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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卷神童案 神童案27 给我写张字据

    子夜,吴夫人迷迷糊糊中似乎被人推了一下,睁眼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影,吴夫人大惊道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人影转身走到桌旁坐下道:“姐姐,小声一点,你一定不希望我们现在的谈话被第三个知道,要不然姐姐真要为吴江偿命了。”是红菱的声音。

    吴夫人坐起身,心虚疑惑道:“红菱,你什么意思,你是说,是我杀了吴江吗?”

    借着走廊上的灯笼,吴夫人看到红菱悠然将右腿翘在左腿上,慢慢开口道:“姐姐,你白日趁几个仆从刚好都不在院子,偷溜出自己房间,快速来到我和吴江的门前,直接推门进入房间,见房内无人,拿起一个凳子,放在衣柜前,踩上凳子,伸手取过包有砒霜糕点的油纸,来到桌前,左手捏起两块糕点,右手抓捏着油纸,将油纸上的砒霜全洒倒在菠萝上,然后又将糕点放在油纸上,返回衣柜前,踩上凳子,又将油纸原样放了回去,随后跳下凳子,将凳子放回到桌前,你将右手食指放在口中舔湿,在左边门纸上透穿一个小洞,右眼趴在小洞上向外窥视近一刻钟,才瞅见院外无人,寻见离开机会,迅速开门离去,返回到自己房间,假装睡觉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不可思议惊恐道:“你..你怎么会知道,你明明不在?”

    红菱镇定顽笑道:“我自然有我的方法,姐姐不需要知道,姐姐,幸好你当时放在口中的是右手食指,若是左手,你现在是不是也去陪吴江了,哦,也不一定,你手上粘沾的砒霜不多,也许还能活命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慌怯道:“你..你想怎样?”

    红菱:“钱,我需要钱,吴江不在了,我总需要些倚靠,我现在看明白了,靠男人不如靠钱稳妥,给我五万两银子,我为姐姐守口如瓶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:“你疯了,吴家现在有没有五万两银子还不知道呢,你也知道,前几个月吴家根本没生意,成衣卖不出去,本钱全赔进去了,即便吴家还有五万两银子,吴家财钱一向有吴江和母亲管理,虽然吴江不在了,还有母亲,我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银钱。”

    红菱: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我相信吴家一定有五万两银子,吴江死了,你儿子就是吴家继承人,我想你一定有办法拿得到银钱,你儿子也一定愿意用五万两银子换他母亲一条命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气恨:“你..你无凭无据,就凭一张嘴说,官府就会相信你,我也可以告诉他们,吴江是你杀的。”

    红菱:“姐姐,你将瞪踩过的凳子放回桌旁时,一定没有细看吧,一会你燃灯,穿上你的鞋子踩一下凳子就会明白,你留下一个铁证,那个凳子我特意拿走了,保藏起来了,现在吴江房间里的凳子是我从别的房间拿过来的。姐姐,你猜到凳子上有什么了吗?不大不小刚好是你的鞋印,鞋印虽然很浅,官府一定有法子比对清楚,那可是物证,加上我这个人证,可够取姐姐性命?”

    吴夫人惊愕:“你少诈我,我根本没看到凳子上有鞋印。”

    红菱:“有与没有,姐姐一会验证一下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欲下床穿鞋,红菱道:“姐姐还是等等吧,现在燃灯,让别人看见我们夜半私聊,可解释不清楚,那个简大人或许更怀疑我们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思索片刻道:“即便我答应给你银子,也要等回到槿州,回到吴家吧,现在我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银子?”

    红菱:“这我知道,所以我没说要姐姐现在给我银子,可等回到曲家,凳子上的鞋印即便不被尘土覆盖,也被风吹没了,我就拿姐姐无法了,所以我要姐姐先帮我写张字据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:“什么字据?”

    红菱:“写明是你杀的吴江,把杀人经过详写清楚,签上姐姐名字,盖上手印,一会送到我房间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气怒:“这张字据若是落到旁人手中,我不是也没活路?”

    红菱站起道:“我下半生的富贵就靠这张字据了,怎会让它落入旁人手中,回到槿州,咱们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字据。”

    红菱边向外走边道:“姐姐,我今晚拿不到证据,明早我就会将知道的一切告知简大人,你可要快些,还有,姐姐可不要写假的字据糊弄我,你知道我识字的。”

    红菱说完,直接抬步离开了。

    吴夫人慌恐了片刻,立即赤脚走下床,走到桌旁,摸起火石,点燃蜡烛,又返回床前,取过一只鞋子,把鞋底放在烛光下仔细瞅望片刻,似乎沾有白色粉末,吴夫人将鞋底按压在一个凳子上,凳子是红褐色的,上面立即现出浅浅的白色鞋印,吴夫人面色惊恐,瘫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吴夫人瘫倒地上一个时辰,没想出好方法阻止红菱,只得提笔写好字据,悄悄来到红菱新换的房间,吴夫人知道红菱肯定在等她,走到红菱房门前,直接推门进入房间,快速关上房门,吴夫人转头扫视一眼房内,桌上燃着蜡烛,红菱斜躺在床上,似乎坐倚着床帐等自己,等的睡着了,吴夫人暗恨‘威胁我这么一大笔钱,难怪能睡的这么香甜。’吴夫人走近红菱,正要唤醒红菱,随即瞥见红菱右手握着一把匕首,吴夫人暗恨:‘还怕我杀人灭口吗?’这一念头闪过,吴夫人随即想到:‘红菱若死了,所有麻烦都解决了。’吴夫人低头细瞧红菱手中匕首,匕首有刀鞘,红菱右手紧握住刀鞘,匕首可以直接拔出,吴夫人迟疑片刻,将手中字据放入怀中,俯身轻轻抽出红菱手中匕首,握紧匕首,瞅准红菱心脏,猛刺下去,静等片刻,红菱未有丝毫动静,应是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吴夫人用力抽出红菱右手的刀鞘,将红菱右手放在胸前匕首上,看上去像红菱握着匕首自杀。随后吴夫人快步来到门前,正要抬步离去,又返回桌旁,吹灭蜡烛。此时天已微亮,吴夫人走到门口,瞅见外面无人,快速关上房门,返回自己房间。

    清晨,一声慌惧惊喊声响彻碧波池,众人忙披上衣服寻声赶至,简玄、从兮、曲在尘等人快步赶至红菱房外时,看到红菱侍女小荷跌跌撞撞从房内踉跄跑出,面容惊惧,看到众人,高喊道:“夫人,夫人死了。”

    简玄、从兮、曲在尘、兰初、碧波等人忙快步走进红菱房间,看到红菱斜躺在床上,右手握着一把匕首,匕首正插在左胸心脏处,几人暗惊,一刀毙命,是谁要置红菱与死地呢?简玄走近仔细观察,竟发现红菱身子轻微起伏,随即伸手探了一下红菱鼻息,惊讶道:“她没有死,快去请李大夫。”

    几人听到,颇感惊讶,看匕首位置及深度,红菱应没有活命的机会,碧波略一犹豫,忙唤人去请李大夫。

    简玄、从兮、曲在尘在屋内查看,发现后窗窗框上有瞪踩的浅痕,众人猜测,难道凶犯是从窗户跳进房内,杀了红菱,然后伪装成红菱自杀的样子?凶犯到底是什么人,是只跟红菱有恩怨,还是与杀吴江的凶手是同一人,若凶犯是同一人,那应该不是吴江欺负的那些女子或者她们的父母家人,他们没理由杀红菱,难道红菱与吴江另有仇怨,红菱一直隐瞒着没说?

    李大夫被一个仆从匆匆拉进屋,看到红菱的样子愣了一下,还是走到红菱身旁,探了一下红菱鼻息,面现惊异,伸手按住红菱右胸片刻,立即了然,回头望向众人道:“我现在为这位夫人治伤,麻烦几位先出去一下?”

    简玄、从兮、曲在尘、碧波几人走出屋外,曲在尘看到洛易正站在院中,望向洛易道:“你去后窗守着,免得凶犯知道红菱夫人未死,再杀人灭口。”

    洛易点头离去。

    从兮:“凶犯有这么大胆子,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杀人。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不知道,以防万一吧,凶犯当胸一刀,是决然要取红菱夫人性命,红菱夫人心脏与别人不同,长在右胸,所以她还能活命,这点应是凶犯决然未料到的,所以凶犯如果知道红菱夫人还活着,未必不会狗急跳墙。”

    从兮:“心脏长在右胸,以前听何爷爷说过,很少见的,没想到这位红菱夫人得天独厚,保得性命。不过,你怎么知道她心脏长在左胸还是右胸,就凭她左胸中刀未死,或者是她心脏比常人偏移一些才保住性命呢?还是曲二公子跟红菱夫人有其他不寻常的关系,才知道的这么清楚?”

    曲在尘平静道:“我刚才瞅见李大夫按压一下红菱夫人右胸,脸上立即露出释疑的神色,才猜到了,如此可令夫人释怀。”

    从兮:“曲二公子小时候没认真读书吧,用错词了,你就算与红菱夫人有瓜葛,也不关我的事,何来释怀一说,继续用释疑才对,回去请个先生,你和曲妙之再好好学学我华夏博大精深的精言妙语吧。”

    曲在尘还未开口,吴庸、吴夫人扶着吴老夫人走过来,吴老夫人望向简玄道:“简大人,怎么回事,红菱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简玄:“被人谋杀,胸口中刀,幸好红菱夫人福大,应无生命危险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听到,脸色苍白,双腿发软,踉跄了一下,差点跌倒,吴庸忙扶住,吴夫人抬头看到众人都望着自己,忙解释道:“凶犯是什么人,先杀了吴江,又杀红菱,难道要灭我们吴家吗?庸儿、母亲你们可都要当心啊?”

    简玄盯着吴夫人目含疑惑道:“应该不是,凶犯若要灭吴家,杀了吴江之后,不应选择红菱夫人,她毕竟只是吴家侍妾。不过,既然吴夫人担忧,我还是想问一句,吴家最近可得罪过什么人,若凶犯想将吴家灭门,一定与吴家有深仇大恨?”

    吴老夫人、吴庸、吴夫人三人惊望片刻,吴老夫人道:“没有,除了吴江的事,我们没与什么人结过仇,而吴江做的事我..我..”

    吴老夫人有些语塞,她越来越发现对自己儿子太不了解了,吴老夫人以前觉得吴江即便不是圣人,也是位仁人君子,威严正直、仁善可信,可现在...

    简玄明了道:“吴老夫人不必担忧,红菱夫人可能看见了凶犯模样,待她醒来,说出真凶,吴家自然平安。”

    吴老夫人瞅望一眼红菱房门,焦忧点头,而吴夫人脸色更加苍白。

    半上午时,苍泽带着府衙仵作及郁卓、宋溯等四名捕快返回,仵作又检查一遍吴江尸首,确认吴江是砒霜中毒而亡,没发现其他线索。简玄让郁卓、宋溯他们保护吴家其他人,免得再生意外。

    从兮见到郁卓道:“让你来泡汤池,你说想多陪陪郁童,结果还是来了,就是没泡汤池的时间了,郁童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郁卓笑笑道:“好多了,何大夫说再休养一段时日,他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下路走跑了,郁童说等他病好后,他要留在自然医馆做何大夫的徒弟,将来学好医术救更多人。何大夫也答应收他做徒弟了。”

    从兮也笑了:“也好,既能学门生计,也能济世救人,郁童他善良伶俐,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好大夫。”

    郁卓赧朴又得意笑笑:“何大夫也这么说,父亲听到可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从兮顽笑:“你就不高兴了,你脸上都开一万朵花了,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做了状元当了宰相呢。”

    郁卓又羞赧笑笑道:“不与你闲聊了,简大人让我们保护吴家人,我们先去了。”

    从兮点点头,郁卓、宋溯一起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