步走到从兮身旁,瞅见从兮手抚胸口忍痛的面容,忙伸手扶住从兮道:“怎么样,伤的重吗,我现在送你去医馆?”
洛易也望着兰初道:“兰姑娘也受伤了,我送兰姑娘去医馆吧?”
从兮摇摇头道:“我没事,休息一会就好了,都闹到这一步了,有些事总要说清楚,洛易,你先带兰姐姐去医馆敷药吧?”
兰初忙道:“我也不用,伤口不深,皮外伤而已,自己敷些药就行,不用去医馆,我留下陪你。”
从兮:“那也先要止血。”从兮回头瞅望一圈,望着杨思善道:“大嫂,能不能麻烦你找个僻静的地方,帮兰姐姐敷药?”
杨思善忙点头:“好。”
宋老夫人、宋高渡、宋五夫人见到曲在尘对从兮如此关怀,惊讶不已,此时听到从兮唤杨思善大嫂,更是惊愕,宋老夫人暗思,难道这臭丫头就是曲在尘不久前新娶的妻子?刚才接待曲家众人,竟没留意到她,今日怕有麻烦了。
宋家长子宋高阳开口道:“我唤人引曲大少夫人与这位姑娘到一间雅静上房,宋家有上好的伤药,我随后让人给大少夫人送过去。”
宋高阳随即唤一个侍女带杨思善、兰初去房间敷药,兰初望向从兮,从兮点点头,兰初、杨思善还有杨思真都跟着侍女离去。
云闲走近从兮道:“小丫头,面色不太好啊,若是撑不住就直说,咱先治伤,有什么事回头慢慢办,咱们不随便欺负人,可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,该讨的公道咱们迟早得讨回。”
从兮知道云闲这句话故意说给宋家人听的,有意告诉宋家人,云闲把从兮当做身份同等的自家人,欺负从兮之人,也是在欺负云闲这个定平侯世子、当朝国舅,从兮瞅见宋老夫人、宋五夫人脸色果然极难看,宋高渡则惊讶不解,从兮冲云闲感激一笑:“我没事,现在感觉好多了。”
云闲:“行吧,那咱说道说道,宋老太爷,宋侍郎,我们曲家是受宋家邀约,来赴宴祝贺宋老太爷、宋老夫人大寿,也备上大礼贺宋五爷、宋五夫人喜得贵子,可我们才进宋府,你们便派人追杀曲家二少夫人,你们是什么意思?今日宋府为我们曲家摆的是鸿门宴?”
宋老太爷与宋高阳对视一眼,皆莫名疑惑,宋高阳望向倒在地上的护院高声道:“说,谁你让你们追杀曲府二少夫人的,你们找死啊?”
众护院互相望望没敢出声,皆抬头望向宋老夫人,宋高阳寻着众人目光也望向宋老夫人,诧异道:“母亲,怎么是您,您与曲家二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为何让人追捕曲府二少夫人?”
宋老夫人犹豫着未开口,宋高渡走前一步道:“确实是一场误会,母亲误以为从兮是来..来..
云闲接话:“误会从兮什么,宋五爷,从兮行事一向敢作敢当,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从兮做了何事,让宋老夫人误会至此,不惜取她性命,宋五爷不妨直说?”
宋高渡迟疑半响道:“母亲误会从兮故意.接近我.以攀附宋家。”
围观的宾客听到,立即议论纷纷,皆觉不可思议。曲在尘望向宋高渡、宋老夫人目带寒意,从兮却平静听着,没有开口之意。
云闲却笑了:“从兮接近你宋五爷攀附宋家,图什么?你宋五爷已成亲生子,难道她图谋接近你后,离开曲家,嫁你做个侍妾?你宋五爷好大的魅力?”
宋高渡忙道:“母亲先前并不知从兮是曲家二少夫人,还以为她只是从家女儿。”
云闲:“只是从家女儿就要接近你,从兮到底做了什么,让宋老夫人认为她在故意接近你宋五爷?”
宋高渡刚要开口,宋五夫人抢先道:“我刚才看到她和宋高渡在我们院子私会,宋高渡书房的密室中一直挂着她的画像,就是因为她,宋高渡才一直对我冷冷淡淡,她是曲府二少夫人又怎样,勾引别人的丈夫就不该受到惩罚吗?我们又没想真杀她,只是她无耻淫荡,让她受点羞辱又怎样,云世子要护短吗?”
宋高渡刚欲开口,曲在尘手一扬,用内力击向宋五夫人,宋五夫人倒退几步跌倒在地,众人皆惊愕望向曲在尘,目光各异。
曲在尘冷冷道:“事情还没弄清楚,我不想听到有人再随意辱骂我夫人。”
宋五夫人发怒,抬头欲再辱骂,对上曲在尘寒利目光,畏惧一颤,未敢再出声,旁边侍女忙将宋五夫人搀扶起。
从兮望向宋高渡道:“宋叔叔,把你手中的画像展开吧,今日不把事情说清楚,宋、曲两家都不会善罢。”
宋高渡迟疑一下,缓缓展开手中画像,像欣赏珍宝一样瞅了一眼画像,然后翻转画像,将画像面向众人,众宾客瞅清画像,又望向从兮,开始接头交耳,你笑我论。
曲老夫人瞅见画像上的女子,也惊了一霎,望向从兮惊问:“从兮,画上的女子真是你,你与宋五爷早.早认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