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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婴儿案 15章 怒极反击

    章万两怒火中烧,怒恨道:“葛珍珍,你不仁,休怪我不义。知府大人,我要告葛珍珍通奸,葛珍珍和你弟弟徐森早有奸情,我家闺女十有八九就是你的亲侄女。葛珍珍敢在公堂上这么嚣张,就是因为她惹恼了大人,你弟弟徐森也会帮她求情。

    葛珍珍以为我不知道她和徐森的事,其实我跟踪她几次,她常偷偷去徐森香山街那处宅院。我没敢说出此事,是畏惧葛珍珍和徐森杀我灭口。如今葛珍珍竟这般对我,我也管不了许多了,葛珍珍和徐森通奸的事,葛珍珍贴身侍女,及家中一个叫刘文的车夫都知晓,还有,香山街的街坊邻舍,或也有人见过葛珍珍出入徐森宅院。大人可以寻他们作证,我绝没有说谎,请大人公正廉明,依法惩处葛珍珍和徐森二人。”

    章万两这番话又将大家惊震呆木,众人愣了片刻,公堂外立即传来高谈低论,哄笑乐嘲。徐炎愣了一霎,面色涨红,无比羞窘,没想到寻个孩子,不仅先闹了一场误会,还引出自家弟弟窘事。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若真跟这个葛珍珍有瓜葛,章万两在公堂上道出他的荒唐事,尤其杭、曲两家都在旁,云世子也在,自己想保他都保不住。

    葛珍珍慌窘片刻,忽然抓着章万两撕打道:“章万两,你个混蛋,你胡说什么,你哪只眼看到我和徐森有私情了?你自己做错了事,就想反诬我,我被知府大人定罪,你自己就好过吗?”

    章万两气恨道:“我有没有胡说,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?你敢说出来,你上个月初二、二十七,还有这个月初六,做什么去了,人在哪里吗?你还不是去香山街和徐森苟且去了?我一直忍着你,想着咱们各寻喜欢的人,互不吃亏,凑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,可今日你如此逼我,我为何还要替你遮掩?”

    葛珍珍更慌窘:“章万两,你冤枉我,我杀了你。”葛珍珍气恼之下,举起匕首向章万两胸口刺去,章万两吓的惊愣住,眼看匕首要刺入体内,旁边一人忽抓住葛珍珍手臂,匕首停在章万两胸前。葛珍珍一愣,抬头看到云闲正抓着自己手臂,云闲用力一拧,葛珍珍手臂剧痛,不由松开右手,匕首脱落,云闲伸手接住匕首,用力一甩,将葛珍珍推开几步。

    葛珍珍站稳身,冲着云闲大怒道:“又是你,你是何人,收了章万两什么好处,如此维护他?章万两的银钱都是我的,你收的好处也必须退还给我?”

    徐炎深呼一口气,一拍惊堂木道:“葛珍珍,你放肆,这位是定平侯府云世子,云世子也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,他需要收取章万两好处吗?你不得对云世子无礼。”

    葛珍珍瞅一眼云闲,惊愕难信,吓的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徐炎再一拍惊堂木道:“葛珍珍,你公堂之上竟想伤人性命,实在胆大妄为。仅你藐视公堂,本官便可将你定罪,只是.章万两状告你和徐森通奸一事,尚需时间查证真伪。本官将你暂押大牢,等查清真相,再一同判罪。来人,将葛珍珍押入大牢,其他人都退下。”

    两个衙役立即押着葛珍珍离去,章万两、张莲荷、李嫂、赵婆婆、马大婶等人也都离开公堂,云闲、兰初两人也退到公堂外。

    随后两个捕快又押着一个端庄秀婉年轻少妇走进公堂,这女子从兮昨日在曲夫人寿宴上见过,是杭之荣的妻子严锦。严锦怀中也抱着一个两三月大的婴儿,缓步走进公堂,身姿平静端稳。

    严锦并没跪下,只福身向徐炎施一礼,淡淡道:“见过知府大人。”严锦出身官宦世家,杭之荣又在吏部做过官,严锦公堂不跪,也不算违律,徐炎没多追究。

    徐炎望着严锦道:“堂上何人,报上姓名?”

    严锦:“民妇严锦,槿州杭家杭之荣之妻。”

    徐炎:“严锦,你怀中婴儿从何而来,是谁家之子?”

    严锦低头瞅一眼婴儿,满眼爱喜,轻声道:“婴儿是昨晚我丈夫杭之荣抱回杭家的,他说这孩子是他的私生子,取名杭左旭,此后由我抚养左旭。”

    徐炎:“这婴儿生母是何人,现在何处,今晚之前他母亲和这婴儿又在何处生活?”

    严锦犹豫半晌道:“我不知,我丈夫没说。”

    徐炎望向站在公堂外的杭之荣道:“杭大公子,请上公堂。”

    杭之荣瞅一眼杭霁,犹豫一下,没说什么,抬步走进公堂,站在严锦身旁,微向徐炎施一礼。

    徐炎望着杭之荣又问道:“杭之荣,你能否说明,这婴儿生母是何人,现在何处,昨晚之前他母亲和这婴儿又在何处生活?”

    杭之容犹豫一下道:“知府大人,我知道你要找朝廷钦犯,可左旭只是我的私生子,跟你找的宁家余孽没有关系。我听说贼人是从你府上把宁家余孽劫走的,徐知府应见过宁家余孽吧,你仔细瞅一眼左旭,他跟宁家余孽容貌一样吗?”

    徐炎有些尴尬,宁家余孽被抱回府中时间较短,他自己及徐府其他人,都没多留意孩子容貌。再说,一个两月大的婴儿,面容看上去都差不多,皆是乳嘟嘟,粉白白的,大家记不清真切模样,也可以理解。因此,他们根本无法通过容貌,辨认出宁家余孽。才通过孩子年岁,后背褐色斑块,及孩子出现的时间,辨别宁家余孽身份。

    与张莲荷的孩子一样,杭家也是今早忽然传出孩子哭闹声,捕快接到举报,立即赶到杭家查验,发现杭家的婴儿也两三月大,后背上也有一块褐色斑块,捕快立即将婴儿和怀抱婴儿的严锦带回了府衙。

    徐炎咳嗽一声道:“孩子只两个月大,年岁太小,除他至亲,其他人很难真切辨清孩子容貌。因此,单凭容貌,本官无法确认哪个孩子是宁家余孽。而昨晚宁家余孽才被人劫走,杭大公子昨晚凑巧抱回家一个婴儿,不仅年岁与宁家余孽相当,后背也有一块相同的褐斑。本官不得不怀疑,这孩子就是被劫走的宁家余孽。

    宁远叛国谋逆,乃是诛九族的不赦大罪,若杭家真劫走了宁家余孽,杭家与宁远的关系,势必会引起朝廷猜疑。还望杭大公子坦言,救走宁家余孽的原由,朝廷或会从轻处置?”

    杭之荣微怒道:“知府大人,我刚才说了,左旭是我的私生子,不是什么宁家余孽,我解释什么,你自己认不出宁家余孽的模样,还要怪到别人头上吗?”

    徐炎皱眉忍气:“既然这婴儿不是宁家余孽,请你说明婴儿生母身份姓名,婴儿母亲现在何处,昨晚之前婴儿母亲和这婴儿又在何处生活?

    杭之荣:“这是我的私事,我不想说呢?”

    徐炎:“若如此,不仅本官,此事上报朝廷,朝廷也会认为这婴儿就是宁家余孽。朝廷必会猜疑,杭家劫救宁家余孽的原由,及杭家是否参与宁远叛国谋反一事,杭家满门都会受杭大公子连累吧?”

    杭之荣气怒半响道:“孩子母亲就是一个私妓,我嫌她上不得台面,给了她些银子,让她离开槿州了,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。”

    徐炎:“孩子母亲姓甚名谁?以前在哪家妓馆?她在哪里生下的孩子?过去一年居住在哪里?”

    杭之荣高声道:“知府大人,我说了左旭就是我的私生子,与宁家余孽没有任何关系,你非要与杭家为敌,将我的私事公之于众吗?”

    徐炎:“本官无心窥探杭大公子私事,只是本官不查探清楚,朝廷也会派其他人查清孩子身份。若朝廷发现杭大公子说谎,便会认定这孩子就是宁家余孽。那时杭府难以摆脱宁远同党之罪,不仅这孩子难以活命,杭家满门性命亦是堪忧。这孩子若只是杭大公子骨血,杭大公子据实相告,证明他的身份,才能保他及杭家一门性命?”

    杭之荣面色窘慌,握紧拳头犹豫了。

    站在公堂外的杭之彤忍不住高声道:“大哥,事情都闹到这地步了,左旭的母亲是谁,你就告诉知府大人吧?其他事,咱们都可以慢慢解决,总比让朝廷认为杭家谋逆好?”

    杭之荣不由转头望向杭霁,府衙捕快将孩子强带去府衙时,杭之荣顿感大事不妙,立即跑到杭霁面前求助。杭霁虽提前察觉杭之容与左沛沛的事,也只是派人为他们遮掩来往痕迹。今日之事太过突然,不管临时寻一个活人或是死人,冒充孩子母亲,都难经住朝廷细查。若朝廷发现杭家扯谎,就会认定孩子是宁远之子。杭家劫救宁家余孽,难逃宁远同党之嫌。叛国谋逆非同小可,若引朝廷猜疑,杭家命途堪忧,还是实话实说稳妥些。其他事,只能慢慢想法子解决。因此,杭霁向杭之荣微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