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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钱袋案 29章 你想去偷?

    从兮疑惑一下,没多追问,麻利爬起来,伸手抓住简玄手臂,将简玄拽起。两人回头望去,云闲已在制服那匹白马。其他受惊的马匹也全被制服住。

    “啊,总镖头,屏风好像碎了。”一声惊慌声响起,从兮转头望去,那个凶狠镖师已爬挪到小镖箱旁,抱着镖箱边摇晃边慌喊。

    刚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过去,拿起镖箱晃了一下,神色也立即变的惊慌,快步走到石桌旁,把箱子放在石桌上,从腰间取下钥匙,急慌开锁,掀开箱盖,伸手捏起几块翠玉,嘴里喃喃道:“碎了,真的碎了。”

    中年男子慌愣半响,突然转身瞪向凶狠镖师怒道:“不是让你好好保护镖箱吗,现在怎么办,你多少命够赔的?”

    凶狠镖师慌急片刻,伸手指向简玄道:“不是我,是他,是他们摔碎的。”

    云闲将最后一匹马制服,悠闲走到石桌旁坐下,闲闲道:“这位老兄,有些不地道啊,人家刚刚救了你一命。”

    凶狠镖师羞愧一下,又强声道:“那是两码事,玉屏风是他弄碎的,就应该他负责,不能帮我一下,玉屏风的事就赖账啊。”

    从兮刚欲开口,简玄已道:“好吧,我来赔,需要多少银子?”

    中年男子依然苦着脸道:“这个玉屏风值几万两银子呢,而且,也不仅是银子的事,玉屏风是舒王爷托的镖,据说他让人寻了很久才找到这块玉屏风,是我朝第一雕刻大师明风的作品,明风大师已经故去,很难再找见第二件玉屏风了,若是舒王爷怪罪下来,我们整个镖局都担不起。”

    从兮听了心中一惊,简玄锁眉思索一下缓缓道:“具体要几万两银子我来赔,王爷若有怪罪,我来担责。”

    从兮诧异望向简玄,却瞅见简玄嘴角有血迹流出,从兮面色大惊,急开口道:“简玄..”

    简玄已闭眼昏迷,向地面栽去,从兮忙要去扶,近旁的曲在尘已急赶两步搀扶住简玄,曲在尘转头望向简玄身后,从兮也跟着转头望去,看青竹边沿有棵断竹,断竹顶端距离地面有一指长,上面沾满血迹,再望向简玄后背,也已是鲜血满背。从兮明白简玄为何说苍泽会杀了自己了,顿时惊慌起来。

    曲在尘忙道:“先别急,先送简大人去医馆,云闲过来帮忙。”

    曲在尘望向中年男子道:“你们在吕府多住一天,赔偿的事明日再说。”

    不等中年男子搭话,云闲、曲在尘已搀扶着简玄离去,从兮、从然也忙搀扶着兰初跟上。

    自然医馆前堂,从兮、兰初、曲在尘、云闲、从然五人围坐一桌,从兮坐立不安,焦等了半响,才看到何仁从后面房屋走出来,忙赶到何仁身旁,急惶惶道:“何爷爷,简玄他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何仁故作嗔怪道:“我一把年纪忙了半天,你能不能先让我喘口气。”

    从兮:“你不是喘着气吗,说完了再喘也一样,不差这一口气。”

    何仁:“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,没大没小,给我泡杯茶去,喝完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从兮却笑了:“这么说简玄没事了,真没事了?”

    从兮大松了口气:“何爷爷,我说错话了,我现在泡茶给你赔罪,你趁空再帮兰姐姐瞧瞧,她也受伤,很重的伤。”

    何仁:“你..”

    从兮已经跑开,去后院泡茶了。

    何仁走到桌旁,望向兰初:“手伸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兰初伸出右手平放在桌面上,何大夫伸出两指搭上兰初脉搏,半响道:“内伤,不算重,吃几副药,修养一段时间就无碍。”何大夫拿起笔墨,写了一个药方放到桌旁,高唤:“乐暖,合药。”

    何仁又转头望向曲在尘、云闲、从然三人:“还有谁?”

    从然摇头:“我们没事,我们没受伤。”

    云闲却伸手右手放在何大夫面前: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何仁搭着云闲脉搏,沉思一下道:“夜间劳累过度、肾虚火旺、精气不足,我这多的是清心寡欲,降温降火的好药,给你多开几副。”何大夫又转头望向曲在尘:“看你也差不多少,给你也来几副?”

    曲在尘自若道:“多谢何大夫,在尘无事。”

    云闲却哈哈大笑:“没想到何大夫也是如此妙人,来几副也好,本公子这几天好像真有些上火了。”

    曲在尘略思一下道:“何大夫,昨晚吕氏天染的吕尚文夫妻可来过医馆?”

    何仁:“来过,他们我认识,好像还带个侍女,昨晚有个急重病人忙活,他们在医馆多等了会,大概..尽子时才回去。”

    曲在尘:“吕夫人何病?”

    何仁:“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吗?我想想,她没多大事,就是惊忧劳累动了胎气,吃几副药,放松心情,多修养几日就好了。而那个吕公子就是扭伤了脚踝,也不重,他来时已经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,我给他针灸一下,又开了几副膏药,这两日就能痊愈。”

    从兮用托盘端着六杯茶过来,将托盘放到桌面上,端起一杯茶,双手恭敬递给何大夫:“何爷爷,您尝尝,这茶叶数量正合适,水温刚好吧,您慢慢喝,慢慢品。”

    何仁接过茶杯,缓缓抿了一口,放下,再端起,再慢慢抿了一口,才开口道:“不错,刚好。其实吧,简大人没伤到要害,就是伤口深了些,失血多了些,需要好好补补身子,将养将养才行。”

    从兮皱眉点头道:“那简玄什么时候能醒过来?”

    何仁:“他习过武,底子不错,晚间应就能醒过来。他后背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都是你弄的?”

    从兮有一丝赧然:“新伤,差不多吧,旧伤是他自己...何爷爷你能看出来,简玄背上的旧伤是什么时间留下的吗?”

    何大夫回想了一下:“旧伤也是新旧不一,从几年前到十多年都有吧,小简大人以前应吃过些苦头,剑伤、刀伤、鞭伤都有,不过,看样子都是些皮外伤。你们是现在把他抬回去,还是等他醒了再说,我觉得还是在我这里呆一下吧,免得你再折腾他一翻,直接将他送去阎王那边?”

    从兮低眉暗忖,新旧不一,剑伤、刀伤、鞭伤都有,简玄你以前做了什么,杀手,还是一直被人追杀?

    何大夫伸手在从兮眼前晃了晃:“回神了,想什么呢?”

    从兮愕了一霎:“嗯?哦,等他醒来吧,我在这里等着。”从兮望向曲在尘、云闲道: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等简玄醒了再回曲府。兰姐姐,你和从然也先回去吧。”兰初刚欲开口,从兮又道:“兰姐姐,你受伤了,先回去休息,不然我还要担忧你。从然,拿上药,回去尽快帮兰姐姐煎上。”

    从然忙点头答应,和兰初、曲在尘、云闲离开自然医馆。

    晚间戌时,从兮才回到曲府,没回自己房间,而是走到云闲门前敲了几下,直接推门进屋,云闲刚巧从屏风后转过来,青丝半湿,睡袍半松,胸颈半露,甚是妖娆,云闲散漫走至桌旁坐下,戏语道:“想看美人出浴啊,你晚了半步,明日请早。”

    从兮也走至桌旁坐下,坦然随意道:“我觉得刚好,云公子此时风采更赏心悦目,令人浮想联翩。”

    云闲倾身凑近从兮,豁然一笑:“说两句浮想听听?”

    从兮亦倾身凑近云闲,盯着云闲面容,嫣然一笑:“我在想..舒王爷是何人,为人如何,心胸如何?”

    云闲淡笑一下,正身道:“皇上的叔叔,一个闲散王爷,几乎不干涉政事,只喜收藏玉器,对损害他玉器之人并不宽容大度。”

    从兮凝眉:“也就是说,他确有可能,因玉屏风被毁,而责难简玄?”

    云闲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从兮思虑:“那个玉屏风还能找到一个一摸一样的吗?”

    云闲:“能。”

    从兮眼睛一亮:“嗯,在哪?”

    云闲:“曲府,姨母房中。”

    从兮愣了一下,云闲又道:“明风当年与他夫人极恩爱,所以雕刻的物件也常喜欢雕刻一对一样的。今日在吕家,我仔细瞅看了两眼玉屏风碎片,与姨母房中那个确实一样,姨母房中那个玉屏风,是我家姐姐也就当今皇后送的,姨母很是喜爱,怕不会轻易售卖,更不会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从兮望着云闲,理所当然道:“你去向曲夫人讨要呢,曲夫人总要给你几分面子吧,那玉屏风本来就是你姐给的?”

    云闲淡然道:“在姨母及我父母那些人眼中,我连个败家子都不如,怕没那个面子。”

    从兮思量:“曲在尘应不会拿他母亲心爱之物帮简玄,那就只有...”

    从兮眼珠来回闪转,最后定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云闲盯着从兮目光道:“你想去偷?”

    从兮:“偷的东西怎能光明正大使用?明天再去趟吕家,找那个总镖头把玉屏风碎片拿回来,再还他一个完整的玉屏风,他不就能向舒王交差了,简玄和他们镖局都能平安无事。”

    云闲了然:“偷梁换柱?姨母就是把曲府翻过来,也会严查打碎玉屏风之人,找谁顶罪?”

    从兮慨然:“玉屏风那么贵重,打碎它可不是小事,本姑娘一向敢作敢当,岂会连累无辜。”

    云闲:“算了,姨母若知晓你打碎了她的玉屏风,即便不把你赶出去曲家,家法也够你受的,还是本公子来吧。”

    从兮:“那么贵重的屏风,从你姨母那骗过来,赔补给镖局,你这么心甘情愿帮我?”

    云闲无所谓道:“一个摆设而已,玉的,石的,有多少区别,你那位青梅竹马,看着不像贪污滥权之人,若能留下一个好官,也算发挥点玉屏风价值,至于姨母,她过几日应就会找到新的喜爱。”

    “骗诈别人东西,还说的这么大义凛然、冠冕堂皇,也就你俩了。”门外传来曲在尘的声音,随后房门被推开,曲在尘右手托抱着一个黑色木匣走进来,将木匣放到桌面上。